主上喜不喜欢不知道，但是这三年来，朝瑶峰无人敢穿一身月牙白，就是怕触了主上的忌讳。
姜九冷笑：“我和昙成很熟？”
寒殁低头：“不熟。”
她仰头喝了一口酒，声音比霜还冷：“把昙成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一遍，本尊明日就要。”
这话丝毫没有避讳，也不建议男子听到。
嚣张如斯，根本没有把昙成放在眼里。
“是。”
寒殁连忙点头，将男子带了下去。
“告诉昙成，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送到本尊这里来。”
话落，一直低头的男子突然抬起头来，无波的琉璃眸子闯入视线之中。
姜九不知为何，心口一颤，泛起了丝丝痛意。
她抓起酒坛，又灌了几口下去。
烈酒入喉，宛若一团火，刮过喉管，落入胃中。
很辣，很热。
第二日，寒殁将昙成的资料都送到了姜九面前。
事无巨细，从出生到现在，昙成去了几次青楼，睡了几个姑娘，被调查的一清二楚，底裤都不剩一条。
姜九按了按眉心。
“他三年前一直待在梵苍城，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寒殁点头。
“他家靠买卖人口起家，到了昙成这一代，胃口越来越大。”
“只是他们经常在北边活动，那里贫瘠，少有修士管辖，买卖人口，也无人制止。”
“两年前，他的势力才开始往西洲中心渗透，只不过进展缓慢。”
姜九手指轻轻点在桌案上。
“他对昆仑派可有了解。”
寒殁顿了顿，摇头。
“昆仑派不是他能接触的层面。连此次西洲盛会，他都是顶了一个门派的名额空缺，上去的。”
“他们昙花宫，没有几个弟子，不过就是他们家族的那些个亲戚。”
“也不知他有什么本事可以打败……”
寒殁将最后那几个字咽入喉中，不敢说出口。
姜九眉头轻轻皱起。
所以那人为何如此相像，只是巧合么？
若不是巧合，只能说这昙成真的有豢养仙奴和揣度人心的本事。
“去昙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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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废物，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殿内，男子手腕扣着沉重的铁环，悬于半空中，银发垂落在腰身。
一身纯白的里衣上，纵横着十几条血淋淋的伤痕，明显是刚添上去的。
伴随着咒骂声，鞭子落下，血肉翻飞。
可是男子眼睑平静地垂着，似乎没有丝毫痛感。
“少主，朝瑶峰峰主正在往这边赶来。”
昙成将鞭子扔在一旁，擦去额头上的汗，朝男子嗤笑一声。
“也是，朝瑶峰峰主权势滔天，什么男人没有见过，会瞧得上你。”
“奴隶就要有奴隶的样子，事到如今，竟然还要守着那点破清高，真是令人好笑。”
说着，昙成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奚落道：“你想守着，别人还不想要呢，哈哈——”
无波无喜的男人突然抬头，死死地盯着昙成，一双琉璃色的眸子蕴含着凝重的杀意和恨意。
寒意从脚底冒起，昙成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此次拍卖会，你若再给我作妖，出现上次那种情况，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挥了挥袖子，往外走去。
这种贱骨头，昙成一向不喜欢。
可是他却不能动他，只能慢慢地熬，慢慢地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