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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量?!”

    昭妃听着姜念说少量,气得几乎要吐血,咬牙道:“本宫差点要被辣死,连眼泪都出来了,你告诉我是少量?”

    颖妃上前一步,隔断了昭妃瞪着姜念的视线,她轻飘飘地说:“兴许是瑾常在太担忧娘娘,所以不小心放多了些,说来说去,瑾常在也是为了娘娘好啊。”

    “为了本宫好?她私自在本宫的膳食里放了东西,本宫这胎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她担待得起吗?”

    昭妃柳眉倒竖,大声斥责着姜念。

    颖妃面色平静,她早就预料到昭妃会这样说了,也大声回应:“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让太医来瞧瞧。”

    说罢,颖妃不给昭妃反应的机会,直接拍拍手,一个太医从屋外走了进来。

    昭妃一看这架势,美眸圆瞪,这太医说来就来了,分明是颖妃一早就想好的!

    太医走上前,冲着昭妃行了个礼,小心翼翼道:“微臣这就为娘娘把脉。”

    昭妃冷哼一声,把头撇向一边,压根不理会这个太医说的话。

    “这......”

    太医顿时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求助般地看向颖妃。

    颖妃眯了眯眼,搬出了架势:“我这几日和皇后娘娘共同协理六宫事宜,自当为皇后娘娘分担,昭妃姐姐的龙胎此时更是重中之重,凡事不可只凭姐姐的性子来啊。”

    昭妃知道颖妃说的在理,一听这话,虽生气却又无奈,往椅子上一坐,把胳膊伸了出来,没好气道:“还不快点。”

    太医连忙把帕子放在了昭妃的腕部,细细把脉。

    几人终于安静了下来,皆盯着太医看。

    太医动作很快,把手收回来后拱手道:“娘娘安心,这胎像平稳,并无任何不妥啊。”

    “姐姐您瞧,瑾常在又没有什么坏心思,怎么会害你;再说了,就算有人要害人,也定然是......借刀杀人,需得找个替罪羊,姐姐您说是不是?”

    这借刀杀人和替罪羊,说的就是当初她指使崔答应陷害姜念一事,昭妃一听颖妃这样说,心中顿时有了几分慌乱。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昭妃强装镇定,说:“本宫知道瑾常在没有要害本宫的意思,只是今日这一举动,实在是有想要捉弄本宫的嫌疑。”

    姜念站了出来,表情诚恳:“娘娘怀有龙胎,身子金贵,嫔妾怎么胆敢捉弄娘娘,更何况,今日......不也是娘娘喊嫔妾过来的吗?”

    颖妃很满意姜念说的这两句话,她略微低着头,唇角上扬,带着几分浅薄笑意:“许是昭妃姐姐怀有身孕,太喜欢胡思乱想了,这多思也对身子不好啊,若无旁的事,咱们也不敢多叨扰姐姐,我就带瑾常在回去了。”

    昭妃几乎是要被气哭了,她明知道姜念是故意为之,按照自己的位份,也能惩处姜念,偏偏颖妃来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颠倒黑白,避重就轻,真是仗着她身边没有人了。

    颖妃不再看昭妃难看的脸色,眨眨眼示意姜念跟着她走。

    两人就这样忍着笑出了长乐宫的大门,又拐弯走了半晌,这才敢放肆地笑出声来。

    颖妃笑的还淑女一些,拿着手帕微微遮挡着嘴,轻轻笑着,只是笑弯了的眉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姜念则要放肆一些,直接笑出了声,把袖中的那一盒芥子末掏了出来,拧开盖子,说:“姐姐瞧,我倒了多少进去。”

    原本盛的满满当当一盒子的粉末,此时少了一半还多,剩下的寥寥无几。

    本来众人就想笑,现在一瞧着这芥子末少了这么多,又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连一向稳重的沉香都忍不住笑了,颖妃还试图压下自己的嘴角,憋的眼泪花都要出来。

    “你啊你,亏得你能想出这么损的招来,昭妃一向嚣张跋扈,从来没吃过亏,你倒好,之前还把茶水泼在她身上了,她遇到你,真是栽了跟头了。”

    颖妃眸间带笑,说着说着,忍不住伸出食指来,往姜念的额头上轻轻一戳。

    姜念哼哼唧唧,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昭妃三番两次想要为难她,结果都是自己遭了殃,次数多了,她自然得好好掂量掂量。

    心中畅快完了,姜念还不忘夸颖妃一波:“还是姐姐来的及时,三言两语就把昭妃说的哑口无言了,不然我还真的走不出这长乐宫。”

    “得了吧,也就是你位份低,要是位份高了,单凭你这张巧嘴,这后宫里头就没人能说得过你。”

    姜念一听这话,也不反驳,嘿嘿笑着。

    傍晚,戌时。

    长乐宫内,裴珺这边刚刚进屋,就先询问:“怎么了?朕听说你身子不舒坦,可是龙胎有恙?”

    昭妃坐在矮榻上,轻轻撅起小嘴,眼圈通红,泪珠子欲落不落,瞧着甚是可怜。

    裴珺看清了昭妃的表情,不免有些头疼,脚步也顿住了,恨不能现在就转身离去。

    可昭妃怀有身孕,无论如何,出了什么事情,他都得耐心过问的。

    裴珺一撩龙袍,坐在了昭妃身旁,看着她的侧脸,奇怪道:“这外头天都黑了,你脸上怎么还化着妆?”

    昭妃神情一僵,这妆,白日姜念来的时候还是没有的,直到她派人去请裴珺过来,这才又化了上去。

    她的本意是想在裴珺面前永远保持着精致与美艳,却不曾想裴珺会如此直接地问了出来。

    昭妃一转身,正对着裴珺,撒着娇说:“皇上一进来,不先关心关心臣妾的身子,反倒先问起别的了,皇上是不是不在意臣妾啊?”

    裴珺最怕的就是昭妃这样会冲着他撒娇的,又说不出来什么重话,却又的确疲于应对。

    他一只手撑着额头,无奈道:“朕当然在意你,你派人告诉朕,你身子不舒服,朕不是立马就过来了吗?”

    “好吧。”天子面前,昭妃也不敢太过于放肆。

    昭妃这才开口:“皇上有所不知,臣妾今日,被那个瑾常在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