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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夜的序章

    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何以安当然知道不适合谈婚事。但抱住徐灿以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徐灿会拒绝,完全在何以安的意料之内。

    只是何以安没想到,徐灿用他的话语回答他,会让何以安这么难受。

    何以安呼吸一滞,憋闷感让他胸前发闷。不过他很快就恢复正常,笑着和徐灿说:“行,姐,等你觉得有必要的时候,我们再聊这事儿。”

    “我们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离开法国。”徐灿问。

    何以安现在身上有伤,不太适合长途旅行。可徐灿这样问了,何以安难得迁就:“你想什么时候离开。”

    “我要见莱雅一面。”徐灿想了想,“见完就可以走了。”

    何以安不让徐灿见沈道成,但没理由不让她去见莱雅:“行,你可以去见她……不过要陈良陪着你一起。”

    “干什么,怕我跑了。”徐灿直接的说,“让陈良监视我?”

    徐灿如此直白的说出何以安心中所想,何以安面色一囧……现在的徐灿变化是真大啊!

    说怼他就怼他,想干嘛就干嘛,完完全全,一点都不在乎何以安的感受。

    何以安没被徐灿当面呛过,他有些尴尬,只是笑说:“法国治安不好,我担心你的安全。”

    “得了吧!”徐灿不屑的冷哼,“和你在一起,我才是最不安全的……上次卢森堡的电话,你查清楚了么?”

    “还没,最近……”

    “你最近干嘛了没必要告诉我,我没兴趣知道。”

    何以安再次吃瘪。

    “也不知道那王八蛋是谁,是男是女,是人是鬼。”徐灿想起之前的事情,骂道,“最好这辈子都别让我再碰到他了。”

    徐灿的话说完,远在卢森堡大公国内摩泽尔河边的城堡里,一个脸上缠了厚厚纱布的男人打了一个喷嚏。

    男人的整个头都被纱布缠绕,厚厚的纱布像是头盔。他只有两只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远远看去像是木乃伊一般。

    从窗帘的缝隙中可以看到屋外下了雪,天气阴森的厉害,屋内更是黑压压的一片。可即便是这微小的光亮,还是引发男人的不满。他裸身走下床,用力的拉上窗帘。

    男人打开房门下楼,楼里也是一片漆黑。他手里端着银质烛台下楼,瘦长细高的影子投在古老的墙壁上。身上的黑袍摆动,幽森似吸血鬼。

    等男人在餐桌前坐下,早餐和止疼药都已经放好了。男人将手里的烛台放在一旁的物件上,烛火的光亮照在上面,映射出钻石璀璨的光……这正是徐灿被抢的波旁家族的王冠。

    男人端起黑咖啡配着止疼药吃下,他静静的吃着早饭。一阵阵咆哮的怒吼声传来,男人却连头都没抬。

    “你他妈的,谁让你去抢银行的!”怒吼声声,辱骂不绝,“你大动干戈去抢银行,就他妈的抢回来一顶破王冠!你个没用的怪物!杂种!狗杂碎!”

    似乎早就习惯了被如此对待,男人对此毫无反应。很快,餐厅的门就撞开了,一个没有双臂的老头冲了进来:“我他妈的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借着餐厅里的烛光,老头看到了烛台下面的王冠。生气的一脚将王冠踢到地上,烛台打翻,烛火熄灭……房间里瞬间陷入无边的黑暗。

    “又怎么了?”男人的嗓子刚做完变声手术,沙沙作响的嗓音里满是戏谑,“你的止疼药吃完了么?发这么大的火。”

    老头大发雷霆,他照着男人的方向踹了几脚:“我他妈的问你话你没听到?”

    “听到了。”

    “听到了为什么不回答!”老头觉得不解气,还想再踹男人几脚,“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了!这一年,你一定要低调行事!不能让何以安和何家知道你还活着!可你到好!不仅派凉子去法国救那个徐灿!还让人去法国抢银行!你……你他妈的要气死我是不是?我商夜怎么有你这么没用的儿子!”

    “啊,你说这个啊!”男人轻笑,不以为意的说,“不过你说来说去,不还是介意我去救徐灿吗?毕竟你当年……是因为她才没了双手的。”

    餐厅里的蜡烛被佣人点亮,充足的光线也照亮了老头的脸……这老头便是之前拐走徐灿被何以安搞的家破人亡的商夜。

    虽然当年何东民阻止了何以安,没让何以安真的去刨商家祖宗十八代的坟,但商夜依旧让何以安搞的很惨。

    商家破产了,商夜抓过徐灿的手被砍了,还剩半条命的商夜被丢在路边。要不是被自己的表姐救下,靠着点残存的积蓄来到了卢森堡,恐怕商夜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说起来,商夜才四十几岁的中年人,但这些年痛苦的折磨生生让他变的面无全非,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宛如老头。

    听到男人的话,商夜立马暴跳如雷。他直接将男人的椅子踹倒,对着男人一顿踢打:“你他妈的还知道!你知道还他妈的三番四次的救这个贱人!你故意和老子做对是不是!那个小贱人到底哪里好?你他妈的也把她睡了吗?”

    商夜脚上的皮鞋踹在男人的肋骨上,他疼的闷哼一声。知道男人做隆鼻手术时在这里取过骨,伤口会让疼痛感加倍,商夜更是死命往这里踢。

    “疼吗?疼就对了!”商夜边踢边骂,“你不记住这个疼!你就记不住老子的仇!老子的恨!当年老子被砍断手的时候,比这疼一千倍!疼一万倍!今天,你也尝尝看!”

    因为男人脸上刚做完整形手术,这对商夜还有用,他故意避开了脸。不过男人身上其他的地方,都被商夜殴打了一边。

    男人疼的厉害,却没有求饶。直到商夜累的停下,男人才沙沙的开口:“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你的恨,也不算什么。”

    “你他妈的……”商夜气喘吁吁的呵斥道,“不准对我没大没小的!”

    男人坐起身,他身上的血水被黑袍吸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男人戏谑的笑说:“我也不想对你没大没小的,可是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