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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学生活之——县一小学习(二)

    言归正传,继续说说我在县一小学习的情况。

    虽然我是从农村来的,但是我的学习非常努力,字也写得很好,学习成绩在全年级名列前茅,因此被选入了数学和语文的兴趣班,有点像现在的实验班的形式吧,每周有一次授课老师单独辅导的课,这个课上老师讲的内容难度比较大,让我们在保证现有学习进度的基础上,提前了解一些比较难一点的课程,超出一般学生的进度。学校的这个政策还是对我们学习成绩好的同学来说非常有必要,也是非常重视我们的。

    除了这个兴趣班,学校还有鼓号队,也就是现在说的管弦乐队。虽然我没有接受过音乐的正规教育,但是对音乐的感觉比较好,我在同学的怂恿下也去面试,音乐老师觉得我的乐感还可以,就是牙不怎么齐整(小时候换牙的时候,不听父母的,喜欢用舌头去舔即将长出新牙的部位,门牙比较大,牙整体不是很整齐),吹号的话吹不出效果来,就这样遗憾的错过了。

    现在回想起来,从农村出来的我,比较单纯,也比较敏感,包括到现在,自己对数字等什么的都比较敏感,在工作、生活中,能很快的就有关数字的内容理解换算的很快,甚至有时候比专业财会人员的表现都好,这也是我长期养成的习惯。在县一小学习的三年里,正因为我观察比较细致,善于抓住细节,在一些事情的理解上超出了我的同龄人,也能感同身受城里人从骨子里对农村人的不认同,他们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们总觉得他们高人一等,即便是他们的生活过的不如农村人,他们都觉得农村人是土老帽、暴发户。

    记得在四年级的时候,我们布置了一篇作文,题目是《假如你是县长》。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县长是什么样的官,有什么权力,能做什么都没有任何的认知。但当时自己还是充分的发挥了想象,从学校里的情况和不足部分给予了充分的阐述,觉得作为县长应该要解决学校里存在的费用不足、一些长期解决不了的问题,洋洋洒洒写了500多字。我的写作角度、发现和解决问题的思路得到了老师们的一致好评,还在学校得了奖。当然,我的这篇作文得奖是因为自己写的情真意切,言之有物,和《夏洛特烦恼》中袁华同学的获奖作文——《我的区长父亲》有天壤之别。我觉得《夏洛特烦恼》中看似荒唐的故事情节却映射了一些社会上的不良风气,就连学校这片我们认为的净土都不能幸免。

    前文提及了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和数学老师,对像我这样的身份的同学都是另眼相待的,好事一般都不会考虑我们,当然有些凭学习成绩等硬性条件衡量的事情除外。在我们班上,还有一部分同学和我们一样不受待见,那就是留级生,留级生一般学习成绩较差,这部分同学基本上就是老师长期口头批评的对象。正因为同病相怜,我们又都在教室的后排坐,我和这些同学很快打成了一片。他们的学习成绩差,很多作业需要我来帮着讲解,甚至有时候为了方便,他们都抄我的作业,因此他们的作业本上的错题也越来越少了,老师们想继续把他们作为典型来批评,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们对我也非常好,星期天邀请我到他们家里玩,给我带一些好吃的东西,比如牛肉罐头、水果罐头什么的,说实话,对这些好吃的东西我还是非常馋的,毕竟当时要像现在的小孩子一样什么吃的都极大满足是不可能的,每个同学的好吃的都是节约又节约的,能带出来给我吃,那是真心的对我好。当然说到这些的时候,各位读者肯定会嗤之以鼻,认为我在说假话,故意卖惨。但事实确实如此,在上世纪80年代,北方小县城里的物资极度匮乏,大家都住在平房里,全县仅有几栋2层楼房(县委县政府和银行办公楼),那时候渴了就可以直接喝生水,不用担心拉肚子;那时候的牛肉罐头、水果罐头什么的非常紧俏但却非常好吃;那时候的全脂牛奶粉用开水冲了有一股浓郁的奶味而且很好喝;就算那时候农村人为了应急,在面粉里放点盐,放在锅里炒熟,要吃的时候用开水冲着喝,就算没有什么营养,也不会出现像前几年报道的三鹿毒奶粉,不但没有营养还把孩子们的身体伤害了,影响他们的一生。这让我们很困惑,在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的社会生产力极大的提升,我们的生活品质越来越高,但我们的社会道德却是向相反的方向发展,这到底是社会的进步还是社会的倒退?

    看到这里,许多人肯定会说,你写的有点乱,通篇都是对老师和其他人的不满,觉得我自己比较狭隘。当然在学校里还是有很多的老师非常正直,他们抛却了偏见,在自己的工作岗位尽心尽责,这一部分老师大多是刚毕业或是比较年轻的老师,他们不同于其他的年纪比较大的老师,思想比较开明,和学生打成一片,教学氛围比较宽松,但教学的效果却是很不错。

    记得我们的音乐老师,一名女老师,人很正直,对学生要求很严格,那时候很多学生觉得音乐不是主课,上课的时候浑水摸鱼、滥竽充数的比较多,她就非常生气,觉得我们不但是对她的辛勤的付出不尊重,更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没有从音乐课上汲取有用的养料,没有从中体会到音乐所带来的愉悦体验。虽然她苦口婆心的教导我们,但是大多数同学还是觉得音乐课只要过得去就行,没有必要说的那么严重。现在我们一直在怀念草根歌手刀郎带给我们的愉悦体验,也在期待他能给我们带来更多更脍炙人口的美妙音乐,到现在我也才真正体会到当时音乐老师说的音乐带给我们的好处。现在的音乐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但好的音乐,能带来大多数人的情感共鸣的音乐却少之又少,能让我们趋之如骛的去追捧的真正的音乐人、发人深省的音乐作品更是凤毛麟角。我也是刀郎的粉丝,不是那种极度疯狂的粉丝,是鉴于他的音乐成就和专注一项事业的毅力和初心感染了我,也影响着我做人做事的方式。

    另一位让我比较深刻的老师就是我们同年级三班的老师,姓马,是一名回族人。马老师和我同时到的县一小,我刚到县一小上学,他也正好分配到县一小。马老师的打扮,和我们印象中(影视作品中)工作很多年的老师一身中山装的形象天壤之别,他喜欢穿皮夹克、大裆裤(军装)、大头皮鞋,乍一看,整个一个当时社会上的二流子。那个年代,许多社会上的小青年伙同学校里高年级的一些学习差(留级生)、长得高的男生(间或有些女生)欺负学校的老师,这种情况在当时的初中、高中更为突出。有很多次,校外的二流子到我们学校里来欺负我们的同学,说是为他们的结拜弟兄报仇,在那个时候,我们都是胳膊拗不过大腿,经常受欺负,敢怒不敢言。马老师见到社会青年欺负学校的学生,便为受欺负的同学打抱不平,还教育邀约社会青年的同学,让他们不要再犯此类情况,如若不然,他也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时候的马老师是我们的偶像,是我们的保护神,听他们班的同学说马老师教学幽默风趣,下课后还组织同学们一起做游戏,学习氛围很轻松,就像邻家大哥哥一样,我们听了非常羡慕那些同学,心想要是我们也有这样的老师该多好啊!

    很多年以后,我回老家碰到马老师,曾经意气风发的邻家大哥哥已经变成了中年大叔,在他们家开的酿皮馆里帮忙,我在品尝酿皮的时候向他说起了当时的情况,他很平淡的说了一句:“是真的吗?我已经忘了”。岁月是把杀猪刀,我们都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回归了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