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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的发小

    介绍了我的堂亲们,就不得不介绍一下我的童年玩伴——我的发小们。在我的童年,他们陪伴我度过了令人难忘的童年,我们一起游过泳,一起掏过鸟窝,一起看电影,一起打过架,一起偷过瓜,一起追野兔,一起……在农村广袤的大地上,到处都留下了我们欢快的足迹,当然我们也一起分担过彼此的伤心事。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我们都是中年油腻大叔了,回首往昔时光,我们都天各一方,很多年没有见面了,甚至很多人都已经没有联系了。

    我的发小们,最大的比我大两岁,大多数和我同岁,在我们村子的100多户人家里,有20多个和我同年出生的孩子,男生比女生多,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有几个留级生加入到了我们的队伍,我小时候的玩伴队伍一下子就扩充到近30人。那个时候,黄河下游的省份经常发生水灾或旱灾,每年都有很多人到我们那里来乞讨,他们中不乏以马戏团、黄鸟算命等方式来赚点钱或面粉之类的。我们小时候最喜欢看热闹了,遇到耍猴、表演舌头穿线、硬气功的我们会一路追着看。小时候的暑假,如果天气好,我们基本上天天都成群结队的在河里游泳耍水,有时候听说他们来了,便匆匆的跑过去围成一圈看,经常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光溜溜的蹲在那里看热闹。现在想起来还是很不好意思的,不过那时候我们只有几岁,一般穿的都是开裆裤,所以不穿衣服看热闹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那样,当时的人还是比较淳朴的,如果放在现在,肯定会引起轰动,并被别人强烈的谴责。

    因为是在同村,并且我们上小学时就在一起,那个时候农村人很朴实,小孩子一般也不会走丢,也没有人贩子到农村里拐骗小孩子,我估计当时的交通情况比较差,人贩子到农村里来的成本太高,全村人都互相认识,甚至连谁家哪里有亲戚、亲戚的样子和姓名都知道,突然看到一个外人带谁家的小孩子走,肯定会拦下来询问的,这样人贩子的成功率不高,反而会被发现,所以农村没有人贩子,我们很安全。加之当时家长们每天都在地里忙活着,像打仗一样给孩子们做好饭,又赶着去地里干活了,我们这些孩子下课后自己做作业,完了会一起约着玩耍。特别是寒暑假,玩的很晚,太晚了就在那家睡了,家里人也不担心,有时候我们会说小时候家里孩子多,家长们晚上回家后就在炕上数人头,很多时候一数超了,才发现多了,也不担心,第二天起来再回家去就行。

    我们发小之间关系都很好,大家在一起很多年,在考高中时很多人就被淘汰了,我高中的时候,发小中有很多人都选择了不同的人生,有的去当兵了,有的在家里开农用车拉沙石(有时候我回家还会搭他们的顺风车回县城读书),有的在外地做生意,大多数去外地打工,包括我在内只有四个人读了高中,后来我们四个人都考上了大学,一个本科毕业在他女朋友家族的帮助下去了部队,现在也是正团级干部;一个学美术,大专毕业留在省城发展;一个是省上的师范大学体育专业毕业后在烟花三月下扬州发展了;第四个就是学龄比县一中很多老师工龄还长的我了,也在很多年后终于离开了生我养我的老家,成了一个在外漂泊的游子。

    说到发小们,就不得不说我们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喝醉的事。在我们小时候,谁家要娶媳妇的话,那肯定是他们家族的大事,提前要做好准备,家里搭上帐篷,村里每家每户都要请到,酒席也是非常重要的,最少要8道热菜才能彰显出家里人对婚礼的重视,酒也是我们当地人常喝的金徽酒。我们小孩子最喜欢吃酒席了,因为我们平时吃肉吃的比较少,农村婚礼酒席上全是大鱼大肉,而且厨师的技术很高明,味道和家里不一样,听到哪家要办酒席,我们就非常期待。有一次母亲说家里事情忙,她去不了,就让我和二姐两个人去吃酒席,我们肯定开心的不得了,去了一看,我的几个发小也来了,我们便被安排在了一桌,只有4个大人,其他全是小孩子,我们别提有多开心了。看到大人划拳喝酒,我们也在桌子下面偷偷的划起拳来,我们的表现被村里修车、修鞋的老李看到了,硬要求我们和他们一起喝酒才行,我们那时候还小,都没有喝过酒,被他们几个大人一逼,都喝了酒,而且他们要求我们多喝酒,就这样我们一个个的都喝多了,喝的睡眼蒙眬的,我赶紧跑回家睡了几个小时才缓过劲儿来。

