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观棋阁上上下下都找了个遍也没有见到柳澈的影子。
关键时候找不到军师,这可把夏钺搞愁了。
她赌气般将背篓砸在地上,一只调皮的蜈蚣爬了出来,夏钺眼疾手快就抓起武功放在嘴里嚼嚼嚼,汁水爆出,澹台决吸了一口冷气,悄悄离她远了一些。
“总之,我不会把兵符交出来的!" 夏钺气鼓鼓地说道。
澹台决见状,苦笑了一下:“好,都依你。本座这边再去和义父拖延一些时日便是了。”
夏钺仰着脸问道:“哎?上官他们呢?这种大事教主不和他们商讨一下吗?”
这话问的可太扎心了,澹台决也想知道上官如今怎么样了...
“义父来的那日他们就去清风寨了。”
顿了顿,又道:“你不会不知道吧,通讯兵来报清风寨遭受劫难,他们自然是要回去的...”
“本座也想一同前往,奈何义父...唉~” 无奈极了。
在晁错问自己借完喜服的那日,她就独自背着背篓外出寻药材了,当然不知道还有这种事发生——被偷亲后她过分激动,需要找点事做做维持清醒。
看着失落的教主,夏钺安慰起他来:“没事的教主,你不用担心,左修这不和他们一起去嘛...你也知道的,左修武力高强,晁...上官公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也对,只能寄希望于左修,希望在他的保护下大家能相安无事吧。
——
另一边,在幻雾迷泽休整的祁夜也调养的差不多了,在小木屋的日常也就是喝药,与弈白拌嘴。
这些都不重要,祁夜自打身体好转后就每日都起的很早,他一直在跟踪监视追命刀客无脸人的活动,也摸清了无脸人的生活轨迹——他会在每日的寅时练习刀法。
“像这样,然后这样...嘿~喝!”
祁夜有模有样地比划着,他在脑海中回忆着无脸人的招式。
“没劲!”
不就是普普通通的基本功么,他明明会使七杀刀,怎么偷看了这么多天都没有一点令他亮眼的招法。
“喂!祁夜!尝尝刚摘的果子!”
弈白端着一盘小红果走了进来,他热情招呼着祁夜。
祁夜有些心不在焉,但盛情难却,他也就随手拈了一颗扔进嘴里。
“小白,你父亲有和你提过会传授刀法给你吗?” 祁夜试探性发问。
额...这个问题都问了无数遍了。
“没有!父亲说这种禁术不宜使用,他是不会教我的。” 弈白真诚地回道。
祁夜:“那就不怕失传吗?”
弈白:“不会啊,父亲如果能找到亲传弟子自然是好的,他说过这个要靠缘分...不教我,也许是我慧根不够吧..."
亲传弟子?其实就是害怕纯良的弈白修炼无度走火入魔吧。
懒得再与他废话,既然套不出什么东西,那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
虽说自己功夫也不差,但是在癸门学的那点东西恐怕还没兄长祁川会的多,联想到自己被开除教籍回到家后又被当作过街老鼠...不学点新东西怎么回去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夜深后,祁夜便蹑手蹑脚翻进无脸人的院子,他屏住呼吸沉下心感受着无脸人熟睡时的心跳。
见时机够了,他的爪子伸到了无脸人的枕头底下——嘶,拿到了。
为了不被怀疑,他出去之后在院外撕下前几张然后又小心翼翼将书放还至原处。
捏紧手中的两张纸,祁夜在心中鼓励着自己。
“加油,先从入门学起。”
然而祁夜不知道的是,表面睡熟的无脸人在他离开后翻了个身,他睁开了眼,面具下的脸笑得尤为阴森。
无脸人不是傻子,他早就感觉祁夜长住在这是另有所图,既然是为了学习刀派禁法,那还不如成全他——整个玄冥精通此术的也只有自己和教主,祁夜天资聪颖,他若是能习成,定能牵制住教主,为冥尊所用。
——
上官回来了。
澹台决得知这一消息,在第一时间和夏钺赶去迎接——等来的不是之前一同离去的大家伙,只有上官和一些陌生人。
“晁错呢?” 夏钺攀上上官的肩膀,急切问道,而后她踮起脚仔细确认了来人并没有晁错的身影。
上官垂下头,语气有些丧:“他被正义盟抓走了..."
"教主...左修死了..."
等了半天,没有等来众人平安归来的好消息,带到的只有左修去世,晁错入狱的噩耗。
上官抽泣起来,看着亲切的殿门,他哭的一发不可收拾。
这可把澹台决心疼坏了,他开始不知所措起来,见没有办法只得紧紧把上官按在怀里。
”教主...清风寨没了...呜呜..."
看着泪水涟涟的上官,他的心似乎被什么揪了一下。
“你们是?” 一旁的夏钺很冷静,她看着陌生的林鹿和云曜,问询起来。
见到传闻中作恶多端的冥教教主也并非如此,林鹿一行人也对冥教的看法有了改观。他和云曜将具体的事情一五一十诉说给了教主听,夏钺则是走向运送尸体的马车,但她掀开帘子揭开白布,看着嘴唇发黑的左修和瑾儿后,也是愣住了。
“这是中了五毒散。这种剧毒是什么人下的,能让人分分钟毙命的剧毒,是有多大的仇恨!” 夏钺握紧拳头,语气充满了愤恨与谴责。
“我没有左修了..." 在心爱之人的面前,上官彻底放下了所谓的架子,他将这几日所受的委屈一并大哭出来,哭到换气都艰难。
澹台决紧抱住上官,拍着他的肩膀,眼底露出杀意。他宽慰道:“没事,你还有我。冥教就是你的地盘。本座发誓,一定会为左修报仇,将这恶毒之人碎尸万段!”
见到教主如此正义,林鹿与云曜也就放下了戒备。他们让其余的弟子先行回到神木宗,救出晁错师兄的事情二人就自己揽下了。看到忙着安慰上官的教主抽不出身,夏钺劝林鹿二人不必再下山寻住处,她将百草房腾出来供他们居住,自己则是搬去晁错的房间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