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之人,指的是谁,众人皆知。
昙成不甘心地望着女子的背影。
却见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昙成心中一喜,尊主是终于想起他了吗?
姜九望着殿内的几棵玉兰,道:“这几株玉兰长得不错。”
来的时候,还是蔫吧干枯,如今蓬勃生长,兰香馥郁。
“带回浮若殿好好养着。”
总能回到以前芝兰玉树的模样。
寒殁点头:“是。”
昙成手还在半空中举着,尴尬无比,看着女子消失在眼前。
他回过神来,拿起侍从手上的鞭子,往男子身上甩去。
鞭风凌厉,将男子的外袍打乱,露出血色的里衣来。
“我明日要去伺候笔墨。”
他目光平淡,仿佛一汪清池。
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可是昙成却读出了许多意味来。
嘲讽。
炫耀。
威胁。
他死死地盯着男子,攥着鞭子的手青筋暴起。
破烂的里衣,满是深色的血渍,艰难地搭在男子身上。
碎裂的布料下,是白皙的肌肤。
早上留下的凌厉可怖的鞭伤,如今早已经愈合地干干净净。
只余下昙成新添上的那条。
那个贱骨头是仙奴。
昙成总是虐待折辱他,却每次在虐待之后,都会给他的伤口涂药。
那些药,在祛疤方面特别有效,但是总是要一两天的恢复时间。
今日昙成没有给他上药,那个贱骨头只喝了那些灵茶。
不过一个上午,那些伤口恢复的完好如初,一点红印都没有留下。
朝瑶峰峰主阔绰的财力,又一次刷新了昙成的认知。
若是那些灵茶都给他喝,他必然可以突破,修炼更上一层楼。
给那个贱骨头,就是暴殄天物。
昙成越想越难受,却不敢再对那个贱骨头动手,只能拂袖离去。
等着。
女人终究是女人,终究要雌伏在男人的身下。
凭他的相貌和才华,收服朝瑶,也仅仅是时间问题。
***
玉兰挪到了浮若殿,没有水土不服,渐渐扎了根。
寒殁种的时候,不敢挨着窗户。
浮若殿灵力充沛,之前殿前长满了灵草灵花。
更有一株银霜树,枝叶如霜雪,可勾动日月精华,有静心安眠之效。
是上官谷主千辛万苦搞来的,种在了自家主上的窗前。
结果主上觉得那棵树挡了光,便一刀砍了。
寒殁蹲在树上,望着窗外的那株玉兰。
可能由于浮若殿的灵力过于充沛,五天前种的玉兰疯长了起来。
弯曲的枝丫,缀着一朵朵雪白的花,往窗内深入,几乎就要落在案台上。
寒殁十分苦恼。
要不要砍呢?
主上没有说,他不敢擅作主张。
可是若等到主上开口说了,他就是办事不利,不能及时揣度主上的心意。
难!
姜九一袭红衣,摊在桌案上,执笔批改各地传来的折子。
男子戴着面具,一袭白衣,垂眸给女子磨墨。
不知看到了什么消息,女子烦躁的“啧”了一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手中的笔掐断。
男子指尖一顿,将红玉制成的杯子推到女子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