    有个姓王的发小,比我大两岁,他从小好动,脑子也好使,就是学习成绩不怎么好,老留级,好不容易初中毕业,在省城建筑工地打了两年工,受不了工地的苦,就回村托他的姨夫(我们村的会计)帮他打通环节,参军到川省的卫星发射基地。在卫星发射基地,他脑子灵活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和首长、战友们的关系处的非常融洽,不但没有干什么重活、累活,部队把他送到上海学习了三个月的美容美发,归队后在后勤保障部门给军人们理发。三年服役期满,他回到我们县城开了一家美容美发店,生意一直很好,客源比较稳定。而同村的另一个和他一起参军的青年人就比较实在了,下连队后主要负责队伍的后勤保障,具体做的就是喂养连队的几十头猪,有一年营房着火,这个青年人不顾自己而安危,奋力救火,基地首长看监控回放的时候对他的表现给予了高度评价,最后把他调到基地消防队,再后来他因为工作认真负责,部队把他转成志愿兵,转业时带回来一大笔退役费,在县城开了一家电动自行车专卖行。那个时候,我们县城才开始兴起电动自行车,他的生意还不错,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在部队里是消防队的,救火消防时的浓烟还是有一定的毒性,退伍后头发慢慢掉光了。两个同时去的人,也有了不同的人生轨迹,但也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

    作为小孩子,就喜欢养小鸟、小猫、小狗之类的小动物。每年暑假,我们都会去屋檐下、田里、树枝上找鸟窝,屋檐下主要是麻雀窝,我们那时候麻雀非常多在,但是麻雀不好看,好看的小鸟有铜铃鸟,羽毛靓丽,非常好看,但是铜铃鸟的巢一般都筑在比较高大的树上,我们便会几个人一起,分工明确,把身材比较瘦小的推到树上,让他去找幼鸟,再用自制的鸟笼把幼鸟装起来,小鸟突然失去母亲的保护,变得非常慌乱,不吃不喝,我们便想了个办法,把鸟笼挂在捉小鸟的大树枝上,鸟妈妈一听到幼鸟的叫声,便飞过来观察,也会衔来食物喂幼鸟,慢慢的,幼鸟长大了,便会自己吃我们放的小米,喝杯子里的水。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小鸟长大了反而更容易死亡,每年我们捉的小鸟都没有活太久。但第二年,我们又开始重复这样的操作,而且乐此不疲,现在想一想,经我们手而死亡的小鸟不计其数,我们算是杀害它们的凶手吧!我们还会拿着弹弓去打小鸟,比赛谁打的准确,那个时候鸟类很多,我们打的小鸟也很多,如果打下来的还活着,我们会养起来,当然,它们的结局是无一例外全部死亡;如果直接打死了我们就找个地方生火烤着吃,烤小鸟的味道还是很鲜美的。如果是在现在,我们打鸟的行为会被依法处分。

    小时候我们农村还没有被污染,鹌鹑、野兔、松鼠、野鸡等野生动物和鸟类比较多。我们在收割小麦等农作物的时候经常会发现一些鹌鹑、地雀、野兔的窝,还能抓到小鹌鹑、小地雀、小野兔,小鹌鹑和小兔子饲养起来比较简单,把小鹌鹑和我们家里的小鸡放在在一起养,鸡妈妈会把小鹌鹑当做自己的宝宝带,长的非常快,不会夭折;野兔养起来更简单,吃菜叶、吃兔菜,会很快适应我们的喂养习惯,每年都会有小伙伴们养野兔、鹌鹑和松鼠,我们会经常一起到他们家观察这些小动物们的成长情况,也是我们每年必不可少的快乐源泉。

