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之原本懒散的面容瞬间绷紧,怔怔地看着温玉。
温玉昨天数钱的时候确实是想跟他划清界限的,但张柳儿出现后,一切都变了,她的想法自然也变了。
看到程怀之的脸色,知道他是误会了,忙说道:“相公,我是这么想的,你是当家的,出门就代表着我们家的身份和颜门面,那身上有钱就很有必要。因为你不仅仅代表你自己,还代表着咱们家,有些地方,是必须要花钱的,咱不能省着,这往后,家中大小事务还得靠你打点。”
温玉说得合情合理,程怀之无话可说,而且,更觉得肩负重任。
当然,温玉说的也是实话,做生意最讲究人脉,人脉关系打通了,做生意就方便多了。
但人脉也不是根本,对温玉来说,质和量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程怀之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四吊钱太多,他就拿了五百枚铜板。
温玉不确定地问道:“相公,你确定只要五百文?”
她还记得刚准备摆摊时,在院子里捡到银子,当时程怀之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留一半,今天这么大方,难道当时真是担心被自己全拿去当赌资了?
程怀之似乎也想起来了,不自在的干咳两声,又装作若无其事:“够了。绰绰有余了。”
“那行吧!”停顿一会儿,温玉将剩下的收起来,“不够的时候你找我。”
程怀之爽快的应下了。
温玉又说道:“相公,我还有一个提议。”
“你说。”
“我想,这钱多的咱们存起来,以后看哪里的地合适,再买地,”温玉换了个姿势,面相他说道,“我们总这样跑来跑去的也不是一个事儿,得在镇上寻一个铺子。”
“铺子?”这倒是程怀之没想过的。
他现在的思想,更偏向于种地,所以温玉说买地看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犹豫。
温玉点点头,认真地和他规划自己当地主的蓝图,当然,这个蓝图里面包括了程怀之。
程怀之略微思考过后,也没觉得不行:“那我找牙侩帮忙打听打听。”
“行。”温玉也同意了。
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买房买地这种事,都有专门的牙侩,这相当于后世的中介,能省时省力,如果遇到关系相熟的牙侩,还能省钱。
这事商量定,温玉心头的大石头就落下了,第二天两人都充满干劲。
尤其是温玉,整个人脸上洋溢着光芒,就连来买东西的婶子们都快她越来越好看了。
这时候,还很少有人这么直接夸人的,温玉也没有不好意思,嘴巴甜甜的夸了回去。
这阵子,她和大家都熟络了,大家都会说些玩笑话。
待人走了,许婶才上前,要了一份卤素菜,趁没人注意,小声说道:“大郎媳妇,你们家没发生啥事吧?”
温玉愣了一下:“没有啊!婶子,怎么了?”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温玉还想问她,许婶却什么也不说,提着篮子连忙走开了,待温玉绕过摊子走出来,她已经走了老远。
温玉总觉得不对劲,这要没什么,她怎么会这么问?问了又不说,将人心底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又说没事。
肯定有事,但究竟是什么?
温玉心底不详的预感太强烈了。
想想最近发生的事,莫不是和张柳儿或者老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