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从山头升到天空,冰冷的光线照在雪地,反射出凄冷的光芒,让冷清又加重几分。
应半照手抓公鸡,大摇大摆地走在前头,东方一点红穿着他黄色道袍,背着桃木剑,手持罗盘紧跟在她身后。
“你不冷吗?大冬天的还搞什么仪式感。”
“这你就不懂了,鬼见到你这身装备都得吓一跳,这叫先下手为强。”
“你这先下手为强倒是与众不同啊!”
“多学着点,年轻人。”
“是的,老东西。”
一阵风吹过,他忍不住抖了抖,天上的云层盖过月光,四周的老房子,如坟墓般阴森诡异。
暗蓝的天空又开始落起了雪花,落在了我们发丝上,错落无序的挂着洁白的雪花片。
我们停下戏台前,风吹得椅子杂乱无章地倒在地上。
眼前的戏台,几个人影飘忽不定。
“来得这么快吗,在刚来就显现,这么等不急吗?”
戏台上,一个女人轻盈地跃上舞台,身穿蓝白白相间的戏服,挥舞着水袖,身段随着敲锣打鼓的音乐摆动。
突然间,画面一晃,又变成了了白色戏服,衣服裙摆拖地吗,女人行动轻盈,节奏之快,在台上如蜻蜓点水般轻轻飘过,听说京剧有种步伐名为鬼步,说得便是这种吧。
当我们聚精会神盯着戏台时,板凳发出嘶嘶的声响,又重新立在雪地上,并且坐满了人。
嘎吱……嘎吱……嘎吱……
他们转动身子发出尖锐的声响,露出一张傻白惨淡的脸庞,嘴角向上扬起,又要延伸到与鼻子齐平的位置,朝我们挥手示意过来。
“邀请你一起去看戏了。”
我将东方一点红往前一推,他扭头凝视我,“服了你了。”
“彼此彼此!”
他手持桃木剑,双指夹住符纸,从剑头划到剑尾,符纸插入剑中,一跃而起舞动桃木剑。
“啊!”鬼发出一声叫喊,往下嗖的一声,全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台上的女人比着兰花指,停止了唱戏,眼睛朝我们一瞪,地面的板凳全部一涌而上,卷起雪花疯狂旋转而来。
东方一点红快速闪躲,我往后轻轻一退,板凳砸到雪地中,应半照一脚踩在板凳上,跳跃到了戏台上。
她抬手横扫而去,对方快步往后一退,发出阵阵阴笑,消失在空中,后面瞬间闪出一个手拿凤嘴刀的红脸男子。
他单手扶过长须,右手持刀一晃,干净利落直劈而下,应半照身体微微往侧一倾,大刀劈裂戏台,一道厉风袭来。
应半照双腿用力一蹬,往下一个后空翻,摇摇晃晃地站在凳子上。
“半照,把鸡给我。”
“嗯。”
东方一点红接过公鸡,男子举起凤嘴刀一挥,刀柄狠狠锤在地面,震得我们一抖,应半照脚踩的椅子直接变成了两半。
她跳起往前踢去,对方提刀一挡,两股力量冲击着雪花,向四周飞散开。
东方一点红桃木剑,刺破公鸡的喉咙,鲜红的血液染红的剑身,他将公鸡一扔,洁白的雪面浸染了一片血红。
他冲向男子时,一道水袖圈住了他脖子,将他往后一拉,他反手一劈,响起滋啦滋啦的声音,白色戏服的女人和他撕打在一起。
我这里也不太平,几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人,吹着锁啦,打着小鼓,拉着板胡,在我耳边疯狂输出。
听得我头都要炸了,仿佛大脑卷入风机,脑浆被打得稀巴烂,我双手死死捂住耳朵,调整呼吸,嘴中振振有词。
“天逢门下,摧魔伐恶,鹰犬当先,二将闻召,立至坛前,急急奉北帝律令!”
一声念得比一声重,乐器声也是一声大过一声,直到一根弦断,几人一声惨叫,嘈杂的乐器声中断,我双手掏出符纸,沾到了他们身上,“诸邪退散,敕!”
他们抱头蹲下,惨叫声连连不绝,燃起青烟四处飞散,我赶忙扯开黄布,往上一抛,显出闪着金光的敕字。
“啊!”
快速盖住他们,我捡起黄布包成一团,塞到了罐子里,插上两根香烛、三炷香在雪地上,又将燃烧的蜡烛倾倒,红蜡沿着盖子边缘一圈封住。
我抬眼瞧去,东方一点红被对方一甩,滑出几米外,“你没事吧。”
“腰好像扭到了。”
“女鬼看这里!”我举起魔方,让鬼一脸迷茫的看着我。
“嘿嘿~没见过吧,让你知道一下它的厉害。”
我拧动魔方,弹出一张黄布,落在了她的身上,刚好应半照一脚踢飞了男鬼,两人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