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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想陪玄华一同修炼

    “你不走吗?”

    剑行宗的人和陶盛仙君都已离开,宋楚玉也要离开秘境了,他捏碎木牌之前又专注地看着她,低声问。

    月光洒在他姣好的面容上,四下寂寂,唯有清风吹过。

    “我当然不走啦。”向璃书朝他挥挥手,“我还要修炼呢,你先回去吧,马上就是十五月圆夜了。”

    宋楚玉颔首,捏碎了木牌,他的身影在她面前渐渐消散,随着他那一句“后会有期”也一同湮没在夜风中。

    看着身边的言卿和他身后的天刹血煞,向璃书问:“魔尊大人可还有什么事?”

    天刹血煞面色一惊,不知道她竟然认识尊上。

    “明明之前已经告诉你我的名讳了。”言卿轻叹一口气,语气惋惜,“玄华竟然还是如此见外。”

    说着他手上的折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玉筒。

    “不知在下是否有此殊荣能够拥有玄华的好友位呢?”

    向璃书也拿出玉筒跟他的碰了下:“加了。”

    天刹血煞瞠目结舌地看着这荒诞的一幕,眼底流露出不可思议。

    向璃书突然面色一凛,顿住了。

    “怎么了?”言卿问。

    “龙行和辟厄在我的灵海打起来了。”

    向璃书将龙行剑取出,不顾它的反抗挣扎将它放进了储物戒,祈祷它别在她的储物戒中发疯,比如砸烂她的器物、销毁她的灵石之类的。

    然后她又行云流水地摸摸辟厄的剑身和剑柄熟练地安抚它。

    做完这一切的向璃书揉了揉太阳穴,颇有些头痛。

    言卿目睹了一切,感叹道:“玄华就连对自己的剑都这么好啊。”

    “毕竟是本命剑,还是要宠着些的。”

    话音刚落,向璃书就感受到辟厄在她的灵海里放烟花。

    言卿则是向灵海中蠢蠢欲动的见幽神剑施加威压,迫使它安稳下来。

    向璃书打算回到洞穴继续打坐,就见言卿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她疑惑:“你不走么?你们不要办事?”

    言卿向后扫了一眼,天刹和血煞立刻跪下告退。

    等二人离开,他嗓音含笑:“闲来无事,便想陪玄华一同修炼。”

    “这里可都是灵气,没有浊气。”

    向璃书也不管他,自顾自走在前面。

    她坐在方才的剑冢旁边,此处的阴灵气浓郁地让她头脑发昏,恨不得在这里待到天荒地老。

    “我见四周的阴属灵气都会自发地涌入你,那么玄华可以不必使用仙门修炼的一招一式了。”言卿道,“普通的弟子需要借助打坐才能吸纳灵气,可玄华不是。”

    向璃书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打坐是仙门百家弟子修炼的统一方式,没想到他还能帮她量身定做打坐plus。

    言卿指点了几句她转化灵气的方式,他的声音就在她耳畔响起,她好像还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对,就这样。现在能不能感受到灵气在体内运转了?”

    是不是有些太近了?向璃书已无心追究,因为她感受到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在她体内奔腾流动。

    她完全醉心于修炼之中,阴阳灵气在她体内不断交融转化,已不知时间流逝几多。

    等她再次睁眼时,言卿正坐在她身边,他看着手里的玉筒,面色不虞。

    不过下一秒他又换上温柔的笑:“玄华修炼好了?”

    向璃书点点头:“你怎么还在这?过去多久了?”

    言卿自然地伸手牵她起身:“二十天吧?刚好今日秘境就要关闭了,要不要一起出去?”

