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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二十七,店里一番忙碌景象。

    宋清秋带上提前置办好的东西,领着君豪和毛毛去给奶奶扫墓。

    晴朗的天空下,有零星的雪花飘过。

    原来的小坟堆,经过长年累月上坟添土,俨然变成一个大土包。

    坟前立着一块墓碑,碑文是君豪亲手雕刻的。

    宋清秋给奶奶献上一束鲜花,跪在地上,思念的泪水溢出眼角。

    君豪和毛毛跟着跪在母亲身后,听着母亲唠叨着今年剪纸的发展和获得的荣誉。

    “奶,我来看了。”何明远蹚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赶来,他气喘吁吁地说着跪在了宋清秋身旁,帮着摆贡品。

    看到宋清秋哭了,何明远的心狠狠揪痛,抬手给她擦泪,“奶在那边肯定享福呢,你该高兴。看看现在咱们家的日子蒸蒸日上,两孩子都很有出息,获得了不少剪纸大奖。宋家添了人口,天宝娶了程佳进门。用不了多久,宋家又要添丁了。奶奶,好消息太多了,您呀保佑着秋儿身体好好的···”

    宋清秋长叹一声,想起奶奶,她就是控制不住情绪。

    “人之常情嘛,我能理解。”何明远把她拉起来安慰着。

    宋清秋让君豪跪在墓碑前,“奶,经过时间的筛选和考察选出了宋氏剪纸第五代传承人,往后您要帮忙监督。”

    听着这话,君豪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他立马保证,他会不畏艰难险阻跟随太姥和母亲的脚步前行,此生将致力于宋氏剪纸的传承

    和发扬光大上。

    话毕,周围的世界仿佛瞬间陷入了沉寂,只剩下寒风在寂静的山林间中呼啸。枯树叶飘落在眼前打着旋,仿佛在诉说着无法言喻开心。

    突然不知从哪飞来两只黑白相间的喜鹊,落在他们前面不远处树上,时不时回头看他们一下,喳喳叫两声。

    “喳,喳喳,喳,喳喳喳……”一连串喜鹊叫声从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像是在空寂的山林里点燃一挂炮仗。

    刹那间,眼前树上的两只喜鹊也喳喳应和着。

    “喳喳”“喳喳”不知疲倦的叫声充满欢乐,似乎告诉他们好事要来临。

    君豪抿嘴偷笑,他立马成为新一代传承人可不就是大喜事嘛。

    祭拜完,一家四口往山下走。

    何明远瞅了儿子一眼,缓缓出声,“你小子行啊,要成为传承人,得到喜鹊的祝贺,不一般啊。但没法跟你妈比啊,那时你妈妈遇到仙鹤,与鹤同行,这不就起飞了。”

    君豪已经习惯父亲的先夸后损的模式,不紧不慢道,“我比你强行呗。”

    “我赞同。”毛毛附和一声,不嫌事大的看向父亲,“爸,这回2比1,你输了。”

    “毛毛大了,以后称呼你大名嘉诚。”何明远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嘉诚啊,你是个稳重的孩子,现在跟你弟一块学坏了。”

    “爸,你没听说过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要不咱们父子三摔一个。”

    “我还听说过上战父子兵呢,哪有亲儿子对付

    亲爹的,我才不跟你哥俩玩呢。”

    “你是不敢吧?”

    君豪故意激他,但是何明远不上当,“随你们怎么说,你妈不让我玩摔跤。”他扭头牵起宋清秋的手,“是吧,媳妇?”

    宋清秋乐不可支,“也不能玩雪,摔着怎办?”

    “你妈的话就是圣旨,我必须遵旨。要玩,你们自己玩去。”

    宋清秋用力攥了下他的大手,“你咋这么贫呢,行了,赶十点钟必须到家,快点走。”

    “好嘞,没问题。上来,我背你。”下山的路不好走,何明远砍下两块桦树皮绑在交上,强行背起宋清秋,驰骋在山林间。

    君豪拉着毛毛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到达山下,君豪看了一眼手表,从山上下来只用了十五分钟。

    他暗暗佩服父亲的身手和滑雪的速度,冲着父亲竖起大拇指,“爸,你太牛了。”

    “那是。”何明远把宋清秋放下来,“秋儿,怎么样,刺激不?”

