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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共枕一张床

    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流畅的肌肉线条,半褪的玄衣呈现出浓郁的黑色,衬得基本不裸露在外的双肩格外的白。

    小小的卧房只在木桌上点着一只燃到一半的蜡烛,方林溪推开门时带进了外头的夜风,烛火微微晃了晃。

    他被投射到屏风上的身影也动了动,好似注意到外头有人进来了,又好似没有发现。

    里衣已经褪至手臂,明明没有在运动,手臂上的肌肉仍然呈现出血脉膨胀的模样。

    关门的声音响起,门边的身影越走越近,影子也从地上蔓延至屏风上。

    一步,两步,三步,那个慢慢靠近烛火的影子越变越大,直到全部投射在屏风上,两个身影叠在一起,不分彼此。

    “你进来了?”

    沙哑的有些分辨不出的声音。

    影子的主人转身,半褪的玄衣彻底脱下,浅褐色的眼眸中已经酝酿着早已藏不住的风暴。

    另一个影子的主人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异常,中规中矩地行了个礼。

    “是。”

    方林溪垂下眼眸,没有敢看他,也没有多回话。

    “先坐。”

    慕容霁随手将衣服挂在了屏风上面,朝着亮着烛火的木桌走去。

    两道重叠的影子渐渐从屏风上抽离,慢慢分开。很快又再次相撞,在简陋的木凳下面。

    秋日的夜风并没有多凉爽,但也没有炎热到穿不住衣服的地步。

    方林溪抬眼仔细地看了看为她斟茶的人,手掌和手臂还有肩膀已然分出三个色块,但都充满着力量。

    慕容霁将茶水递到她面前,她浅浅地收回了视线。

    农家的平房,哪有精致的桌椅,不过是一张木桌配一条长凳罢了。

    她坐在长凳的左侧,他便在右侧坐下,身上的热气几乎没有阻隔地传到她的身上。

    他洗过澡了吗?可是刚刚不是还在脱衣服吗?

    方林溪隐隐觉得有些燥热,她的左边还有一截位置,她稍稍往外移一些,那股热气或许会散一些,但她没有动。

    “你,怎么会出现在赈灾的队伍里?”

    不知是什么原因,慕容霁的声音格外的哑,咬字也有些飘忽,好似从那红润的唇中只呼出来几口气,凑不成一个句子。

    “嗯?”

    方林溪没有听清,她微微倾身,那具冒着热气的身体似乎顿了顿,却没有后退。

    烛火忽明忽暗,却能够让慕容霁轻而易举地找到她白嫩的没有戴任何耳饰的右耳。

    他低下身子,也垂下头,凑近,脸侧碰到了她的几根翘起的秀发,痒痒的,让人忍不住发烫,也忍不住靠近。

    “林溪,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长凳下的影子几乎已经没有距离,彻底融在一起,分不出是谁的长发在动。

    这一回方林溪听清了,伴随着浑身的战栗。

    他靠得太近了,声音和气息好似直接从耳朵直接传到了心脏,她的心狠狠跳动了几下,不肯平息。

    轻轻抬眼,看到的是他滚动的喉结,伴随着耳后的汗珠落下。

    真的有这么热吗?

    她无端端地想伸手去碰那个她没有的东西,理智却压下来了这股莫名其妙的欲望。

    不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来是有正事的。

    她猛然往后退,像是在陷阱边缘,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想要逃跑的小兔。

    可惜,陷阱的背后还躲着一只虎视眈眈的猛虎。猎物不入套,他只能亲自动手了。

    慕容霁没有给她远离的机会,略弯腰,双臂一抬,便将方林溪抱了起来,离开长凳,大步走向那张并不大的行军床。

    “殿下?”

    “殿下!”

    方林溪被吓了一跳,却挣脱不开。

    她被放在床上,那人直接压了上来,裸露的皮肤像是能隔着薄薄的衣裳烫伤她。

    慕容霁浅褐色的眸子中,透露出的却不是对猎物的志在必得,而是令人难以抵抗的委屈和恳求。

    “林溪,我好难受,你帮帮我,就像,就像我们初次见面那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哑,偏偏距离太近,方林溪字字都听清了。

    初次见面?初次见面!

    方林溪刚刚才反应过来,一双柔荑就被拉到了那人的身下。

    慕容霁一只手撑着,控制自己不彻底压在方林溪身上,另一只则握着她柔弱无骨的手,给自己带来欢愉。

    他忍不住喘息,不知是夜深人静,还是关系渐近,这一次的他比初次大胆了许多。

    他的汗珠落在了方林溪的脖颈上,好似也将那股粘腻和燥热传到了她的身上。

    他努力撑着不靠近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神也离开她。

    朱红色的唇似乎有些干燥,他想那唇若是水润润的会极好看。

    白皙修长的脖颈对他毫不设防,领口在方才的挣扎中也微微敞开。

    他拼命制止自己的眼神再向下。尽管那里面,有他极度渴望,却不曾见过的风景。

    她为什么要紧闭双眼,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特别恶心,特别丑?

    “林溪——”

    他在喘息中唤出了她的名字,木桌上兢兢业业燃烧到最后一刻的蜡烛,也突然熄灭。

    方林溪睁开了眼,木桌上的蜡烛熄灭了,窗门紧闭,天光微亮,却不足以看清身上人的表情。

    她没有应他,但她捕捉到了他的眼睛,在这样模糊的黑色中,他浅褐色的眼眸,她深黑色的眼眸,似乎都看得清彼此,又看不清彼此。

    彻底的黑暗中,慕容霁的喘息和摩擦的声音让人听得耳热。

    方林溪心头躁动,脑子里也模模糊糊,她像是被这声音烦到了。可她想抽出手,却总被强硬地按回去。

    下面的声音她堵不住,上面的声音她总能堵住吧。

    方林溪没有思考,也没有犹豫,目光从那双会勾人的眼眸中离开,越过高挺的鼻梁,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地点。

    挺起头,对准,凑上去。

    真好,声音消失了。

    真软,她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慕容霁一时顿住,但很快反应过来,决不让迷迷糊糊撞上门的兔子逃脱。

    唇齿相撞,他有些不得章法,偏偏不舍得离开。

    他有些着急,连同下面的动作都粗鲁了许多。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他的急切,那紧闭的大门微微张开,急着攻城略地的唇舌毫不客气地闯了进去。

    方林溪实在受不住,挣扎着退开,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慕容霁是仁慈的猎人,却也是个难缠的猎人。

    不过五息,他便又凑了上来,继续熟悉这座刚刚打下来的拥有香甜泉水的城池。

    如此反复,不知几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