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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念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抱怨道:“皇上的力气太大了,嫔妾本来就难受,还要这样掐……”

    “朕可没舍得用力,是你太娇气了。”

    裴珺一边说着,一边又没忍住,捏了捏姜念的鼻尖。

    姜念哼笑两声,突然毫不客气地开口说:“嫔妾嗓子难受,皇上喂嫔妾喝点热水。”

    莲心在一旁,听到姜念这样说话,忍不住内心一惊。

    小主也太放肆了,这样和直接使唤皇帝有什么区别。

    放眼后宫,有谁敢这般放肆地要求裴珺。

    莲心胆战心惊地偷偷抬眸去看,本以为要看见裴珺阴沉的脸色,没想到,裴珺非但不恼,面上还含着温柔的笑。

    他的语气中是化不开的宠溺:“好,朕喂你喝水。”

    姜念身上出了些汗,也确实该多喝些水。

    裴珺把碗端了起来,一勺一勺地喂姜念,他低着头,能看见姜念粉嫩的唇含住了小勺,几滴水渍停留在上头。

    像清晨的花蕊,浸饱了露珠。

    根根分明的睫毛也看得异常清楚,小丫头一句话不说,只是低着头安静地喝水,模样非常乖巧。

    裴珺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的心软了一块。

    此时的姜念心中却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这样喝水实在太折磨人了。

    她很渴,很想大口大口地喝掉碗里的水,可裴珺要用小勺一点一点地喂她。

    这也就算了,他的动作偏偏又不紧不慢的。

    姜念喝了几口,干脆抬手从裴珺的手里抢过了碗,当着他的面,仰头几口就喝掉了。

    裴珺看着眼前的一幕,挑了挑眉,嗯,这样还是很乖巧啊。

    喝完了水,心中那点解渴的执念也就没了,一瞬间,姜念感觉自己的身子又软了,无力地倒在床榻上。

    裴珺有些心疼,问道:“药怎么还没熬好?太医呢?”

    外头的宫女听见动静,露了个头怯生生回应:“回皇上的话,太医早就来了,只是皇上在里面,太医不敢打搅。”

    裴珺一阵无语,催促着刘太医快进来把脉。

    刘太医跪在床榻边,仔细把过脉后,拱手道:“皇上安心,小主身上的热已经退的差不多了,之后需要好生休养,按时用药,注意不要着凉就是了。”

    听完太医的话,裴珺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又问:“那她现在身子无力,是怎么回事?”

    “身子有疾,精气神不足是必然的,瑾常在身子娇弱,平日该多锻炼,不然日后也容易着凉。”

    裴珺应声,挥手让刘太医退下了。

    刘太医一走,裴珺赶紧为姜念仔细掖了掖被子,说:“太医说了,你身子娇弱,朕看啊,以后你就该多出去走走。”

    姜念知道自己身子虚弱,但最后那一句话,她有些不服气:“嫔妾经常出去的。”

    “你要是经常出去,那朕怎么甚少能遇见你?倒是什么萧常在丽贵人的,天天都在朕必经的地方等着。”

    姜念扑哧一笑,说:“那皇上每次见到她们,是不是都要仔细看一遍,看看有没有嫔妾的身影?”

    裴珺板着脸,故意说:“朕哪有闲工夫去看有没有你,只不过啊,你倒真是没心没肺。”

    旁人都眼巴巴地盼着皇上,每一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默默祈祷能碰见皇上。

    姜念可倒好,旁人不约她出去,她能在宫里头待上一辈子,也不想着和裴珺制造偶遇的机会。

    姜念嘿嘿笑着,还欲讲话,又被裴珺打断:“闭嘴,你这嗓子别多说话,好好休息。”

    姜念听话地点头,没有出声。

    裴珺斜睨了她一眼,让她别出声,还真就不出声了。

    他就这样干坐着,有的时候,又的确想听听她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絮叨着什么。

    姜念一直没有动静,等到裴珺后悔了,开口主动和姜念搭话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合上了眼皮,呼吸沉稳。

    的确是精神不大好了,这么容易就睡着了。

    裴珺不由得有些心疼,方才心里对她小小的埋怨也消散不见。

    莲心低垂着头,没有四处乱看。

    裴珺看了看四周,没有人看这边,他突然将身子微微前倾,低着头,冰冷的薄唇轻轻触上了姜念滚烫的唇上。

    裴珺的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姜念,更怕有人知道,他偷偷吻了姜念。

    两人的唇一触即分,仿佛两片羽毛轻轻扫过,只留下丝丝痒痒的余韵。

    ……

    清宁宫内,冬青跪在地上,说:“娘娘,奴婢看见,皇上的龙辇……进了景仪宫。”

    “景仪宫?”

    纯妃回想起白日颖妃被宓儿咬的那一口,顿时有些惴惴不安。

    “是颖妃派人去请皇上的?皇上该不会知道了……”

    冬青摇摇头,说:“不是颖妃娘娘,是……是瑾常在,奴婢听说,是瑾常在染了风寒,皇上才去探望的。”

    纯妃一愣,反应过来后,眼底划过一丝阴狠:“瑾常在真是好手段,不过是染了个小小的风寒,太医瞧过就好了,偏还勾的皇上放心不下。”

    冬青一听这话,犹豫着说:“娘娘,瑾常在着凉,好像……是因为那桶冰水。”

    纯妃呵笑一声,心里不免有些心虚:“当时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宓儿都没事,怎么她反倒不行了,怪也只能怪她身子弱。”

    冬青顺着纯妃的话应了两声,紧接着纯妃又问:“那皇上不回来了?”

    冬青道:“方才奴婢看见,皇上回宣明殿了。”

    纯妃气得狠狠咬着牙:“本来今晚该本宫侍寝了,她竟敢截本宫的恩宠。”

    冬青只能安慰:“娘娘安心,皇上今晚就这样突然离去,心里自然还是记挂着娘娘的,说不定明晚又来了。”

    “或许吧……不过本宫在皇上的心中,是善良的女子,瑾常在身子有恙,那本宫必得去瞧瞧。”

    冬青道:“娘娘心善,只是天色已晚,明日再去吧。”

    纯妃嗤笑一声:“这是自然,本宫才不会大半夜去看她,明日去看她,还得给她带着补身子的好东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