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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瞬间,裴珺很难形容当下的心情。

    好像一直跳动的心脏突然顿住了,整个胸腔都是闷闷的,他的大脑如黑线般纠缠起来,在短短的几秒内已经想到了许多种可能性。

    这是怎么回事?姜念和别人……

    那人是谁?为何会送如此亲密的东西,把发丝缠绕在手腕上,原来姜念不爱他?

    裴珺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像布满了乌云的天空,随时要降下一场雨来。

    姜念觉得莫名其妙,开口问:“皇上怎么了?”

    裴珺非常难过,再开口时带着几分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委屈意味:“念念,这是谁的头发?谁送你的手链?”

    姜念下意识地把手抽回去,这幅躲避的姿态使得裴珺更加用力地攥紧了她细窄的腕骨。

    姜念满脸惊讶,开口道:“皇上,这是颖妃姐姐送给嫔妾的……”

    裴珺:……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方才看到这手链太激动,一不小心忘记这事儿了。

    感受到裴珺的力度松了下来,姜念这才终于把手抽了回去,她攥着自己的手腕,上面还略微带着点红痕。

    裴珺低着头半晌不说话,突然抬起胳膊抱住了姜念,像个小孩似的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像含了块酸梅:“念念,你喜欢朕还是喜欢颖妃?”

    姜念:……

    这到底是个什么问题。

    她半晌回答不上来,裴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突然直起身子,二话不说开始解姜念手腕上的手链。

    姜念试图反抗,被裴珺轻易制止,红色手链被摘下,他将其攥在掌心,说:“不许带,朕不喜欢你戴着她。”

    姜念顿时哭笑不得,不理解裴珺为何要吃颖妃的醋,她试图去抢,裴珺直接把手负在背后,道:“朕那里有一支上好的玉镯,好玉养人,一会儿便叫应忠送来,你日日都要戴着。”

    姜念无奈,此时她也犟不过裴珺,只好暂且答应,把手腕上的手链解了下来。

    反正颖妃要送她一个更好的,裴珺现在不喜欢,她摘了就是,后来她再戴上,裴珺就不知道了。

    应忠脚步很快,裴珺专门嘱咐他要拿来和田玉的手镯。

    这手镯透亮,洁白细腻,沉甸甸的,圈口略微有些大了,姜念戴得很容易。

    她皮肤白皙,手腕又纤细,最适合戴上支玉镯,裴珺左看右看,喜欢的不得了,说:“你戴玉好看,只不过这支的圈口大了,日后朕再送你更适合的。”

    姜念含笑应了,暂且把这和田玉的手镯戴在手腕上。

    裴珺让应忠关门出去了,随后突然把手伸了出来,一撩袖口,露出一截里衣,上面的图案若隐若现。

    裴珺双眸含笑,柔声道:“看,朕今日专门穿了这件里衣。”

    姜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前,笑着说:“臣妾与皇上心有灵犀,今日也穿了这件衣裳呢。”

    裴珺心中欢喜,拉着姜念问:“这几日你的身子如何,是不是很劳累?”

    姜念诚实地点点头,肚子越来越大,腰承受的重量也越来越重,现在每每到了夜里,她翻身越发困难了。

    裴珺默然,突然坐近了些,伸手揉按着姜念的后腰。

    “这两日,朕好好琢磨了一番力道,可还算舒服?”

    姜念没想到裴珺会专门学这样的手法,有些惊讶,道:“舒服……”

    裴珺便更加卖力,一边揉一边说:“念念,曾经皇后与纯妃有孕时,朕都没有过多地陪伴她们,并不知道十月怀胎里,这每一个月都有不同的苦楚与艰辛……”

    “朕希望你能将咱们的孩子生下来,可朕又不想再看你受一遍同样的苦……所以,无论是男是女,朕都一样喜欢,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长得像你就好。”

    姜念一听,笑得眉眼弯弯,说:“难道不是像皇上就好?”

    谁知裴珺认真地摇摇头,说:“朕长得不好看,念念倾国倾城,孩子像你才好。”

    “皇上,……您可知凡尔赛是何意?”

    裴珺歪了歪脑袋,显然是不明白。

    裴珺这长相,眉眼修长舒朗,相貌俊美,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仪高贵无双。

    若是孩子随了他,这五官绝差不到哪儿去。

    姜念唔了一声,突然庆幸,还好她的攻略目标是个美男子,且不说别的,单是看这张脸,每日养眼都足够了。

    姜念真心夸赞:“皇上英俊,嫔妾心动已久。”

    当然了,只有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是假的。

    裴珺唯有动容,心中愉悦,唇角也不自主地上扬,他抬手撩了撩姜念的发丝,突然道:“咱们许久没有……不知道,念念是否想念?”

    姜念的躯体一僵,不确定地偏头看了眼窗外。

    这是大白天啊,为什么裴珺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突然说这种话?

    姜念这边还没回答,裴珺突然委屈道:“朕想念了……”

    想念……

    姜念的名字里就带一个念字,裴珺说这个词的时候,故意咬得很虚,想念想念,怎么听都觉得暧昧。

    裴珺也知道,他若是想行那档子事,必须要等姜念生产完后,身子完全恢复了才行。

    他今日只是想逗一逗姜念,非逼着她也承认自己“想念”了不可。

    ……

    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般地位,裴珺的手中捻着根白线,他的动作轻柔,神态专注,好像在完成一件万分神圣的事情一样。

    姜念将脸偏了偏,埋入枕头之中,隐隐发出几声难耐的声音来。

    裴珺的动作慢条斯理,碾过后又没入,姜念的腿根都在打着颤,额头冒了些细密的汗。

    一炷香后,姜念抬起了头,难得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皇上,嫔妾的腿累了,好酸……抬不起来了。”

    裴珺附身,唇瓣亲昵地摩挲着姜念的唇,含糊道:“朕这是在帮你,不喜欢吗?”

    是喜欢的,只是她受不了这样慢条斯理的玩弄,与其说是欲望的释放,倒不如说是故意的挑逗。

    裴珺最终还是大发慈悲放过了姜念,拿来沾了温水的干净帕子,为姜念仔细清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