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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城用了不少时间,骑马走在城外道上,倒想拖到次日一早,大反派总不会等着他吧?有马代步,再怎么慢行,天亮前都会经过凉亭。

    夜色渐深,月光洒落在大地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走在路上,越走心神越不安,林悠悠未觉附近有什么危险,看得出他的紧张,只能安抚。

    隐隐看到远处凉亭,他的手心有汗,大反派君故年仅二十八岁就打败养大自己的义父,成为水月宗宗主,在整篇小说里修为几乎无人能及,对上江子衿的宗主爹江沐、众多别宗宗主、中后期男女主都游刃有余,如果不是受伤加之走火入魔,堪称无敌的存在、站在这个世界顶点般的人物,男女主打败君故侥幸因素居多。

    以他和林悠悠的修为,一招都招架不了,他怀疑这家伙有极大可能突破飞升成神。

    漆黑的路上,偶尔能见萤火,隐约可见远处的凉亭和一大片树林,树上似乎挂了白色东西。

    他心中一惊,不会吧?难道这里是阴邪之地,竟有人玩集体上吊,打算集体化鬼?这得有多大的怨恨啊?白色东西不少,每棵树上都挂着四五个,有树木遮挡,他略略数了下,应该有一二十个。

    林悠悠进入防备状态,手摸向剑柄,随时出鞘。

    近看树上的都是人,被倒吊着,不知被吊多久,方才树木遮挡,凉亭外竟有辆囚车,囚车里关满了白衣人,以白衣作宗服的宗门不少,一时不确定是不是清岚宗的人。

    这囚车不是一般的官府囚车,车内设有吸收灵力的符咒,囚入车中的中低阶修者无法驱动灵力,囚车用防攻击的灵木所制,能承受一定程度的攻击,看这囚车,是高级灵木所制、防御力不低的囚车。

    凉亭里坐着一黑衣男子,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正自斟自饮地喝着酒,那人点了盏灯,灯光照在那人俊逸的脸上,分外阴森,多了分邪魅张狂。

    那人幽幽开口:“江小友来得好慢啊~”

    “阁下是哪位前辈?为何知我身份?”

    此人修为极高,是江子衿一辈子难以企及的高度。

    听到他的声音,囚车里的人动了,“江师兄/江师弟!”

    江子衿废物一个,来了能怎么样?还不是被魔头抓回去!他们瞬间蔫了。

    君故雀跃不已地介绍道:“这是我送于江小友的礼物,他们弃你而去,是道貌岸然之辈,若江小友不喜欢,我就废修为断手脚,卖给人伢子好了。”

    这种礼物,放在哪里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能说不喜欢吗?这君故怕不是脑子有大病?

    似是感应到他骂自己,君故补充道:“小友是不喜欢哪个?我现在帮你杀了。”

    他心中嫌弃,面前波澜不惊,上前行礼,态度谦雅:“众位同门非离我而去,乃是任务所需,他们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君宗主海涵,放过他们。”

    君故望着杯中酒,别有深意道:“男人,还是女人?小友可自行选择一方带走,没被选择的我带回宗门。”

    “……”

    他能不选吗?选哪个都得拆散男女主啊!黑心男女主锁死最好。

    见他不说话,君故自顾自道:“我猜是女子吧,你喜欢的苏姑娘在里边。”

    君故说话酸酸的,他不由心里打颤,怎么可能呢?那可是迷倒万千少男少女的邪魅反派大boss!不知多少男女想爬床的存在!

    “君宗主,明人不说暗话,你要我如何,才肯放过他们?”

    君故视线停在略显普通的林悠悠身上:“你妻子?顾大夫?”

    他上前一步,挡在林悠悠前,解释道:“我尚未娶妻,她是我师妹,为完成任务,不得已的伪装罢了。”

    君故很满意这个答案,做出邀请:“小友难得来丰昌城,我招待不周,过来喝杯水酒吧。”

    他多想不管这帮人,拉上林悠悠就走,君故这副等着他自投罗网的架势,不过去,多半就抓他回来喝。

    君故不自觉散发着来自高阶修者的强大威压,他竭力保持镇定,不让对方看出他的害怕,或者说是这具身体面对强大威胁的害怕本能。

    他不想坐在太近,可凉亭不大,除了坐旁边,只能坐对面。

    与君故视线对上的一刻,他头皮发麻,心里直打哆嗦,林悠悠被君故的随侍拦下,宗主随侍个个修为匪浅,一个就能打倒他们这帮人,林悠悠没办法摆脱他们后对付更强大的君故。

    君故给他倒了杯酒,推到他面前,意思明显。

    按理说,君故这样的强者不可能下药,可……这个世界难有定论,凡事皆有可能。

    “君宗主光明磊落,应该不会……下毒吧?”

    君故对他一问,没有表现多反感:“没有。”

    他咽了两口酒,君故目光诡异地凝望他,气定神闲:“……不过,放了春药和散灵丹。”

    “……”

    他一口酒喷了出来,好不优雅,问:“君宗主,跟我开玩笑吧?”

    君故也喝了啊,一点事都没有!

    眼底笑意沉浮,君故动作迅捷,眨眼之间顺移坐到他旁边,问:“小友觉得呢?”

    心中呐喊,他不想猜,只想跑!

    “请君宗主莫要拿我开玩笑,”他轻咳两声,“也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宗弟子。”

    “若我说‘不’呢?”

    君故一脸期待,好像等江子衿放下尊严求他。

    他坦言:“我……修为低,实力不济,是无用之人,若……君宗主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但说无妨,我定尽力而为,任凭差遣,请看在我救治丁夫人的份上,饶恕他们。”

    君故没有刚刚的惬意,他每说一句,脸色便阴沉一分,瞳孔中仿佛蒙上了层淡淡的血色,“丁夫人?真算起来,她的伤是清岚宗弟子潜入水月宗,偷袭我宗弟子所致,小友不过是拔乱反正,了了一桩恩怨,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

    “那、那我实在没有……”

    “我知道,”君故搭上他的手,像个前辈亲厚,“你是江沐的儿子,是所谓的正派人士,清岚宗自诩正派,却做出伤害无辜的坏事,不愿救人于水火,还称魔教为恶,责我宗不容于世,江小友以为,善恶该如何区分?魔教是否不应存在?”

    妈的,弯弯绕绕,又回到江子衿和君故善恶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