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跃希出了门,方皓天才开口问:“念念是谁?咱见过吗?”
“之前刚和晚棠他们认识的时候,晚棠有次带了个小女孩和跃希一起玩,还开玩笑说那是她女儿来着!”
“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我都不记得了。”方皓天感慨道。
“晚棠总和我说她干女儿有多乖多懂事呢!你说,这一胎会是个女儿吗?”
许诺说着摸了摸隆起的腹部,眼里满是温柔。
“会的,当初怀方旭哲的时候,我就盼着那是个长得像你的女儿,可惜了……”
“瞎说什么?就是因为你老是在儿子面前这么说,他现在都不愿意回家了!”
“那是那臭小子自己不争气!”
“你闭嘴,要是把儿子气走了,你也别想见到我!”
“好好好,我不说了。”
方皓天小心地把耳朵贴在许诺的肚子上,无比期盼着这个小生命。
方旭哲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爸、妈。”
“诶,回来啦!”许诺笑着,想要起身却被方皓天按住了。
“你坐着,要什么使唤我就好了。”
方皓天说了,许诺也就没动了。
方旭哲看了许诺的肚子一眼,什么都没说,回房间收拾好东西就要走了。
“怎么这么早就去学校了?”许诺问道。
“有点东西放在学校了。”
方旭哲手上还拿着两本练习册,说着就要出门。
“怎么这么粗心大意的!你这样……”
许诺拍了拍方皓天的手,“少说两句,去送送儿子。”
“不用了。”方旭哲关了门,走了出去。
“你看他,这臭小子……”
“以前你忙,没空管,现在你知道他喜欢什么?”
“诺诺,我……”
方皓天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理由来。
“不光是你,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喜欢什么,我们之间终究是越来越生疏了。”
许诺叹了叹气,以前想给他最好的物质条件,忽略了陪伴。
现在有了时间,却怎么也弥补不了那份感情了。
“我们什么都给他最好的,他还能有怨言不成?”
“你自己好好想想,陪他保洁阿姨和家教、补习老师哪一个陪他的时间不比你多?”
许诺说着,又叹了叹气,眼底泛起一阵酸涩。
许诺起身,走到阳台边上,看见方旭哲自觉地拿起旁边紫色裙子女生的行李。
她笑着,他也跟着笑。
那是他们作为家长都不曾见过的笑。
方皓天正要走过来,许诺就往回走了,方皓天跟着许诺往回走。
有人能陪着他,带给他快乐,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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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旭哲,这么点东西我自己可以的!”
“我来就好。”
“真的!我可厉害了!”
“嗯,我知道你很厉害,这是物理和化学的习题,我勾了一些题目,你有空写一写,我看看你是哪一个知识点不懂。”
“你真的要教我啊!”
余昔言笑着伸出小指,“拉钩,骗人是小狗!”
方旭哲配合地伸出手,“好,骗人是小狗。”
余昔言心情好,也就没再和方旭哲争着拿行李。
行李也就只有昨天买的东西和一个书包。
直到把余昔言送到宿舍楼下,方旭哲才慢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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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柳的大名传遍整个年级,甚至有人给老柳开了个外号——“鲶鱼”。
也许有人不知道老柳,但是说“鲶鱼”一定知道。
年级主任“琴姐”,年级副主任“鲶鱼”和“小土豆”。
茶城二中(旭阳高中)高一年级三大“恶霸”。
余昔言和苏鸢娆在训练结束后,一起去食堂,顺便聊起了十一月底的艺术节。
“昔言啊,你之前不是准备排节目吗?现在节目怎么样了。”苏鸢娆问道。
余昔言摇摇头,“我们班女生嫌麻烦,还有一些不怎么会跳舞,现在就我一个人了。”
“需要人手吗?”苏鸢娆笑,“我可以啊!”
“好啊,只是,舞蹈我们要自己学。”
“没有关系,当时我进学校,还是考的艺术特长。”
余昔言从兜里掏出了一包小熊软糖。
“这是我最爱的小熊软硬糖,前两天卖断货了,最后的库存了,给你哒。”
苏鸢娆没忍住笑了,“你怎么这么可爱啊,谢谢啦。”
“我们选一个稍微简单一点的双人舞吧,然后加一些难度进去就可以了,我不像从前那样能折腾了。”
余昔言说着,还举例了几个舞蹈。
“我加一个侧翻,你加一个后桥?”苏鸢娆思索着,“国风类的舞蹈,加这些应该刚好。”
“我换一个侧踢吧,当年练后桥的时候,因为手部力量不够,我摔了,头着地……”
陈年旧事涌上心头,余昔言差点落泪。
“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有垫子垫着没?”
“呜呜呜,你还笑,有垫子垫着也疼啊,我哭了好久,老师没敢让我再练了。”余昔言委屈。
苏鸢娆轻拍她的背,“那也是老师舍不得你哭了啊。”
一连几天时间,一下课余昔言和苏鸢娆都黏在一起。
林倾慕知道她们在排节目,于是这段时间都去找闺蜜胡嘉吃饭。
余昔言和苏鸢娆也就成了饭搭子,中午放学的时候排舞蹈,下午放学一起提着高跟鞋去尚美楼练礼仪。
“九厘米的鞋啊,委屈了我的脚。”
余昔言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愣是穿着九厘米的鞋又蹦又跳。
“我的鞋才七厘米,我穿着都不舒服,你还九厘米高跟,能舒服吗?”
余昔言盯着镜子里的苏鸢娆,“可是你167,我162……身高摆在这了啊,我也没办法。”
“诶呀没事,小巧的女孩子最可爱了!”
苏鸢娆安慰道,“还是可以长高的,好好吃饭,你就吃那么点,能长高吗?”
“算了,改天我去练一练高跷,身高不够,我踩高跷总行了吧!”
苏鸢娆被逗笑了,“昔言怎么这么可爱啊,我要是有这么可爱的妹妹就好了。”
“你几月的啊?”
“四月。”
“嘿嘿,我一月的,是姐姐!”
余昔言凑到苏鸢娆面前,“叫声姐姐来听~”
“我是零三年的,而且我好像知道点方某人初中的事迹,嘶~”苏鸢娆挑眉,故意吊着她。
余昔言一听,立马变了脸。
“姐姐姐,你是姐,苏苏姐姐~告诉我嘛~”
苏鸢娆也没直接说,“看你表现吧!”
余昔言:……
¥¥¥
有天一起排练,苏鸢娆听到“咔咔”的声音,连忙问道:“你怎么啦?”
余昔言走了两步,“咔咔”声又出现了。
看着苏鸢娆担心的样子,余昔言倒是一脸平静。
“没事,老毛病了,之前跳舞伤到了,医生说让我好好养着,这辈子都不能跳舞了……”
苏鸢娆也没再说什么,抱住了她。
同样身为舞蹈生,苏鸢娆又怎么不清楚,不能再跳舞对人的打击又多重呢?
这样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偷偷藏了那么伤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