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与方野相伴的周末。

    白梨总觉得挺羞涩,也没再有更大胆的举动。

    倒也不是她不想。

    每次抱着他不撒手。

    他就任由她抱着。

    可等她再有别的意图时,常立总会

    常立也觉得奇怪。

    他看着坐在书房里清冷温和的男人,心里疑惑,“方总,您跟白小姐怎么不住一起,白小姐不是跟你求婚了吗?”

    晚风吹得人生寒。

    方野慢条斯理地浏览完最后一行合同,平静地告诉他:“不合适。”

    他说不合适。

    可常立就觉得他像在说不敢。

    方野没多说什么,他的心思只有他自己能懂。

    没真真正正等到那天来临之前,他不愿意做任何贪图享乐的事情,生命有太多变数,所以哪怕她愿意,他也不太敢。

    他这一生的怯懦都用在她身上了。

    只等个心甘情愿的真正成为夫妻。

    或者……想办法让她心甘情愿。

    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时,方野自己都觉得好笑,拿起桌上白梨给他放的一把薄荷,不知怎的,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像勾引人的心机男。

    但他没觉得羞愧。

    当心机男也没什么不好的。

    周末一晃而过。

    来到了十二月。

    街道边绿化树被砍伐的只剩下七零八碎的几根枝条。

    日子一天比一天更寒冷,白霜变成了灰扑扑的云雾,悬挂在天上,随时可能变成一场雪。

    在陈法的指派下,白梨接到了一个紧急的案件,说是紧急,却并不复杂,只是取证麻烦了些。

    月中就要开庭。

    因为一场酒局殴斗,邻桌的客人因为一点小摩擦,发展到了斗殴的地步。

    原告气不过,指控被告打人。

    她是被告方委托的辩护律师。

    搜寻了不少证据,再跑到医院去拿原告的报告单,还有亲自整理案件信息避免出错,跑前跑后就很少有时间回庄园,很多时候都是一回到律所就找了个休息室睡了。

    等到真正开庭的那天,她带着郑玉一起上的法庭。

    紧张倒是不紧张。

    白梨这个人有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不怯场,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案子,只是典型的斗殴案。

    她把医院的轻伤检查报告以及各种监控证据都拿了出来。

    被告与原告背对背喝酒时,被告用手触碰到了原告,原告以为是挑衅,反手就是一巴掌。

    只是这样的情况,无论谁先动手的,都跟法律没有太大关系。

    按照故意伤害的伤情鉴定情况,被告远远达不到刑事坐牢的地步,且原告反击的过程中,打掉了被告一颗牙齿,反而需要面临赔偿和15日治安管理处罚。

    案子结束后。

    原告气的当场对白梨破口大骂。

    用词恶劣,张口闭口就是不公平,什么女的也配……等等。

    白梨郑重的对着法官申诉警告了两声,让他闭嘴后,就没有过多理会。

    看得郑玉两眼放光。

    天气晴朗。

    她满脑子只想着案子结束了,终于可以快点回家睡觉了。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

    她回到庄园里。

    方野在客厅里打跨国电话,姿态闲散,神态认真,穿着灰色的高领毛衣,优越的下颌线存在高极高,身边还站着几个黑衣人。

    见她回来了。

    方野放下手机说了一声,“就这样,散了吧。”

    那群黑衣人才有条不紊的走了出去。

    大厅重新变得空旷起来。

    白梨放下包包,很自然的跳进了他的怀里,小声地说:

    “我刚刚处理完一个案子,很圆满,很成功!”

    方野还在通话,却先伸手接住了她,看着她眉眼间笼着一层疲惫,有些逗问她为什么不回家的话,就没再说了。

    只是把手机拿开,低声细语道了句:“辛苦了,白律师。”

    白梨骄傲地笑了笑,枕在他的身上,找了个合适又舒服的角度躺好。

    “我不吵你,你继续忙你的,我太困了,先眯会儿,你好了叫我。”

    方野点了点头,左手轻轻搭在她的后背,安抚一般拍着,又继续拿过手机,咬字发音很缓慢,讲的一口利落的德语。

    听不懂内容。

    可在那样清晰悦耳的嗓音中,白梨渐渐合上沉重的眼皮,没几分钟呼吸也均匀了许多。

    虽然格外疲惫。

    但这一刻,她真是睡得安心。

    方野垂眸望着她的睡颜,眸中带笑,扯过一旁的毯子,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

    这觉一补,就补到了天黑。

    白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枕在方野的腿上。

    绚烂的风光就在头顶。

    照得他眉眼都在生光,那样一张脸,很难从中找出什么瑕疵来。

    而他的右手边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白皙的腕骨坠着银镯,手指修长有力,时不时碰撞在键盘上,发出叮叮当当的粗制声音。

    白梨抿了抿唇,忽然很想去握住那只手。

    刚一伸手。

    对方就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

    “醒了?”

    说着,方野就把放在键盘上的手抽离,放在她手心里。

    白梨忍不住笑起来,指腹摩擦在他疤痕上,“你怎么知道我想握你手。”

    方野垂眸,“因为你一直看着我的手。”

    白梨很喜欢这种暗戳戳的默契感,在继续去看他手上的疤痕,这好像是这陵江时被人砍的,她犹豫着,很小声地问:“方野,你讨厌陵江吗?讨厌那些伤害你的人吗?想过报复吗?”

    闻言,方野只是笑,“不讨厌。”

    白梨惊讶,“为什么?”如果这事落到她身上,她有方野这种能力了,肯定得回去出气。

    方野看着她心疼的眼神,年少积攒的戾气早没了影子。

    他说:“以前没时间想这些,现在也没时间想。”

    他鲜少报复谁。

    或者追溯痛苦。

    他们扯烂他的皮肤,他也踩着他们走向了另一个高度。

    白梨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吃闷闷地憋出了一句:“虽然这样的机会可能很少了,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以后还有人这样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会成为你的委托律师,给他们发律师函,你放心,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