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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我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流跟停滞了一般,不知该作何感想。

    妈咪跟她那儿子,两人之间那可是亲母子啊!

    可我怎么瞧着眼前这架势,却感觉对于妈咪而言,怕不是把自己儿子当成了男人来看待?

    据说她儿子的长相,跟她当年疯狂迷恋的鸭子长相特别相似。

    我甚至怀疑,妈咪这是将儿子当成了那鸭子的替代品。

    这个替代品不但更加年轻,而且精力更旺盛,也不会背叛她。

    难怪这些年以来,一直都不曾听说妈咪没有另外找过别的男人,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而这,也是刚刚她儿子跟我说的,他妈妈什么都听他的原因吗?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有点犯恶心。

    没来得及细看,就立刻忙不择路地跑了。

    这样的震颤,一直到我在更衣室里换下那身服务员的衣服后,都一直没真正平静下来。

    我在更衣室的小隔间里坐了好一会儿,等到心跳声渐渐恢复到正常水平,这才起身准备推门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场子里姐妹的闲聊声传入了我的耳里。

    “你们刚刚看到宋晚回来了吗?看她穿的那一身珠光宝气的,那叫一个气派。谁能想到,当初一个混素场的,居然能攀上霍景深这么硬的靠山。”

    “宋晚一风光,之前那位可就落魄了哟。之前还眼巴巴地舔着个脸,让宝儿姐帮她从中说和。结果呢……”

    “今晚妈咪倒是把她安排到了中端的场子,可她却连一个前几天才招进来的新人都争不过。人家客人愣是选了那个新人都不选她,可把那位气得够呛!我看呐,还真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不过,我看那位刚来的新人倒是有些本事……”

    ……

    “说我不如你们倒是说对了,你们这帮婊.子可不就是鸡吗?”

    一个刺耳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几人的闲聊。

    那声音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茉莉。

    茉莉以前毕竟风光过,骤然从高处跌落下来,心里本就存着一口怨气。

    这会儿听到一帮姐妹凑在一块说她的闲话,她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骂了回去。

    这可把战场彻底点燃了。

    “茉莉,你说这话埋汰谁呢?合着我们刚刚说的话都说错了呗?谁不知道你在宋晚面前,跪舔得跟条狗一样,结果人家连瞧都不带瞧你一眼的!”

    “我茉莉就算混得再差,也轮不到你们这帮最下等的鸡来评判!”

    “一天到晚鸡鸡鸡,合着你不是做鸡的呗!又没比我们高贵到哪儿去,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强的优越感?还当你活在以前呐!”

    “就是。以前看在你是头牌的份上,才假模假样地捧捧你,私底下哪个姐妹不在嘲讽你那一口川普,就跟发了馊的豆汁儿似的!”

    ……

    一群人吵得不可开交,到后来直接打了起来。

    扇巴掌、抓头发的,哪儿疼掐哪儿!

    场子里明令禁止不让打架,但这事儿纯属互殴,属于两边都不占理的那种。

    但凡其中一边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根本就不可能闹到妈咪那儿。

    加上现在已经临近下班时分,不少姐妹换完衣服就准备走了。就算身上有了伤口,大不了后面请几天假,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儿。

    因此,双方撕得无所顾忌,场面那叫一个惨烈。

    我待在隔间里进退两难。

    继续待着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可一旦出去就势必会人撞上。

    在这双方火气都蹭蹭涨的当头,万一我出去后一个不小心当了炮灰,说都没地方说理去。

    想到这里,我干脆将手机调成静音,开了一把消消乐。

    在我玩到第五把的时候,外面的打斗声终于告一段落。

    准确点说,是茉莉单方面的全线溃败。

    毕竟她一个人单枪匹马,根本比不上对方人多势众,联合起来打她一个。

    其他几个姐妹联起手来把她按住,就够剩下那个领头的哐哐在她脸上扇巴掌了。

    此时已过零点,那帮姐妹收拾完了茉莉,就换衣服下了班。

    茉莉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没什么动静,估计是被打懵了还没清醒。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隔间外,茉莉接起电话,声音有气无力。

    “钱钱钱,又是钱!你们知道我的钱都是怎么赚来的吗?我前两天才刚刚给家里打了十万,现在又来问我要?”

    “他是不是又出去赌了?他都三十岁了,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在家里躺着不工作,还要我来养,这说的过去吗?”

    “……知道了,别再哭了,我晚点就把钱转给你。”

    电话挂断。

    在外面哭成泪人的成了茉莉,她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的腿,小声地抽噎着。

    我站在隔间里,心里犹豫要不要出去给她递张纸巾。

    谁知下一秒,就听到外面传来茉莉恶毒咒骂的声音。

    “都怪宋晚这个贱人,要不是她,我根本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一步!这个贱人,为什么还不去死啊啊啊!”

    茉莉抹了一把眼泪,拿起衣服就走,离开的时候将更衣室的门摔得震天响。

    我在心里升起的那一星半点不忍,顷刻间顿时化为乌有。

    明明是其他姐妹动的手,茉莉却非要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

    呵!

    我真是被这姐儿的脑回路惊呆了。

    我一向习惯与人为善,但也不代表我真是个软柿子。

    我倒想看看,茉莉究竟打算怎么弄死我!

    茉莉走后不久,我跟着离开了夜总会。

    但这会儿正是客人带姑娘出台的高峰期,夜总会门口的车一辆接着一辆,将路堵得严严实实,连出租车都排不上号。

    我干脆打了辆网约车,只是这里的车实在太多了,网约车司机到了后,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多走几步绕到前面那条街,他在那里等我。

    我知道一条小路,只要绕一条巷子就能过去。

    只是巷子里的路灯不知怎的坏了,视线昏暗不堪,看不清路。

    我正想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功能照明,谁知下一秒,一个冰凉的枪口突然抵住我的后腰。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