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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听听看看

    谈古也没少吃,几人又要了一套烤鸭,再次扫的精光。到底都是年轻人,正是吃饭的年龄,加上遛了大半天是真饿了。

    朱厚照摸摸肚子说:“走!咱们到清雅茶舍,听听看看,怎么样啊?”

    冯金问道:“不去咱自己的弘德茶舍?”

    朱厚照解释道:“自己的有人听着,有人看着嘛。”

    几人也没坐车,溜达着到了清雅茶舍。朱厚照让秀锦看了看自己装扮,几人都觉得无人能认出,方放心进店。

    朱厚照要了一壶武夷茶,几碟点心,一盘瓜子。这次捡了茶舍中间的位置坐定,这位置便于观察四周,听听大家都说什么,也好看戏。台上演的是杂剧风花雪月剧《卓文君私奔相如》。

    “听说当今皇上不怎么问事,都是大内的刘公公批红呢!”

    “哎呦!那小皇帝玩性最烈,一门心思的玩耍,那政务多操心啊!”

    “是啊!先皇就是操劳过度,正值壮年就驾崩了。还是他儿子想的开,舒舒服服的多自在。”

    秀锦有点听不下去了,朱厚照让她不要说话,只管听着。

    “谁说皇帝不问事啊!他问的了吗?大明朝到了现在当官的都成了气候,说句犯上的话,要是内阁不配合,皇帝的诏书都没有用。”

    “我一个到底的伙计那是户部的官,朝廷连半两银子都支不出来,小皇帝想干什么也行动不了啊!”

    “为了给先皇风风光光下葬,小皇帝清欠了大内承运库的欠银,才补上了空缺,就这一招那可是不简单啊!”

    “嘿!我听说怎么是户部最后兜了底呢。”

    “那不可能,韩文大人那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眼一瞪,谁也别想拿半两银子。”

    “这大内的刘公公可不简单啊!从小陪着皇帝,那是相当得宠的。”

    “没办法啊!小皇帝信他啊!那些当官的老油条小皇帝指使不动啊!”

    “这个刘公公可是大手笔,这天寒地冻的在宫西面组织搬迁,天天一大班子人,搅得是沸沸扬扬啊!”

    “听说一户搬迁涨到了120两银子了?”

    “那可不,这刘公公认准的事,还能动摇啊?”

    “最后那几户硬骨头可就惨了,东厂的人就在那,最后那几户恐怕连个铜钱也拿不到,能顺利的过个年算是烧高香了。”

    “嘘!小点声,你看那几个爷,可都是不小的官!”

    几个人顺着那人比划的手势看去,一行四五个人,穿着考究,径直二楼去了。

    “你不知道啊!那是宁王府的人,来北京好多天了,给宫里送宫灯。最近还到处宴请官员,六部衙门和大内都没少收礼品呢!”

    “呦!那宁王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听说在江西有大量土地,富可敌国啊!”

    “你们听说没有,最近皇帝派了大内的内官到南方管茶去了。这回啊,咱们在这茶舍可又有好茶喝了。”

    “听说了!天朝的茶也该管管了!茶引都被关系户拿走了,公饱私囊。前朝的茶税那可重呢,咱大明朝的茶税可是历朝最低的。茶马司那帮官员现在只知道喝酒喝茶。”

    “以前这茶可不是小说法,大宋朝和元朝就是靠这茶税和盐税养活了整支军队啊!当朝南方多有动乱,这次管起来,南方少数民族有了生意做,自然不会再动反叛的念想。”

    “我跟二掌柜的去过云南一次,那的茶多的不得了,只要有人收,保管有的赚,谁还造反啊!别说茶园了,就是山上的野茶那也采不完啊!有时当地驻军都去采,然后当军饷用呢!这次啊,我朝可有战马了!”店小二端茶时插了句话。

    “刚才那位爷说的盐税,可不知道现在市场上多了很多私盐?”

    “呦!没听说呢,这私盐可是掉脑袋的事,谁这么大的胆子啊!想当年为了打击私盐,太祖爷那是把自己的女婿都砍了啊!”

    “是啊!谁这么大胆子啊!这茶税够换马的,盐税也是养兵的啊!”

    “我也听说了,当朝盐税管理那不比茶税好到哪里去啊!最近还有插着黄色皇家令旗的船,在私人武装的保护下用漕运运输呢!我亲家是码头上的,他亲眼所见。”

    “呦!那得多大的胆子啊!”

    “这都是有后台的,听说这个可是……的指使啊!”这个说话的人手里比划着,由于人围的严实,朱厚照他们都没看到。

    “呦,那怪不得呢!那谁能得罪的起呢!”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嘛,没好处的活谁干啊!”

    “嘘!小点声,快看谁来了!”

    几人顺着比划,看见三四个人径直二楼隔间!

    “知道那是谁吗?”

    几个人都摇着头。

    “当今皇上的红人,刘公公府上的的二管家。”

    几个人互相看看,也都不敢议论了。几桌茶友,只是各说各的了,再不议论当朝政治。

    朱厚照用心听着,好比看了场新闻联播啊!

    “王兄今年久居苏州,生意可好啊?”

    “说的过去,要是漕运别堵,运输上顺利还能多赚两个。咱这年纪的人,科举啊,我是不指望了,赚点钱凑合着过吧。你猜我在苏州见到谁了?”

    “谁?”

    “唐寅,唐伯虎啊!有幸看到他的字画,那画风真是浑厚生动,笔法丰润灵活啊!”

    “呦,那可是难得一见啊!这唐伯虎可是当朝才子啊!据说那年就是在那个桌上口出狂言,说必中会元!被同科考生举报,莫名其妙的定罪舞弊,终生不能科考呢!真是可惜可惜啊!”

    他们所说的“那个桌子”,正是朱厚照他们所坐的位置。

    “那唐伯虎现在可是风流潇洒,生活乐无边啊!每天纵情于酒色之中啊!”

    朱厚照突然想起了那个范勇的人,便问冯金:“那个范勇还有联系吗?”

    冯金:“爷!那范老板三天两头多方捎信给小的,就想接点咱爷的活呢!”

    朱厚照安排道:“哦!那你大小找点活,给他干呗,和刘瑾说好,别让大刘出面就是。也别太浪费了。”

    冯金答应着!

    “再几日小皇帝就要去祭天地了,咱们到时候早去,挤个好位置,一睹圣颜啊!”

    “你想的好!以前祭天地,皇帝高坐龙辇之上,又有帘子遮着,谁能看得到呢!那前面的锣声都听不见了,后面的人员还没动身呢,绵延好几里地呢!”

    “小二,你们掌柜的呢?几日不见人!”

    “爷,掌柜的最近忙,朝鲜、撒马尔罕和哈密等国的使臣说是让我们茶庄帮忙购置些茶叶,掌柜的跑这事呢。”

    “呦!这大掌柜的接了大活了,这朝鲜使臣今天还逛了庙会呢,听说在北京过了年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