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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珺不想听皇后解释的话,不耐地摆摆手,说:“日后这样简单的事情你还处理不好,那朕就考虑考虑,要不要颖妃也来帮你。”

    皇后一听,心跳漏了一拍,忙起身说是。

    裴珺的话说完了,又让皇后快些回去陪伴宸儿。

    皇后刚要走,裴珺又突然叫住了她。

    皇后回头,疑惑地看着裴珺。

    裴珺面色略微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说:“你去请个太医,让他去秋水阁瞧瞧瑾常在的身子,今天下了这么大的雪,只怕她自己不知道爱惜身子。”

    皇后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皇上既然担忧姜念的身子,为何不直接让应忠去请太医,偏要借自己这个皇后的名义。

    纵使心中不明白,皇后还是没有多问,依言应下了。

    秋水阁内,姜念的两只手不住地揉搓着自己的膝盖,总觉得自己跪了那些时间,冰雪里的冷意已经浸入了骨髓,烤了半天的火,都没有缓过劲儿来。

    莲心还心心念念着姜念和裴珺两人之间的矛盾,又忍不住说:“小主,日后皇上不会生小主的气,便再也不来这秋水阁了吧。”

    姜念正欲回答,屋外头的小安子突然掀开帘子进来,说:“小主,有一位太医在门外,说是奉皇后娘娘之命,为小主把脉。”

    莲心一听外头有一位太医,激动地抬起了头,本以为是裴珺放不下她家小主,派人来瞧瞧,听到后面说是皇后,整个人又蔫了下去。

    姜念倒没什么情绪波动,平静道:“皇后娘娘体贴,让他进来吧。”

    太医为姜念把过脉,只说是略微有些寒气入体,入了夜可能身子会发热,给她开了个退热的方子,别的倒也没什么大碍。

    姜念让莲心好生送别太医后,小声道:“皇后娘娘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沉香也笑,拍了拍姜念的手,说:“说明这是皇上让皇后请来的太医,皇上还是在意小主。”

    姜念挑了挑眉,她是没想到裴珺这人这么傲娇,有点什么事情就是不肯放下自己的脸面,不嫌麻烦,让皇后去请太医。

    沉香犹豫半晌,盯着姜念瓷白色的侧脸,劝道:“小主的心奴婢明白,只是皇上毕竟是皇上,小主能晾他一时,却不可一直......”

    姜念明白这个道理,她和裴珺的感情没有多深厚,自己又是个常在,凡事都要懂得适可而止。

    且不说自己,就算是一向盛宠的昭妃,她也不敢和裴珺闹太久的脾气。

    姜念笑笑,安慰沉香:“你放心,我心中有分寸。”

    沉香点点头,又添了点炭进去,说:“这冬天烧炭就是快,过两日就该没了,到时候还得让小福子他们再去内务府领一些。”

    姜念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傍晚时分,姜念担心自己这个身板真的会起烧,嘱咐着莲心在她床边守夜。

    一夜无梦,自己的身子没有起烧,姜念很满意,伸着懒腰懒洋洋道:“等明年开了春,我得想个办法锻炼锻炼身体。”

    莲心急忙为姜念洗漱,等姜念去了凤华宫后,几人都准备看昭妃和她的热闹。

    没想到昭妃今日一句话也不说,就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一副恹恹的样子。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姜念没受任何影响,笑眯眯地喝茶。

    别的事情不知道,但姜念惹了圣怒这件事,一夜之间仿佛插了翅膀一般,传遍了各宫。

    没办法,要只是和姜念有关的事情,没多少人关心,一旦牵扯到皇帝,各宫的耳朵都竖的很高。

    纯妃试探性地问姜念:“本宫听闻,瑾常在昨儿个惹怒了皇上,不知现如今可好了?”

    颖妃笑着说:“这两人之间的相处啊,时间久了总会有些矛盾,瑾常在人美嘴甜,皇上还有什么可气的呢?”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姜念,看样子对这件事都十分在意。

    姜念立马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懊恼道:“是嫔妾一时闹了小脾气,皇上......不知道怎样了呢。”

    这话的意思,就相当于告诉众人,皇上是真的生了气,到现在都没有好、。

    丽贵人悄悄和昭妃对视一眼,丽贵人的眼中满是不屑。

    本就是个宫女上位的人,真以为得了恩宠就能平步青云了,实在是太不知好歹。

    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儿,她这般作死,日后只怕也没什么机会能复宠了。

    丽贵人的身子缓缓放松了下来,悠悠一笑,道:“妹妹日后可千万当心啊,不要以为自己有了点恩宠,便在皇上心中有什么不同了。”

    丽贵人这话是专门讲给姜念听的,昭妃听到后,却觉得不是滋味。

    只有她知道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态度,难不成,这个姜念在裴珺的心中,当真如此特殊吗?

    此后又过了两日,裴珺一直没有进后宫,更不要说翻牌子了。

    纵使裴珺没有任何动作,姜念失宠的这个消息,已然成了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这一日,小安子和小福子两人垂头丧气地提着筐回来,先撞见了秋兰,秋兰看见两人这无精打采的样子,斥道:“好好的,怎么做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被小主瞧见了多不好。”

    小安子干脆一人把筐拿了起来,掂了掂,无奈道:“姑姑您瞧啊,那帮墙头草,看见咱们小主失了恩宠,这炭的分量直接少了一半!”

    小福子在一旁添道:“奴才气不过,就去问那人,他竟然说,丽贵人宫里缺炭,便拨了我们的一半送去了月合宫。”

    小福子越说越来气,狠狠在地上啐了一口,说:“奴才瞧着,根本不是丽贵人缺炭,分明是他想抱紧丽贵人的腿,想换个主子罢了!”

    秋兰啧了一声,瞪了小福子一眼,示意他收敛一点。

    小福子缩了缩脖子,又垂头丧气地把炭送进了屋内。

    姜念只看了一眼,就问:“那一半去了谁宫里?”

    小福子嘟囔着:“去了丽贵人的月合宫,奴才觉得,那丽贵人就是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