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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百花节,闯禁地

    春灵迎来了万年一次的百花节,此时,春灵将会打开入口,其他领域的灵者皆可来访。

    “仙者,此次的百花节会有许多外人造访,是否要将禁地增加灵者看守?”

    “嗯,再将禁地范围扩大,不可出差错。”璩涂转了一下手中的玉萧,心中隐隐有预感,会有大事发生。

    “百花节的事情,加快准备,这几日,我都会守在禁区,若有他人寻我,便告知我在闭关。”说完,他便转身消失在侍从眼前。

    看守禁区的灵者感知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靠近,纷纷警惕起来。

    璩涂现身,一身青衫,缓步走来,用灵力探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拜见仙者!”

    “这几天,我会一直在里面看守,你们不得告诉任何人,我来过。”

    “是!”

    走入禁地内部,那棵铁桦树下,竟有几片落叶,这意味着焱火迟早会冲破封印。

    璩涂用手抚摸着铁桦树,向它不断地输入灵力。

    焱火在铁桦树中游走,传出一声低哑的声音。

    “没用的,我迟早都会冲破封印,何必在这里白费力气。”

    “是吗,那就再封印你一次。”璩涂冰冷地开口道。

    “你难道不想统一四领域吗,我可以帮你消灭其他三个领域。”

    “呵,好聒噪的一团火。”璩涂加大灵力,焱火的气焰越来越弱,渐渐被压制住。

    他盘坐在地,灵力一时间大量消耗,他需要休息。

    就这样,璩涂几日都在不断地灌输着灵力,当他踏出禁区时,百花节即将到来。

    “仙者,您的气息不太稳定。”侍从一脸担忧地说道。

    “无碍,我去万灵森恢复一下便可,百花节可安排妥当?”璩涂从侍从手上接过茶盏,喝了口清露。

    “都已安排妥当,到时,其他领域的三位仙者也会造访。”

    “好,告诉春灵的灵者,切记不得与其他领域灵者发生冲突,来者皆为客。”

    “是。”

    ……

    两个黑影,从春灵禁地闪过,“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一旦成功,立即清除。”

    “是。”

    ……

    百花节,万花齐开放,春灵散发着花香。

    百花院中,璩涂身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衣,很是素雅,坐在树下,手持酒坛,欣赏着百花的盛开。

    他身后的万年树幻化成了一位老者,站在他身旁。

    “仙者,百花节,为何一人在此?”

    “图一清净罢了。”璩涂将带来的美酒递给老者。

    “多谢仙者。”

    老者品尝后,连连称赞道,“好酒!”

    “仙者,为何不找一知心人陪伴在左右?”

    “我习惯一个人,不喜欢热闹。”他仰头一饮而下。

    老者会心一笑,“我看仙者,是……”

    突然,璩涂感觉到有一丝异样,禁地那边有异样,立刻起身赶去。

    “唉,怕是躲不了过咯。”老者又变回树的模样。

    ……

    禁地中,出现了两位凡人,兄弟俩流浪在四领域之间,他们刚从一位子民家中偷来了男婴,被人追赶,误打误撞地逃入春灵禁地,竟发现,这里还有一个被遗弃的女婴。

    弟弟开心极了,连忙上前将女婴捡起,见到女婴苍白的脸色,有些害怕地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大哥,这个女婴,已经没有气息了!”弟弟慌忙将女婴放回原处。

    “那也不能放在这里,让别人看见,就知道我们来过这里了,笨蛋!”

    大哥怒气冲冲地将女婴捡起,两人发现不远处有多人看守,吓得连忙躲了起来。

    “大哥,怎么办,前面有好多人!”

    “别吵,我看得见!”大哥正在焦急地想着办法,身后不断传来孩子父母急切的声音。

    灵者们见状,上前阻止,“前面为禁地,没有允许,不得踏入半步!”

    “我们的孩子被人偷走了,他们逃走的就是这个方向,我们只是想找回自己的孩子!”