    “刺激你个头!”下坡何明远滑的快,趴在他背上的宋清秋时刻躲避着树枝树杈,有几次就差一点刮到脸,吓得够呛。

    宋清秋抡起拳头打了他好几下,往家的方向走去。

    君豪用肩膀撞了一下父亲,“这回玩大了吧,我妈生气了,看你咋办?”

    “没有一顿烧烤解决不了事,一顿不行,两顿,配上点酒,再把自己送上去准能解决。你们都学着点,哄女孩子要投其所好。”

    何明远还在吧啦吧啦传授经验的时

    候,宋清秋抱着双臂站在大门里,正整暇以待地看着他,“咱们的何主任套路蛮多的,继续传授啊。”

    “不,不,开玩笑的。”

    何明远瞪了君豪一眼,又瞅了瞅毛毛,你们看到你妈妈站在门里,怎么也不说一声。

    君豪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进屋烧火。

    “爸,我去劈柴。”毛毛见状也溜了。

    “喂,上阵父子兵,你们临阵脱逃,以后还怎么快乐玩耍。”

    毛毛心说不跑等着一块挨掐啊,默不作声地拿起斧头奋力劈木头。

    何明远抖抖肩,缓缓走向宋清秋,他轻快的笑声像清晨的鸟鸣,清脆悠扬,带着一种令人舒畅的自由和无忧无虑的情绪。

    让宋清秋不自觉地跟着笑起来。

    下一秒,一只柔软无骨的小手落在他肋下,用力掐住他的衣服,虽然穿的厚实,可掐住一点肉特别疼,“人家疼吗,揉揉——”

    何明远嗲嗲的声音入耳,毛毛发出一阵爆笑,喊君豪快拿相机来,他要记录这一特殊的时刻。

    宋清秋差点被恶心吐了,用力推了他一把,转头进了屋。

    毛毛跺脚自言自语地喊,“可惜喽,刚才搞笑场面没拍下来。”

    君豪拿着相机跑出来,“还用不?”

    “咱爸妈都进屋了,还拍啥,拿回去吧。”

    刚才大锅里的水开了,君豪忙着沏茶,没注意到外面发生的事,他好奇地问道,“我是不是错过啥搞笑又好玩的事情?”

    “你可是错过了好几个

    亿的场面,自己个脑补去吧。”

    “切,不说拉倒。”君豪悻悻地进了屋。

    此刻宋清秋端在椅子上,君豪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聆听师父训话。

    “我承诺会将我所学、尽我所能教与你,期望你好好学习剪纸技艺,早日接棒,成为宋氏正式一员。”

    君豪右手五指并拢,放于胸前,“感谢师父教导,我一定努力学习,早日出师,将你所教授的技能用在实际工作中,谢谢师父。”

    然后接过毛毛递来的热茶,他端着茶递上前,“师父请喝茶。”

    “嗯。”宋清秋结果茶杯象征性喝了两口,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君豪行完叩拜礼后,拿出一副剪纸新作当做拜师礼送给母亲,“请师父笑纳!”

    宋清秋收下,拿出一个事先写好的时间锦囊给了君豪。

    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个饭,就算礼成了。

    饭后,宋清秋去了剪纸合作点。

    里面一片嘈杂,像是在吵架。

    推门进去,便看到不少人指责一个男人,“你哪是来学剪纸,分明来捣乱,滚出去!”

    “我偏不滚!你们这些女人对我们几个男人有偏见,谁说男人就不能学剪纸了···”

    “你经常骚扰我们屯的大姑娘,人家还没结婚呢,借着请教剪纸技艺,摸、说荤话,你要脸不?”一人反驳道。

    “我单身,她们也没对象,你情我愿的,那叫交流感情。”

    宋清秋脸色沉下,冷不丁的挤进人群,一脚将男子踢翻在地。男子

    还没反应过来,宋清秋到了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在这就要遵守这里规定,把骚扰同事说成理所当然,欠收拾。”“你谁啊,少管闲事。”男子见宋清秋独自一人,又是一个女人,顿时硬气起来,刚要爬起来,就被宋清秋摁在那,便霸气出击,先是用脚踹向了男子的裆部,之后便开始了一轮连环巴掌。

    她一边打一边呵斥:“跟谁耍流氓呢?惹谁呢?我今个告诉你,我是谁。大家听好了,对于这种人,咱们不能忍气吞声,决不能姑息。带上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