    我还会在晚上去追兔子和野鸡,野鸡在晚上的视线不好,我们在河边的树林里突然一下闹起来,野鸡会吓得蒙头乱窜,大多数时间都不会抓到野鸡,但我们都觉得好玩,一招呼大家都呼啦啦的响应。野兔比较警醒,但它们也比较聪明,我们在地里找的时候,野兔不会很早的逃跑,会等到我们靠近了,它突然会一下子跳出来,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已经跑的远远的。这时候,跟随我们一起来的狗就发挥作用了,像离弦的箭一样弹射出去,追跑出去的野兔了,运气好的时候,我们会和狗抓到野兔,回家后会吃到一顿香喷喷的野兔肉。

    我们不会仅限于这样玩,还会去山崖上找野鸽子的窝,找到后我们便开始了准备工作,几个人一起在家里找了粗麻绳,便又去山崖边开始掏野鸽子的窝,几个人在上面拉住绳子,一个人把绳子绑在腰间,我们慢慢把他放到山崖上野鸽子窝的地方,悬空用手掏窝,掏出来两只黄色绒毛的野鸽子,担心养不活就又放回窝里,过了大概半个月,又去掏出来,一个上次掏出来没有放到窝里,母鸽子没有继续喂它已经饿死了,只掏了一个出来,就只能让下去掏窝的带回家饲养了,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鸽子每次只产两枚鸽蛋,孵出两个小鸽子,而不是我们想的和鸡孵蛋一样有很多只小鸽子孵出来。

    和我关系很好的发小有好几个,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慢慢长大了,但童年的感情还是很真挚的,不管是我在外读书还是他们回来,我们都要集聚在一起,聊聊我们的工作学习情况,分享一下自己的所见所闻,将带回来的礼物和大家分发一下,然后便开始了比拼。我们约定在一起的比拼方法就是划拳,失败的一方就喝一杯凉水,看谁划拳厉害,这样折腾几个小时,大家都喝了满满一肚子凉水,不管是冬天夏天都这样,如果是晚上,如果在谁家里,就一起边聊天边进入梦乡。

    我最好的一个发小小胡,小学毕业后实在是读不进去书了,就和他的几个哥哥们去新疆发展,他舅舅在新疆承包了电信局的光缆的铺设工程,他们几个哥哥干活认真负责,工程质量很好,得到了电信局的肯定,他舅舅就把工程承包给他们几弟兄,很快站住了脚,在新疆买房,娶了当地人为妻,很早就有了小孩,我成家比较晚,等我成家的时候,我的发小们有的孩子已经10多岁了。记得前面我说到我去新疆找工作,我也去他们那里待了几天,他带我去新疆的几个城市玩耍,我也顺便去联系了一些学校。

    说到童年的玩伴,我的发小们,随着我在南方城市学习定居后,每年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慢慢的,也就联系的少了,但关系和感情还是那么的真挚,在我的人生中最长的一段学习生活中,我非常感谢他们陪伴我同行,给我留下了非常美好的、难忘的回忆。现在回家后我们还会约着聊聊天,找找我们以前在一起开心快乐的往事,只不过人没有原来聚集的那么齐整了,很多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在同一时间回老家,想念你们,我的玩伴,我亲爱的发小们。

    谨以罗大佑的《童年》来回忆我们一起度过的快乐的日子: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草堂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福利社里面什么都有,就是口袋里没有半毛钱,诸葛四郎和魔鬼堂,到底谁抢到那只宝剑,隔壁班的那个女孩,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嘴里的零食,手里的漫画,心里初恋的童年,总是要等到睡觉前,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总是要等到考试以后,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地童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多少的日子里总是,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就这么好奇,就这么幻想,这么孤单的童年,阳光下蜻蜓飞过来,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水彩蜡笔和万花筒,画不出天边那一道彩虹,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年级,地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盼望着假期,盼望着明天,盼望长大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