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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期出发,比护送孕灵玉时的阵仗更大,近百号人御剑不实际,除了江子衿和林悠悠,其他人多为骑马。

    苏婉仪和路安庆几乎被排到最后面打杂,有长老和内门弟子在,他们真排不上号。

    水月宗和清岚宗两宗交界,以一片树林隔绝作地界,最可能在树林里动手。

    心中忐忑地走出地界,穿过树林,若有似无的香气传来。

    动手了!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李应乾和男女主进了马车,策马奔进树林深处,林悠悠和陈五被拖住,眼睁睁看他们带走江子衿。

    醒来时仍身在马车,勉强支起身体,一片混沌,空气中多股竹子的清香,透过帘子,外面有成片竹林。

    “醒了就出来,别以为你还在清岚宗!”

    是李应乾的声音,此时不复在清岚宗里的和蔼,变得刻薄:“不过床上玩物,还要人请?还不下来迎接尊主!”

    他不急不缓从马车里下来,白衣飘飘,颇有种遗世独立。

    “应乾长老自幼得清岚宗教诲,清岚宗自你成为长老以来,上下无不礼待于你,出言何必咄咄逼人?”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虽知此地设了结界,又有高手在此难以脱身,表现得没有一丝被抓的窘迫。

    面前盛开着灿烂的白色小花,沿着鹅卵石道,经过一张放着棋盘的竹桌,便到雅致的竹林小屋,四处被竹林包裹,很是清幽,适合当度假胜地。

    无心欣赏美景,竹舍里走出一人,看起来跟江沐的年纪差不多,有些老态,玄色的衣袍,领口处有细细的精致花纹,其余地方并没有太多的点缀,却不显朴素,反而有不动声色的低调。

    男子的颈间缀着黑玉,手中还握着一枚棋子,举手投足有说不出的气势,只可惜此人右半边带了个银色面具,脸色不善,近乎冷酷的脸孔上,泛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凶恶阴鸷,一看就是阴狠毒辣的角色。

    李应乾与男女主跪下,唯他与男子对视。

    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男子问:“长得不错,与他双修,便能助我治疗伤势、修复根基,重振旗鼓打败君故?”目光阴冷,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双修只是他恢复修为的途径。

    “是的,他天生上好炉鼎体质,定能助您疗伤,重返水月宗,而且……”李应乾语气里多了几分讨好和笃定,“他是天一的徒弟,定有不少方法助您……,若重返宗主之位,能否让我认祖归宗?父亲!”

    男子居然是君故的养父、李应乾的父亲?这儿子看起来比亲爹还老!

    瞧他的一言一行,确与君故形似,身姿挺拔,左半边那张四十岁大叔脸尤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如今落难也像极闲云野鹤的高人,难怪不喜欢李应乾,两人当真没有相似之处。

    这种人有一个通病,就是对其颜值标准以下的人格外看不上,简称颜控,特别瞧不起李应乾这种上赶着吃屎的。

    男子沉下脸,没有接话。

    他问:“阁下是水月宗前任教主君竹远前辈?”

    “你没资格问。”

    君竹远的眼神狠狠把他刮了,不屑中透着恶心,“聒噪,没礼数,吊树上半个时辰。”

    “……”

    以为父亲替自己出气,李应乾语气得意:“江子衿,这里不是清岚宗的地方,你少拿自己当少主。”

    跪伏在地的路安庆有些不忍,道:“尊主,这小子不似其他修者,身子弱,之前在途中经常拖慢行程……”

    路安庆没说完,就感觉如芒在背,君竹远邪魅的笑容从嘴角划起:“心疼了?你喜欢这小子,想分一杯羹?”

    “不敢。”

    “半个时辰吊不死的,等我伤好了,他任你处置。”君竹远施舍般道,示意亲信做事。

    “……”

    没有反抗,任由那些人动作,虽然麻绳磨的手腕很痛,吊起时只有手支撑整个人重量,很不适,对他来说,连惩罚都算不上,边吊边想怎么没人来,再不来他要被变态老头给……,想到最后,他想吐。

    君竹远打开窗台,正好能看到被吊起的他,白色的身影半吊空中,随风飘零,甚是可怜。

    路安庆和苏婉仪心中默默数着时间,焦急万分。

    少年被放下来时已昏厥(装死),手腕被绳子磨红,在娇嫩的皮肤上尤为明显,路安庆心疼地接住少年,“尊主,他……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体质这么差,不知熬不熬得过双修……”

    双修者修为差距越大,对修为弱的一方伤害越大,江子衿非自愿,很可能死在第一次双修。

    君竹远的伤是意欲夺舍君故失败,为其重伤,又遭到反噬,伤及根本,若非如此,他不屑于和同为男子的江子衿双修,以这种龌龊手段恢复修为,如果江子衿第一次就挂了,还得另外再找炉鼎,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虽吐槽,还是允许路安庆把江子衿抱进竹舍里。

    在房内假装晕睡,边睡边思考对策,君故若是能来,刚刚就到了,肯定有什么拦住脚步。

    他猜是复杂又强力的结界,君竹远和李应乾的人不可能阻挠君故太久,君竹远能不被找到,多半归功于这个结界。

    听君故提起君竹远其人,对任何人都有保留,从未在人前体现过阵法上的才能,很难说到底会不会,慕容清是君竹远的养母,归隐后与师父研究出一套阻止别人进入住处和洞府的阵法,说不定君竹远也会,只是在水月宗没有用武之地,或留后招。

    他仔细研究一下,或许能破这竹舍的阵法,但现在哪有这种时间,走出茅屋就有人盯着,不可能跑去破结界。

    装死闭目思考一段时间,假装再次醒来,路安庆也在房里,床铺柔软干净,空气中竹子的味道清新自然,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君竹远能有如此高雅的喜好。

    桌上放着温热的白粥和包子,路安庆问:“你快一天没用过膳,想吃点东西吗?”

    “不必!”他脸上是不加掩饰的防备,退到离他最远处。

    路安庆对他的戒备表现很受伤,想到江子衿如今的处境,有很大原因是他们造成的,不免低了一头:“吃点吧,养好身体,尊主决定,明晚与你……”

    大哥说这种话,谁能吃得下啊!

    “路……,我在天一师父学过阵法,你能带我去结界边缘吗?”

    路安庆垂下眼睑,拒绝得果断:“不能,你别妄想,尊主只想疗伤,你乖乖留下,念在你助他,兴许能留你一命。”

    他几乎毫不迟疑道:“君故说得没错,你们是道貌岸然之辈,我做了太多太多不应该的决定,不该在你重伤时坚持同行,更不该在宁阴镇背你躲避牛马,应该任由你被君故杀死,被牛马踩死!”

    每说一句,路安庆的脸就扭曲一分,从角落处直扯过江子衿的脚踝,欺身压上,“你现在才知道,晚了!在天山,若你肯把心法给我,何至于落到这个田地?乖乖被上吧!你若真治好了尊主,等来日你成为我的……,顺服于我,我或许让你好过些!”

    路安庆故意捏得他手腕生疼,欣赏他忍痛的样子,接着嘲道:“你看你这副样子,被人吊半个时辰就晕倒,哪里像天一老人的徒弟?当玩物最好不过!”

    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双拳攥得死死的:“你就是这样想我?”

    路安庆的手在腰间摩挲,语气也带了淫靡:“明日你便与尊主双修,为免你承受不住,不如师弟我先帮师兄松松?”

    说罢就想解他的腰带。

    他的挣扎,反而令路安庆的动作更加猖狂。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