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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江淮之扬起手臂就要朝着云苓脸上挥去,唬的江老夫人脸色陡变,当即喝道。

    “淮之,祖宗亲戚都瞧着,你在祠堂胡闹什么?!”

    一旁的江楚氏到底沉不住气,本以为儿子回来就能顺理成章地把云苓这个贱人赶出门,又能迎回来一个又有本事,又怀了孙儿的苏锦时。

    正是喜不自胜的时候,哪里受得了委屈?

    当即争辩道:“母亲,你也太偏帮那丫头了!淮之才是你的亲孙儿,锦时肚子里怀着的才是你的亲重孙,您该多疼疼他们才是!”

    江老夫人狠狠瞪了江楚氏一眼,一股气顶在胸口,半天咽不下去,到底还是缓了缓道。

    “这里是祠堂,是江家士族祭祖的大日子,不是你们几个小辈那点子狗屁倒灶的事情都能拿来随意升堂的!”

    她抬头看着江淮之还是举着手,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倒是云苓连神色都未曾变过,像是根本不把江淮之放在心里。

    江老夫人声音也硬了一些,“淮之!怎么,祖母说的话也不听了?”

    江淮之犹豫再三,到底还是慢慢放下了手。

    瞧见场上动静安定了下来,江老夫人才开口道:“天色也不早了,祭祖一事也操办的差不离,芝夏帮着行川送客,万要照拂好各路旁支亲友才是。”

    江杨氏心里虽极为想看热闹,但也知道三房这件事牵扯复杂,稍一不处理好,就没来惹得一身骚。

    到底还是乖巧地福了一礼,就预备跟着江行川一起离开。

    江行川却是眼珠子一转,突然指着江时栩开口道:“老太太,不知这认养仪式,可要继续下去?”

    话音未落,江楚氏先是吵嚷起来。

    “认什么认,我们三房又不是没自己的长子嫡孙,做什么要认一个旁人的孩子当孙子?”

    江行川眼底滑过一丝讥讽的笑意,朝着江老夫人拱了拱手:“那我便把这小子一齐带走了!”

    江时栩脸上顿时闪过慌乱,下意识抬头朝着云苓看去,却见云苓正看着前方一处发着怔,好似魂魄已经不在原地。

    一旁的江淮之有些不懂情况,忍不住问道:“什么认养,谁要认养孩子?”

    江楚氏正因着云苓生气,当即朝着儿子大倒苦水:“还不是那贱……你那妻子,说是你一直不回来,要认养一个长子嫡孙给咱们三房延续香火,当时我就不同意,锦时肚子里正经怀着你的孩子,要一个别人的孩子做什么?”

    说着她狠狠剜了云苓一眼:“谁知这妇人心毒得很,不认养孩子,不肯把锦时救出来,不然我怎会同意……”

    “好了!”

    江老夫人冷声打断江楚氏喋喋不休地抱怨,“既然淮之回来了,孩子也不用急于一时了,认养一事也可以搁置,把孩子带走吧!”

    江行川几步走到江时栩身边,一手把人拎起来,朝着云苓不阴不阳道:“看来是这孩子跟三少奶奶没缘分,我祝少奶奶和三少爷感情和睦,早生贵子啊!”

    说着,就要拎着江时栩往外走。

    江时栩又急又怕,想朝着云苓呼救,却意识到此刻云苓也是孤立无援,自那两个人出现在了祠堂,云苓便好似瞬间被打落到了尘埃里,任谁都能上前作践几脚。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江行川被他挣扎的不耐烦,反手删了他一巴掌:“小畜生,再闹试试看?真当自己是什么少爷了,敢对我使性子,你在嚷嚷试试看,看我不打断你的牙!”

    江时栩一双圆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等着江行川。

    云苓抚摸着手腕上的珠子,心底一个一个默念着数字,正数到“三”的时候,江淮之骤然开口讥讽。

    “笑话!我江淮之何等身份,用得着认养一个又穷又蠢的小子?传出去还不让整个盛京城笑话!”

    他厌恶地扫了江时栩一眼,烦躁地挥了挥手:“把他丢远一点,看到这小畜生我都觉得晦气……”

    “当逃兵不晦气?当逃兵不丢人?”

    云苓轻笑一声,“没脸没皮在大狱蹲了这么久,一出来对上正妻,到开始知道逞威风了!”

    她躬身捡起了地上的碧玺,慢吞吞走到江行川面前,眼底带笑瞧着他,一点一点把江时栩的衣领从他手里扯了出来。

    江行川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却头一回在一个女子的眼底看到了铭心刻骨,叫人遍体生寒的冷意。

    云苓拿起江时栩的手腕,把碧玺塞进了他的手中,一根一根合上他的手指。

    “过了函授,拿了玉佩,你就是我板上钉钉的亲儿子了,旁人说什么,皆不用在意,只听我一人便是。”

    江时栩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半晌才反应过来云苓的意思。

    他死死握紧手心的玉佩,拼命地点了点头,一开口声音都有些哽咽地颤抖:“我……我一定听……听娘的话!”

    云苓伸手抚了抚他的脑袋,点了点头:“乖。”

    江淮之暴怒地朝着云苓吼道:“你真当我不敢教训你是不是?”

    他冲到两人身前就要去夺江时栩手里的碧玺,云苓一步拦在他身前,冷眼瞧着他:“你敢动我儿子试试?!”

    这话更是点燃江淮之的怒火,他一把拽过云苓的袖子,咬着牙恶狠狠道:“动了又如何,我不光敢动他,我还敢动你!”

    “丈夫打妻子天经地义,你是我江淮之的妻子,我就打的骂的,我在大狱里能扇你,在这里自然也能要你……”

    话音戛然而止,一根翠玉的簪子横在了江淮之的脖颈。

    江淮之震怒之下就是完全未曾觉察云苓何时拔下簪子,又是何时抵上他的脖颈!

    “你敢不敢打我不重要?”

    云苓稍稍一用力就轻易在江淮之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你猜我敢不敢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