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盛着星点兴味，倒是想看看这只爱变脸的兔子急了会怎么咬人。
季芫姩还没回答，她身后的季瑶就像是看准了时机，在这个时候一脸着急地柔声开腔：“妹妹，你可不能一时糊涂做错事啊！姐姐知道你对风将军的感情，但如今你与陛下婚约已定，你……”
说到一半，她像是反应过来司凌亓还在现场，赶紧止住了话头。
她慌乱地看了眼司凌亓，见他面色冷沉，季瑶像是被吓到一样低下头，眼神闪烁着，“陛下，您别误会，妹妹她与风将军虽说曾有婚约，但那也只是从前。风将军早已成婚，他们也不过是，不过是……”
季瑶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去，像是怕司凌亓误会，在寻找合适的措辞，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对。
她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季瑶装作闪躲，可低下去的脸上却早已阴沉了下去。
她是听到司凌亓说娶她会更不顺心的话了，她将司凌亓不愿娶自己的错都归到了季芫姩的身上。
她紧握着被押在身后的双手，目光中透着阴森狠厉。
要不是季芫姩那个该死的小贱人刚才又在陛下面前装可怜装大度，这皇后之位早是她的了。
她绝不能让季芫姩抢走这婚约！
突然，她勾起了一抹算计的笑。
她现在就等着司凌亓开口问她季芫姩和风旭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只要他问，那她就能把季芫姩之前为了得到风旭阳而做的蠢事都说给他听。
她就不信陛下能忍受自己的未婚妻子和其他男人牵扯不清，且心中还放着其他男人。
若是陛下知道了季芫姩之前都做过什么，那定会厌弃她！
没了季芫姩这一选择，就算陛下再怎么不愿意，那这皇后就只能是她了。
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季瑶的眼中满是得意，她都已经想到自己当上皇后之后的场景了，心中更是激动。
她是计划的很好，若是个寻常男人也许就入了这个套了。
但司凌亓却并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主，他不但没打算问季瑶，而且看都没看她一眼，一双精致的桃花眼始终看着季芫姩，只在听完了季瑶的话后意有所指地对季芫姩道：“红杏出墙？”
-你想怎么让朕后悔？
-红杏出墙？
季芫姩看了眼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根本不被季瑶这明显挑拨的话所影响，还一脸看戏的表情的司凌亓，又扭头看了看身后因为说错话而“紧张”到发抖的季瑶，笑了。
不是，说真的，他们俩这一对cp不能直接绑死吗？让季瑶当皇后不就行了，为什么非得拉着她玩儿呢？让季瑶算计她一下来增加季瑶的成就感吗？
难道她也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
就这剧情发展下去，她觉得她又要成为季瑶和司凌亓这段感情中的恶毒女配了。
所以，不是原主的问题，她就是天生的恶女命？
季芫姩真要怀疑人生了。
她都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她记得自己来这里的初衷只是想小小报复平南王一下，在看到季瑶和司凌亓之后，她也不过只是不想让季瑶当了后妃后利用她所得到的权势再来欺负自己罢了。
就这么点小小的心愿，怎么就造了孽了还把自己给搭上了啊？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多此一举冲出来拦住季瑶。
拦着她干什么？让她上啊！让她进宫当后妃啊！
要是季芫姩没出来，也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一系列让她糟心的事了。
好在季芫姩也不是个会为难自己的人，既然事已至此，她也不纠结了，还非常自然地融入了这个剧情。
她看季瑶被司凌亓打了个措手不及，都没机会给她和风旭阳传绯闻了，就自己主动cue起流程来。
“来来来，你快继续说，我和风将军怎么啦？”季芫姩笑眯眯地朝着季瑶招手，语气极其友好，还要引导着她继续说。
季芫姩这积极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八卦别人的事儿。
季瑶也被她这奇怪的反应给整懵了，她皱了皱眉，探究地看了季芫姩一眼。
但季芫姩的脸上始终是那真诚友好的表情，也没有阻止她开口或者是着急解释的意思。
季瑶想起自己之前多次将季芫姩骗的团团转，想来以季芫姩这蠢货的脑子定是都还没明白过来，还以为她是在帮她说话呢！
嗤，就这样还想当皇后呢，她也配？
季瑶忍不住在心中暗嘲。
但她面上却是刻意明显到恨不得让众人都看到她在对季芫姩使眼色地开口：“妹妹你快别说了，陛下还在这呢。这事就当过去了，你也别再执着于风将军了，就将他忘了吧！”
季瑶嘴上说着别说了，但说的话却是让人忍不住多想。
季芫姩见她说了半天没说到点子上，急性子地忍不住轻“啧”了声，“我自己说！”说着她自己举起了手，一本正经地开口：
“就是，我之前和风旭阳有婚约，爱他爱得死去活来，非他不嫁，还不惜自降身价给他当小妾，当众纠缠他不成，还被他甩开掉进水里了。对吧？”
季芫姩说的很是流畅，最后还睁着那双大眼睛无辜地看向季瑶，同她求证。
看季芫姩的脸上是一副“看！她把这些都背了下来了，多厉害”的骄傲小神情，完全没有说出这些是在丢她的脸的自觉。
季瑶愣住，她本来以为季芫姩是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会揭出她和风旭阳的那些事，却没想到季芫姩根本就是不介意，自己和盘托出就算了，但她这一脸邀功请赏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好事吗？
季瑶实在是没看懂，不知道季芫姩做的什么打算，便不敢随意回应，只沉默着。
而在场听的众人更没看懂，他们听的那是一个比一个惊讶。
一时间众人都忘了反应，只看着季芫姩，震惊于她理直气壮的直白和不要脸。
季芫姩看了一圈，如愿在大家的脸上都看到了想看的表情。
她将身子转正面向了司凌亓，淡定地抬头，将垂落在身前的一撮头发往后一撩，然后直直地对上了司凌亓那双深邃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