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舒取出一根银针,扎破沈清尘的中指。
血珠滴落滴入一个小盅中。
小盅里,一条稍大的蛊虫避之不及,缩到了角落里,另一条稍小的蛊虫激动地爬了上前,一口将那血滴吞了。
图舒一顿,目光略微惊讶,“她还是处子之身?”
沈清尘神志尚且不清,问的只能是她。
姜九点点头,颇为尴尬,含糊地应了一声,却也有些惊讶,或者说是惊喜,她也没有想到,沈清尘竟然还是……
毕竟这三年来,昙成转手将他买了多次,其中一次,更是在无欲不欢的合欢宗,且床榻上如此驾轻就熟,她以为沈清尘早就破戒了。
图雅雅眼睛都瞪大了。
竹阁和马车上,这么大的动静,阿衣姑娘还是处子之身?!
她望着姜九,眼中带着些许同情和关爱。
原来,阿筠哥哥不行么,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很喜欢阿筠哥哥的!
图雅雅豪气万丈道:“阿筠哥哥,你放心,这种病虽然恐怖,但是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以后一定行的!”
姜九被图雅雅这大嗓门惊了一瞬,岔了口气,低咳起来。
她行不行不知道,但是沈清尘一定行。
只是不知为何,即便最后她忍不住哭着去求他,他眼角殷红,眼底满是欲色,却也迟迟不肯,只用其他方式去纾解。
不过这也苦了她,一方面不能满足,必定要从其他方面去索取。弄来弄去,花费的时间反而更多。
图舒低低呵斥了一声,“图雅雅!”
图雅雅小嘴一瘪,“哦……不过阿娘,你一定要治好阿筠哥哥!”
图舒:“滚回去看书!不然你就和你肩上的大白肥蛊一样蠢!欲蛊都敢勾引,险些闹出人命。”
那白白趴在图雅雅的肩头,白乎乎的脑袋一动不动朝着姜九的方向,过了一会,又盯着沈清尘的脸,忙得很。
如此珍稀的万迷蛊,被自家女儿养成了一只好色爱吃的怂货,真是令人忍不住割腕叹息。
图雅雅委屈,嘟嘟囔囔道:“阿娘,我不蠢,白白也不蠢。我们哪里知道阿衣姑娘体内的那只蛊这么厉害。”
肩头上的蛊虫摆了摆圆滚滚的虫身,似乎在点头。
图雅雅扯了扯图舒的袖子:“阿娘,你就让我待在这里吧,我可以给阿娘递东西,顺便涨涨见识。”
欲蛊的确少见,她在一旁观摩,也是好的。
图舒道:“阿衣姑娘可对公子有情?”
姜九一愣。
图舒道:“欲蛊以人的情欲为食,所以才有此问。”
姜九沉默了。
她不知沈清尘是否认出了她。
这一个多月以来,沈清尘虽然粘着他,却从未明确说过有情一类的话。
有欲,她却不知是否有情。
她道:“应当……是无情。”
话落,软榻上的男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眸中一片清明,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琉璃色的眸子,黏腻的情欲褪去,宛若空荡无边的雪漠,弥漫着无声的寂灭。
图舒问沈清尘:“阿衣姑娘呢?”
沈清尘凝望着姜九,两人间仿若隔上了万千冰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