    他们有些犯难,“禁地就是禁地,不得踏入,我们可以帮你们找找,但你们必须待在此处。”

    “好,好,我们就待在这里。”

    躲在不远处的兄弟俩,弟弟被抓住,哥哥趁机带着两个婴儿溜走,一个劲地往禁区跑去。

    此刻,众多灵者的注意都在弟弟身上,孩子父母看见弟弟身边没有自己的孩子,痛哭道。

    “他们,他们有两个人,我的孩子在另外一个人手上!”

    灵者们心里暗道,不妙。

    突然,地面剧烈地摇晃着,大哥一脸惊恐的跑了出来。

    片刻之前……

    大哥拿着蜡烛走进铁桦树,他刚靠近,蜡烛的火焰便熄灭了,吓得他扔掉了蜡烛,他感觉到这个地方的诡异,将没有气息的女婴扔在此处,带着男婴就跑了出去。

    随之他感觉到地面的晃动,大喊着救命,灵者赶忙将他捉拿。

    璩涂也赶到,快步走向前,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他来不及询问,冲进禁地。

    地上原本熄灭的蜡烛,现在已经重新燃起,一旁的女婴竟动了一下。

    璩涂用灵力探测了一下铁桦树的内部,他脸色沉了沉,焱火竟然在一点点的消散。他又用灵力探测了整个春灵,没有一丝焱火逃出的迹象。

    “哇~~哇~~”地上的女婴传来阵阵啼哭声。

    地上蜡烛的烛火已经烧到女婴身上,但是她却没有受到一点灼烧的痕迹。

    他抬手一挥,除去她身上的火焰,将她抱起,手掌附在她的额头,这女婴,还是个天生灵力者,但灵力却极其低微,他有些迟疑,毕竟是出现在禁区里,即使她体内没有任何异常。

    将她放回地上,本不想再管,但将她一人放任不管,过不了几日,她就会饿死冻死,况且,放在禁地定会有后顾之忧。

    他的双眼对上女婴的双眸,像是将两人之间连接了一条线,最终还是带着女婴走出禁地,来到兄弟二人面前。

    “说,谁闯了禁地!”他的怒气将二人掀翻在地。

    “我…是我,但我什么也没做,我觉得里面太可怕了,我就跑出来了,仙者饶命啊!”大哥害怕急了,急忙解释。

    “你们是哪个领域的子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璩涂进一步逼问。

    一旁的孩子父母开口指认,“仙者,他们是流浪者,他们还偷走了我们的孩子!”

    璩涂震怒,抬手一挥,数条藤蔓破土而出,将二人悬吊起来。

    “仙者饶命,我们知道错了!”兄弟二人不停地求饶。

    他看向自己的子民,“你们带着孩子先回去,他们我来处理。”

    子民随即带着孩子,离开了这里。

    璩涂看了怀里女婴,对着兄弟两人问道:“这女婴,是你们从何处偷来的?”

    “仙者明查,这女婴不是我们偷的,是我们在路上捡到的,而且我们捡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没有气息了!”

    璩涂将藤蔓慢慢缩紧,冰冷地开口道,“满口谎言,既然你们是流浪者,那我更不会有所顾虑。”

    “仙者,仙者,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藤蔓不断缩紧,兄弟二人从一开始的惨叫声,渐渐没有声响,只听见藤蔓勒断骨头的声音,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在场的灵者看到都觉得有些害怕。

    “哇啊~呜哇~~”

    他皱眉看向怀里的女婴,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别哭了。”

    说完,怀里的女婴哭得更厉害了,璩涂有些头疼,转头看向看守的灵者。

    “所有人,去地牢领罚,不得再有下次!”

    “是!”

