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墨总权势滔天，如今J城的市场又在墨家的嘴边悬着。这个忙……代价有点大。”
他需要斟酌一番。
萧瑾瑜盯着他，看不透皮囊下的意思。
原来刚才漫长的静默，不是在想着如何帮她，而是想着思考着她身上的筹码。
想到这里，萧瑾瑜并没有拿起包直接走人，依然原封不动坐在原处，她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
“顾总之前说的那些应该不是废话，您既然提出要帮我，那一定是我身上有什么吧？”
顾景澄直勾勾看着她，突然笑出声：“萧小姐果然聪明，作为我属下的优秀员工，脑子还不算太笨。”
萧瑾瑜有着律师的敏锐头脑。
顾景澄也不再藏着，直言道：“我可以帮你摆脱墨衍忱，同时你也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
萧瑾瑜皱着眉头，顾景澄脸上的笑意在不断加深。
“跟我结婚，两全其美。”
萧瑾瑜不明白，她是什么绝世美人吗？
顾景澄开出的条件是跟他结婚，理由呢？
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很快解释上：“其实我对萧小姐略微有些好感，你是恩师的女儿，虽然他老人家后面出过意外，名声不太好。但不能否认，他是我众多老师里，最照顾我的一个。”
“这是其一。”
“其二，我也到了被催婚的年龄，实在不想随便找个人结婚，刚好你需要一个合理的方式摆脱麻烦，我身边空缺着一个顾太太的身份。”
“所以？”
“这就是萧小姐身上仅有的价值。”
顾景澄双手交叠搭在大腿上，他脸上挂着清隽的笑，与墨衍忱不同的是，两人虽然同样是商业精英。
同样是身穿高定的西服，墨衍忱时刻给人一种淡漠疏离，相反的，顾景澄则是给人温文如玉，此人好接近的感觉。
说不上对顾景澄有多讨厌。
真要把他与接触过的异性相比，他确实更适合作为结婚的对象。
顾景澄有时还会戴上眼镜。
……
与顾景澄相谈得还算融洽，至少不算是不欢而散。
等萧瑾瑜回到律所，李沁正好派人叫她到办公室一趟。
李沁摘下眼镜，让她坐在办公室对面的椅子上，在她的对面放着一份人事调动报告。
萧瑾瑜以为是给自己的，毕竟前几天刚递交了辞职申请。
不料，却是关于曹娜的。
“瑾瑜，早上的事……我跟你说声抱歉。”
萧瑾瑜一愣，椅子微微往前倾斜，她视线紧锁在纸张上面，倒着的文字里一眼看到曹娜的名字。
紧跟在后面的是“辞退”、不予与录用等字眼。
萧瑾瑜充满疑问：“李主任，这是怎么了？”
之前在群里被议论，时不时有同事会当着面阴阳怪气讨论她，可也没有见谁被辞退。
曹娜不过是……
“今天她做得确实过分，再有矛盾也不该动手，用滚烫的咖啡去泼你。”
随着李沁言语的话，萧瑾瑜才了解到，原来是在她戴上耳机沉浸式工作那会，曹娜见她不理人，抬手就要拉扯，碰巧被顾景澄看到上前阻止，过程当中曹娜杯子里的咖啡差点泼到萧瑾瑜身上。
“如果不是顾总拦着，恐怕你现在就在医院了。”
李沁看萧瑾瑜脸上的神情，以为她是被曹娜吓唬住，拍了拍她的手背。
“瑾瑜，你放心吧。你交接这段时间，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萧瑾瑜摇摇头：“我让你没了一年的奖金……”
“欸！哪里的话！”李沁正声道，“是我的问题。没有及时发现，白让你被议论。”
“李主任……”
李沁握着萧瑾瑜的手，勾起唇角宽慰笑道：“不怪你，我们女人的路确实要难走一些，但也不是不能走。”
萧瑾瑜垂下眼眸，外面的同事怎么议论她，想来李沁都知道，那再说这话……
其实她跟曹娜又有什么不同呢？
“有些事身不由己，但别忘记初心就行。”
从李沁办公室出来后，萧瑾瑜又跟刘主管请了半天假，直接回了家。
在律所的半个白天，耗费她太多心神，加上她压根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墨衍忱将电话打给萧瑾瑜时，又扑了一个空。
漫长的等候是语音留言。
他捏着手机吩咐胡霖去找，势必要把人带回来，让她长点记性。
回到潮云海山，他意外发现玄关里有双女式长筒靴，叫来陈嫂一问才知道，萧瑾瑜下午两点就回来了。
“先生……萧小姐看上去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墨衍忱摘下身上的外套，往楼上看去。
“她一直待在楼上没下来过？”
陈嫂接过西装外套沉重点点头，早上做的汤也没喝多少，也不知道吃过午饭没有。
墨衍忱穿着棉质的拖鞋，轻轻转动下扶手，随着清脆的一声，身后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一路来到床榻上。
床上浅色的被子上下起伏着。
萧瑾瑜侧着身睡着了，俨然没察觉到身后有双虎视眈眈的眼神盯着她。
“衍忱……”
墨衍忱手指碰到她时，愣神一顿。
等了许久才察觉到身下的人是在梦中呓语，是梦到什么了？
睡得这么熟，都不知道有人在靠近她吗？
换成以前，他不管几点回来，萧瑾瑜都是清醒着坐在床上，等着他耗光她那点精气神。
最后带着死气沉沉暂时睡过去。
盯着她看，墨衍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索性解开袖口，钻进被窝里，手臂轻轻钻过她的颈窝，搂着萧瑾瑜。
打算先休息一会。
补会觉，等醒过来还要处理手中的事务。
不出意外，这一觉两个人睡得都很安稳，在梦里见到彼此最想要的东西。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萧瑾瑜感觉到枕头不是那么柔软，空气里萦绕着墨衍忱专属的气息，她猛然睁开眼。
正好看到墨衍忱也扇动着睫毛，满眼的温柔。
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揉了揉眼睛，又鬼使神差摸上他身上的肌肉……嗯，是真的。
确实是墨衍忱。
“今天这是怎么了？”
墨衍忱看着她。
“就是想你了。”
“是不是云舒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