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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大专生活之——初次入疆

    那是大一的春节,已经在新疆生活了很多年的小姨和小姨夫回老家来了,给我们他们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七师下面的连队里租了几十亩地种棉花,也把他们及两个孩子的户口转到了新疆,也算是在外漂泊了那么多年,终于落地生根了。在兵团种棉花,有好处也有不好处,好处就是不管你地里面的棉花收成如何,连队都会管你,就算是你没有钱买面粉等日常生活必需品,连队都会先给你预支相应费用,等你有收成了再还;不好处就是每年棉花收了后只能交给兵团指定的棉花收购点,兵团统一定价,比市场价要略低一些,如果棉花产量高,这个差价就非常可观了。所以每年兵团和承包地的人在棉花的收购上斗智斗勇,也算是一种乐趣吧。

    小姨夫他们去新疆发展,得益于他们的姑姑和姑父。他的姑姑是我们县上第一批去新疆发展的人,他们很早就来到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见证了兵团几十年的变迁,他们后来定居在那里,等他们稳定了以后,就想着把老家的亲戚们带过去在新疆发展,虽然那里天气和我们老家的天气情况相差很大,干农活也很辛苦,但种的地却是非常平坦辽阔的,还可以用天山的雪水进行灌溉,收成也可以保障,这总比我们老家有些地方种地都是靠天吃饭强的多。小姨夫他们对我说新疆那边很缺人才,而且待遇要比我们内地高,希望我有机会去新疆看一看,找他们玩,顺便也可以找下工作,如果有合适的就可以留在新疆发展,反正有他们这些亲戚在,也可以互相照应和帮衬。当然,我最初对新疆的印象是这样的——在广袤的土地上,穿着漂亮精美服装各民族青年男女,唱着欢快的歌曲,跳着婀娜多姿的新疆舞,款款向我们走来,大家都过的非常快乐和幸福。这也是我萌生去新疆找工作发展的主要诱因之一。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在大一暑假的时候,我就坐上来去往新疆的绿皮火车,经过了48小时的长途跋涉,吹着热辣滚烫的风,我终于到达了乌鲁木齐,接着又坐两个多小时的大巴车,来到了乌苏市,再坐一个多小时的乡村小巴,终于来到了小姨夫他们所在的连队。新疆于我的第一感觉和最初的印象千差万别:没有载歌载舞的少数民族,只有一上车车就东摇西晃维族大妈们,她们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味道,让人忍受不了;没有内地城市的干净整洁,只有散发着一股股浓烈味道的街道。生产建设兵团的连队就和我们内地的村子一样,生活的人基本上都是汉族人,他们大多是川省、徽省、甘省、豫省、陕省迁过来的,这些地方的人大多比较能吃苦,并且他们老家的自然条件要比新疆差的多。当地少数民族住在村子里,和兵团连队有很大的区别,他们种的地是自己所有的,包产到户的;兵团的地是属于兵团集体所有的,只会承包给兵团连队所在地的人种,刚开始只准种植棉花,后面为了发展经济,也可以种植枸杞、西瓜(籽瓜)等经济作物,这样也调动了连队承租人的积极性。

    初到新疆的感觉是地广人稀,大家的主要经济来源还是种地,当然,他们种的地一般都在几十亩地以上,要不根本就不划算。各位看官肯定会说,种几十亩地是非常辛苦的,每天是不是很辛苦。其实,如果只种棉花的话,几十亩地是非常轻松的:会有播种机统一播种,灌溉的时候给连长报告下,就会把水接到你们家的地里去。摘棉花是最辛苦的,那个时候,摘棉花都是靠人工,在每年摘棉花的时候,兵团派很多人到内地几个省招人摘棉花,摘棉花的人管食宿,但是每天早上很早就要起床(新疆和内地比,天黑的晚,等太阳从地平线上落下去天就黑了,但天亮的却很早,六点左右,太阳就已经挂在天上了)去摘棉花。很多内地人就是在秋天农闲了去新疆摘一个月左右的棉花,手快的能赚上万元(那个时候一万元还是很管用的)。

    到了小姨夫家里,我也和他们一起体验了一下当地人的生活。很多人家都种了很多枸杞,枸杞的产量很大,摘枸杞也是要雇人的,新疆当地不会像内地一样提前和别人说好,而是当天早上到枸杞地里,主人会安排你去摘枸杞,对你摘的枸杞现场称重,如果你不想干了,就可以结账走人,主人家也不会嫌你干的时间太短。并且新疆人请人干活是不会管你的吃饭的,到了吃饭的时候,会有专门卖饭的人送到田间地头,你自己选择就行。我猜测,我们内地人送盒饭的做法是效仿新疆人的吧。我和小姨夫一家人都去枸杞地里干过活,主人家会根据果子采摘容易程度来定采摘的计量价格,如果是第一茬枸杞的采摘,果子多,也容易采摘,这个时候的价格会比较低;如果是第二茬、第三茬枸杞采摘的话,价格要高一点,但是采摘的数量不会很大,因为采摘的难度要大的多,花费的时间也要多的多。

    新疆的太阳真的是太毒了,这也是为什么新疆的水果甜的原因。每天一大早,当地人都要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就像中东人的打扮一样,只露出两只眼睛,开始在地里忙活了。如果家里没有什么事,他们一般都要去别人家的地里干活,一是帮着邻居们收获地里的农作物;二是给自己积累人脉,等自己地里的农作物成熟后,邻居们也会来帮忙采摘;三是可以增加自己家庭的收入。我在小姨夫家待了十多天,跟着他们体验了几次,确实是太辛苦了,每天早出晚归的,中午基本上都在外面吃饭,只有晚上回来,才会自己主动吃的。我也在想,如果不是老家的情况太艰苦了,并且努力了也看不到希望的话,谁会主动抛弃老家来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受苦呢?如果换成是我的话,估计我不会选择这样的生活。

    除了参加了几天的劳动外,其他的时候我就骑着自行车在周边逛了逛,当地也有学校,但学校老师却很少,离县城太远,老师们都不愿意来这边教书,毕竟兵团的连队都是基础的农作物生产一线,相当于我们内地的农村,各种条件要差的多。我提前一天到生产建设兵团农七师所在地奎屯市逛了逛,奎屯市是汉族最多的一个城市,市容市貌和乌苏市千差万别,我去了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奎屯。心中就想着到时候找工作要到奎屯市找一所学校当老师。

    就这样,我离开了新疆回到了自己的老家,说实话,家乡就是太贫穷落后,所以我才有离开家乡的想法,可能自己也有离开熟悉的人,在新的地方发展的想法吧。毕竟我在老家太久了,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有高中读六年等拿不出手的“光辉事迹”吧。当然,第一次进入新疆,也让我对新疆和自己的老家进行了深入的对比,也第一次萌生了到新疆发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