    他说完便带着女婴离开,怀里的女婴渐渐地安静下来,不再哭闹,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转念一想,怕是小女娃,不喜欢血腥的味道,便给她放在了百花院中,找来几个侍从照看她。

    等会儿还要与其他三领域的掌管者一同用膳,便匆匆离开。

    就在璩涂离开时,女婴大声放哭,侍从们吓得连忙上前安抚。

    ……

    “仙者,现在怎么办?”

    “你清理好痕迹就离开,不要留下把柄。”

    “是。”

    两人消失在黑夜中……

    膳厅中,其他三位掌管者已经落座。

    “抱歉,让诸位久等了。”璩涂走进厅中。

    “璩兄,无伤大雅。”漠山的掌管者——沉木,身着黑色长衣,散着长发,一双桃花眼甚是勾人,他与璩涂是万年的挚友。

    璩涂微微凝眸,看着雨谷的新掌管者。

    “你就是雨谷掌管者?”

    “是。”白淼与璩涂对视,眼神中透露着满满的恨意。

    他轻轻一笑,“怎么,恨我让你姐姐用付出生命的方式,压制焱火?”

    白淼别过头去,她知道自己跟璩涂相比,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他能轻易将自己看透,但她就是做不到笑颜相待。

    璩涂摇头,“你跟你姐姐还差的很多,这强行升上的仙者,要多加修炼,以后如有难处,可开口。”

    “璩仙者,焱火现在是否还无法彻底消除?”霞露的掌管者——落夕,一位纤尘不染的女子,对璩涂有着万年的仰慕之情。

    “是,目前只能压制,前几日,有冲破的迹象。”

    白淼握紧拳头,咬牙说道:“请不要让我姐姐白白牺牲!”

    “白沐仙者,值得我们每个人铭记,我不会让她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璩涂让侍从拿来了一块玉石,转交给白淼。

    “这是什么?”白淼疑惑的看向他。

    “请白淼仙者,试着触碰一下。”侍从开口道。

    白淼拿起玉石,霎时间,玉石从白色变为蓝色,散发着水纹,她感知到了姐姐的灵力,是姐姐!

    她将玉石紧紧的握在手心里,贴近心脏的位置。

    “给你姐姐的那颗灵珠,我注入了再生之力,它转存了一丝你姐姐的灵力,我将这一丝灵力,寄予这块玉石之中。”

    白淼看着玉石,轻声说了句,“谢谢。”

    璩涂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拿起面前的酒盏,淡淡说道:“大家用膳吧。”

    他抬眸注意到桌案上的蜡烛,不知何时熄灭了,无法点亮,伸手将烛台拿起,仔细端详,发现烛芯不见了,示意侍从将蜡烛换下。

    “等等,剩下的蜡烛留下。”璩涂不知为何,觉得这蜡烛很是让他不舍,或许是因为用了很久吧。

    用膳结束后,落夕找到了璩涂,“璩仙者,今日我带了霞露的美酒,可否与我一同品尝?”

    “多谢落仙者好意,今日不便还请谅解。”

    落夕有些受伤,他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璩涂,你一定要如此冷漠吗?”

    “怎么,落仙者是觉得,我是个温情之人?”

    “你不是,你是这世上,最无情之人!”落夕转身离去。

    “啧,璩兄,多日不见,不请我去你院中喝杯百花露?”沉木一脸邪魅地看着他。

    “既然你都开口了,我怎好意思回绝。”璩涂无奈叹息。

    “落仙者好歹是女子,你说话如此无情,叫人多伤心,我一个大男人,有时候也被你的冷漠伤到,更何况她呢。”

    “真没看出来。”璩涂鄙夷地看了沉木。

    “哎,璩兄,你这是嫌弃我,你自己想想你说话跟冰刀子似的,能不伤人吗!”

