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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家青年来到四楼之后,更加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要像慢动作一样花费一两分钟的时间,生怕有一点声音惊动别人。

    叶泠鸢现在已经不盯着甲板了,几乎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大家都是刚刚进入这个大世界,对周围的情况两眼一抹黑,白家这个家伙,是根据什么开始行动的呢?

    四楼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让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接近?

    白家青年虽然动作缓慢,但是中间却并没有犹豫,十分坚定地向着四楼的尽头前进。

    就在这时,风蛊传来极速的空气流动,叶泠鸢面色一变。

    她经验丰富,立刻就判断出,这是一个速度极快、力道极大的人或者物体,方向正是隐身潜行的白家青年!

    根据叶泠鸢和白家青年短暂交手的经验,这样的力道和速度,白家青年根本就不是对手!

    果然,两团散发着强烈空气波动的物体碰撞在一起之后,所产生的巨大震动,令整个四层的空气都随之动荡不安。

    叶泠鸢听见了风蛊传来的嘈杂声音,和几乎充斥了整个空间的混乱波动。

    可以想见四层现在的情景,一定是人仰马翻。

    原本没有发现白

    家青年的那些人,全都被惊动,各种或震惊或恐惧的叫声被传到叶泠鸢的耳朵中。

    “天!”

    “这是什么!”

    “大人退后!”

    “大家小心,他速度……”

    “保护大人!”

    “啊啊啊……”

    “死人了!”

    看得出来,四层这些人也不知道这个袭击白家青年的东西是什么。

    他们的惊呼声中充满了恐惧,想必那个东西的外表或者能力,超出了他们的常识认知范畴。

    叶泠鸢全神贯注甄别着风蛊传来的信息,从中梳理出自己需要关注的重点。

    她“看见”那个和正常男人体型差不多大的东西,从四层楼外一跃而下,飞快逃跑;

    她“听见”四层楼上那些人惊恐万分,在那个殷大人的指挥下才恢复了镇定,开始收拾残局。

    有人辨认出了白家青年的身份。

    “这是谁?”

    “不是咱们的人!”

    “什么时候混进来的?”说话的人勃然大怒,“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外人混了进来!若是大人有什么闪失,你们担当得起吗!”

    “校尉大人,这人好像是一楼那些贱民当中的一个。”

    “你没有看错?”

    “绝对没有看错!”

    “果

    然是贱民!能够踏入凤族祖地这样的荣耀,是何等的珍贵,竟然都不知道珍惜,还敢偷偷摸摸进入四楼,怕不是那些反贼派出来的奸细!”

    “会不会是贵人谷的余孽?”

    “校尉大人,既然如此,不如将那些贱民全都抓起来,严刑拷打,看看里面有没有他的同党!”

    “我早就知道这些贱民靠不住……”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接话,提议。

    “都别吵了,这件事我会禀报殷大人,由他定夺。”那个校尉最后定论,“你们都不许去一楼找事。”

    “殷大人既然带这些人上了仙舟,就肯定是有用处的。”

    “若是因为你等的冲动,耽误了大人的正事,到时候会受到什么惩罚,你们自己想清楚。”

    他这几句话一说,刚才还在叫嚣着要将那些“贱民”如何炮制拷打的人,纷纷都闭上了嘴巴。

    叶泠鸢倒是想听他接着说,说那个殷大人给他们这些“贱民”安排了什么样的任务,可惜的是,这个校尉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是去向殷大人汇报去了。

    那个殷大人的房间,就在船舱尽头,与白家青年一直前进的方向一致。

    叶泠鸢很想让风蛊追进去,听听

    他们的对话,但是刚才发生的一切,让她心中充满了警惕。

    凤骊和戚长阙都能让蛊虫无效,像殷大人这种大世界土着、身份高贵的,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叶泠鸢还不得而知。

    若是因为这种小小的举动,暴露了她的身份,反而是得不偿失。

    叶泠鸢想了想,还是抵抗住了偷听他人秘密的诱惑,指挥着风蛊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甲板上。

    甲板上一片寂静,连个人影也看不见。

    更是没有刚才那个从四楼跳下来的东西。

    这仙舟是在空中航行,那个偷袭了白家青年的不管是人还是什么,终归还是在仙舟之上。

    叶泠鸢心中疑惑,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踪迹,只好让风蛊回来,在自己周围保持警戒,而她又开始争分夺秒地修炼起来。

    越是感觉周围隐藏着种种危机,越是要沉着冷静,抓紧时间提高自己。

    第二天早上,叶泠鸢发现甲板上那几个仆役又抬着桶出现,才慢悠悠地走了出去,排队吃早饭。

    这次的早饭是粟米粥和一块粗粮饼子。

    连个咸菜都没有。

    就连顾冥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负责盛饭的仆役嗤笑了一声:“有的吃就不错了,

    还使脸色给谁看?”

    另一个仆役也跟着讥讽:“不会以为上了仙舟,自己的身份也跟着高贵起来了吧?”

    王兴业嚼着粗粝的饼子,往下咽的时候,感觉嗓子都被剌得生疼,本来就很不高兴,又被这两个仆役嘲讽,实在忍不住了。

    “再怎么说,你也得来伺候我们,我们若是下贱,那你们两个算是什么?”

    盛饭的仆役把两只眼睛一翻:“呸!要不是大人有命令,我便是去给大人的神马捡粪,也不会来给你们盛饭!”

    “可不是?我宁愿去给大人倒夜香,也好过跟你们这些下贱血脉相处。跟你们多说几句话,我都怕被你们传染啊!”

    这些世家公子也不是什么草包,听出了他们话语中的意味。

    杨敬隆笑了一声:“捡粪倒夜香,都比跟我们在一起更好?”

    “也许是这两位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就喜欢闻那种臭气,天生如此,改不了啦。”

    罗家青年跟了一句,语气也带着几分调侃。

    “那倒也是,我家的狗儿,再怎么给它洗澡喂肉,一时看不见,它还是要去吃屎。天性使然,无法改变。”

    张家青年一句话,把两个仆役的脸都给气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