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脸上感到一阵瘙痒,伸手挠了挠,侧身一转,又听到戏曲声。
什么情况?难不成前几天的鬼,有漏网之鱼,现在跑来找我了?这也讲不过去啊!
我又翻到正面,眼睛实在不愿意睁开,也没感到对方的恶意,再度睡意袭来,有什么发丝一样的东西,落在我的脸颊,我猛然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发白的双眼,脸皮血肉模糊,头发倾泻而下。
“我靠!”
一声大喊,反而让对方吓得往后一仰,漂浮在我斜上空,门砰的一下,被应半照推开,提棍直劈而下。
女子嗖的一声,消失在空中。
我看着木棍气势汹汹朝我而来,一个翻身摔倒了地面,她一棍落在床上。
哐当……我的床直接散架……
“应姐,你是不是故意的!”
“哎呀……没收住的……”应半照转身跑到了出去。
她意识到门没关,又回来帮我带上了房门,有礼貌但不多。
“我怎么睡啊!!!气死我了!”
叹了一口气,盯着还算完好的床垫,好像也能凑合一下。
我将床垫的木屑清理掉,又抖了抖被子,卷着被子往上一倒,内心祷告女鬼别来了,让我睡个好觉吧。
“道长,你能帮我个忙吗?”
我翻了到另一边,对方又戳了戳,“求你了,我在这里等了好久,只想见他一面。”
“隔壁有个道士住了这么久,怎么不去找他啊!”
我气得弹坐而起,扭头望了对方,如丝绸的黑发随风微微飘拂,完全没了刚才恐怖的面貌。
一对细长的凤眉,一双动人的眼眸,玲珑的琼鼻,脸颊泛着粉红,饱满发亮的朱唇,身着一身淡绿色的旗袍,身材姣好,脱俗清雅。
她捏着方巾,在脸边擦了擦,“他家门前不是贴天官赐福吗,我进不去,没想到我在这里徘徊了这久,又等来了一个可以看见我。”
“……”下次我也要在门前,贴上天官赐福。
“道长,你能帮我吗?”
“我能拒绝吗!”
女子泪水润湿了眼角,举着手帕轻轻擦拭,“哎~做人难,做鬼也难,为什么找人帮忙这么难啊!”
她慢步往前走去,还唱起了戏,闻其声都能感到她的凄惨,我盯着她的背影,有种说不上的熟悉,唱的戏曲也好像听到过。
我恍然回神,“你之前是不是也找过我,那天晚上唱戏的绿衣女子,是你吧!”
对方缓缓转头,眼眸低垂,微微点了点头,“当时本来就想麻烦道长帮我忙,只不过一阵风,把我吹散走了,我一直困在一片白雾中,时而能出来,时而又无法动身。”
“你还记得是怎么死的吗?说来听听!”
“道长,你是决定帮我吗?”
“哎~我也没心情睡了,我得先知道这事情麻不麻烦。”
“我叫安茹,是戏班的花旦,我想找的男子叫何岸,他最爱听我的戏了,我们也互生情愫,谁知道一天晚上,李知节闯到了我家,想强上……”
她一时语塞,怂了怂鼻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拼死反抗,可终究是飞蛾扑火啊!他不仅侵犯了我,还……还活剥了我皮!”
活剥人皮?真不个人!
“那你说的何岸,现在肯定也早就死了啊!说不定都投胎了,我怎么去给你找啊!”
“既然死了变成鬼,为什么我也见不到他了,道长,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还没开口,她突然又消失在我眼前,“诶?喂~你怎么人不见啊!”
我等了半小时,她也没在出现,我想起了剥皮的事情,估计他嘴中的李知节,用她的皮肤成皮鼓之类的物件,使她永世不得超生,鬼魂困在里面,所以才会时而出来,时而又消失。
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测,时间都过去这么久,关于她说的男人,除了知道叫何岸,其他一概不知,真是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