    “多加修炼。”璩涂拍拍沉木的肩膀,朝着百花院走去。

    “你!”沉木深吸了口气,跟在他身后。

    两人来到百花院,一时间忘记他将小女娃放在了这里,还没进入院中,便听到她的啼哭声。

    “璩兄,你…你有孩子了!”沉木一脸不可置信,两人才几日没见,他都有孩子了。

    “捡到的。”璩涂头疼扶额。

    侍从看见他回来了,连忙上前,一脸痛苦地诉苦道:“仙者,您终于回来了,她自从您离开后一直在哭,我们怎么哄都不行,您快来看看吧。”

    他只好走进院中,小女娃像是感应到他的到来,瞬间停止了哭泣,一旁的侍从们松了口气。

    待他走近些时,小女娃两个眼珠子一直盯着他,伸出两只白胖的小手,要他抱抱。

    “哎呦,璩兄与这小女娃有缘啊!”沉木打趣道。

    璩涂瞪了他一眼,沉木连忙抬起手中的扇子,靠在嘴边,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他慢慢的将小女娃抱起,小女娃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许是哭累了,要歇息了。

    看着她眼睛渐渐闭上,准备把她放下,谁知,刚放下手还没抽出来,小女娃又哭了起来。

    “怕是要你一直抱着了。”沉木小声了嘀咕了一句,当他看到女婴相貌之时,愣住了。

    璩涂只能将她再抱起来,果然,她又闭上眼睛睡着了,他转头看向侍从,“去拿几坛百花露。”

    他只能一边抱着她,一边喝酒,一旁的沉木回过神来,迫不及待地打开一坛百花露,一阵阵酒香飘了出来。

    “嗯,好酒!”说完便一坛饮下。

    璩涂细品着这百花露,怀里的小女娃皱起了眉头,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大,他感觉到有一抹灼热的目光正在看着他。

    他缓缓低头,看向小女娃,看到她一副生气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不喜欢酒?”说完,他还拿起酒坛靠近她。

    小女娃一瞬间就不开心了,大声哭了起来,他被吓了一跳,这小女娃怎么说哭就哭。

    “没想到,璩兄竟然会笑?”

    璩涂没有理睬他的调侃,继续哄着小女娃。

    “唉,算了,这酒啊,我还是带回去喝吧。”沉木说完便将桌上的所有百花露都带走了。

    “都怨你,我的百花露,本就只有十来坛,现在还被他顺走了几坛。”他埋怨地看着怀里的小女娃。

    她像是听懂了他说的话,哭得更大声了,璩涂又开始头疼了,他只能站起来,双手将她撑起,跟她对视。

    “不许哭!”

    他凶了她一句,小女娃真的就没再哭了,可是她一脸的委屈,葡萄般大小的眼珠被泪水包裹着,可怜兮兮的。

    他默默叹了口气,放柔了些语气,“刚刚是我太凶了,我道歉,不要哭了,好不好?”

    小女娃伸出双手,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抱…抱…”

    “你只要听话,不哭,我就抱你。”说完将她又重新抱进怀里,他试着轻拍,哄她入睡,果然,她真的乖乖睡着了。

    因为无法将她放下,璩涂只能抱着她去春灵堂。

    “去查一下,春灵有没有子民丢失了孩子。”

    许是声音大了些,怀中的小女娃不适地皱眉,像是准备要放声大哭。

    “你要是哭,我便不会再抱你。”璩涂小声警告着。

    怀中的小女娃瞬间安静了下来,一旁的灵者害怕得不敢大喘气。

    璩涂不由地走到灵者面前,“此事抓紧,越快越好。”

    “是。”灵者将自己的声音压到最低,生怕吵醒小女娃。

    ……

    沉木回到漠山,脸色沉重,身后的灵者——汜言跟了上来。

    “仙者,面色为何如此凝重?”

    “漠山最近的事情都交由你代为处理,这几天,莫要打扰我。”沉木说完一人进了宝书阁。

    他不停地翻阅古书,占卜天象,却发现怎么也算不出那一天。

    “这女婴怎么会活过来,为什么璩涂还遇见了她!”愤怒地将桌上的书籍全部打翻。

    “是我…干预了未来吗?”他有些无措地跌落在地。

    门外一个身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