    向璃书讶然,没想到这次她修炼了这么久,可能是因为一次性吸纳灵气太多的缘故。不过她确实感到这种方式更适合她,这还要多谢面前的人。

    她点头:“好啊,为了多谢魔尊指点我,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好呀。”言卿笑,“说了多少遍啦,玄华不要这么生疏地叫我嘛。”

    向璃书顺着他的心意:“好哦,言卿。”

    二人出了剑冢秘境,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修士济济一堂,但却不如开启封印那日那般多了。

    他们相伴走进宜轩酒楼,向璃书财大气粗,入了天字间后将所有招牌点了一遍,言卿则安静地坐在她身侧,在向璃书将菜谱递给他时随意加了两道甜品。

    在等待上菜的间隙,言卿一手支着头一手轻轻摇着折扇,他用那双多情眼看着向璃书,语气柔缓:“玄华看起来对天刹和血煞在秘境的出现完全不惊讶呢。”

    “魔尊——言卿的手下办事,哪里有我好奇的必要呢。”

    言卿点的桂花糕反而是最先上的,现蒸的桂花糕口感软糯,舌尖弥漫上甜意,蕴藏于糕粉之中的桂花香味愈发浓郁,向璃书没忍住又拿了一块。

    言卿语含笑意:“玄华喜欢宜轩楼做的桂花糕吗?”

    “好吃的哦,只不过有些甜,只能吃两三块,多了就腻。”

    言卿认真听着,点了点头“好的。”

    好的?什么好的?

    此刻菜已经上得七七八八了,言卿又自觉地拿着公筷为她布菜,又延续了之前的话题:“我还以为玄华对宋道友很上心,会想知道天刹二人为何寻他呢。”

    向璃书捡了道麒凤炖灵豆:“我是蛮关心他的吧,但我并不想介入魔尊和他的矛盾之中。”

    言卿不急不恼地拿空碗给她盛汤:“我和他何来矛盾之说呢?在下只是想调查魔界血祭阵一事罢了。”

    “血祭阵?”向璃书没忘记她上次去魔界把地刹砍了,“地刹私用禁术?说起来,十大禁术在魔界也不能用么?”

    言卿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的声音传来:“魔界也和九州一样有规章制度,禁术就是禁术,若是人人都能使用,那魔界早没了如今的秩序。”

    向璃书点点头:“可是地刹早就被我砍了啊,元神都被毁了。”

    “谁说那日出现的血祭阵,施阵人是地刹呢?”言卿笑笑,“他顶多算是分一杯羹,与真正布阵之人一起靠此阵增涨修为罢了。”

    “真正布阵之人不是他?”向璃书放下了筷子,“震光?”

    “只是有所怀疑,所以才要查。”言卿感受着碗中汤已不烫,便推给她,“毕竟我也是一介闲人,便亲自来了浔州,但是现下明显有比他更重要的事。”

    向璃书就着调羹慢慢喝着汤,心中消化着刚刚听到的事:“震光乃是仙尊,兹事体大,你为何告诉我一个外人?”

    身侧之人好像知道她已经不想吃了,此刻懒散地把玩手里的扇子:“我以为玄华会对血祭阵感兴趣。”

    向璃书将碗和调羹放好,定定盯着他。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之前为了救小徒弟斩了私用禁术的地刹,可从来没多过问一句有关血祭阵的消息,而如今他说她对血祭阵感兴趣——

    言卿一定知道什么。

    血祭阵和夺舍是她如今最倾向的换灵禁术,言卿此言是在告诉她她应当要去查血祭阵吗?

    联想到瀛州安乐镇之事,百晓真人几乎要把“全镇之人被血祭阵献祭了”贴在脑门上告诉她。

    可此事已过去两百年,两百年间变数太多,而且这件事一直被那个大好人张家家主压着,外界几乎没多少风声,若不是百晓真人闻名修真界,向璃书怀疑张家也不会好声好气地告诉他这段往事。

    可疑,太可疑了,明明是在做好事却捂着不让外界知道,浊气动荡残留了两百年——

    联系言卿方才所言,向璃书叹了口气,这不是明摆着有坑让她乖乖跳进去吗。

    “我确实对血祭阵感兴趣。”她露出了一个纯美的浅笑,“言卿可以再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