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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不眠之夜

    为了迎接卫青大军得胜归来

    汉朝官方和民间都紧张而有序的忙碌着,为了迎接卫青这支打了胜仗队伍,官方和民间都下了血本。

    不仅刘彻出动了最高规格的礼乐和仪仗队,连民间各家百姓也都披红挂彩在街边翘首以待。

    一时间,长安城内外锣鼓喧天

    街边也极为热闹

    整个长安城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里

    “东方朔!你去看看,他们怎么还没到啊?”

    早早等在城外的刘彻有点着急了

    于是催着东方朔前去看看

    东方朔没有出发,反而快步跑到僻静的墙角,伏下身子把耳朵贴在地上。

    不一会儿他就跑回来了

    高兴的朝刘彻喊着

    “陛下,陛下。卫青他们回来了,臣刚才探查得知,他们已经快到墙角了!”

    果不其然

    东方朔的话刚说完

    众人就看到长安城外不远的山坡上激起一阵灰尘,满地的尘土被卷到天上,森林里的鸟儿也因此在天空中盘旋久久不肯降落

    这个场面很是壮观,刘彻由此判断卫青他们损失应该不大,这么多的灰尘意味着回来的人很多,待烟尘散去

    刘彻再仔细一看

    在长安城外的山坡上浩浩荡荡的出现了一大队人马,密密麻麻的像蚂蚁一样,为首的棋令官扛着绣着“汉”字的旗帜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后面跟着的正是卫青带领的汉朝大军。

    霍去病作为先锋营的副将

    在山坡上就看到了热闹的长安城

    很是高兴,

    便跑去向卫青汇报先前看到的场景

    “大将军,大将军。陛下出城来接我们了!随行的还有文武百官,长安城里的百姓也有好多在迎接我们!”

    卫青则告诉霍去病

    “去病啊!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谦逊。陛下的疑心很重,万不可让他认为我们打了胜仗就会居功自傲!”

    随即再三嘱托他

    “记住,一会儿快到陛下跟前时,一定要下马牵着走过去。”

    不得不说,卫青很谨慎

    一部分原因是他很自卑,从底层爬上来没有军功却被任命为主帅,所以朝廷里很多人是不服气的。

    另一部分,因为卫青的姐姐卫子夫嫁给刘彻当了皇后。卫青也十分忌惮别人说他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害怕众人借着这次班师回朝的表现说事。

    卫青考虑的很周到,快到长安城的时候他就下马了。随后更是让三军待在城外很远,自己一人一马走到刘彻面前。

    随即半跪下向刘彻说明情况

    “陛下,臣卫青得令支援于阗。现任务已完成,前来归还虎符!”

    说完后,卫青从怀里掏出调动兵马的虎符,双手毕恭毕敬的递给刘彻,全过程卫青都低着头。

    面对卫青的忠诚和坦率

    刘彻没有去接虎符,只是上前扶住卫青的手,满意的看着他道

    “好!大将军不仅敢打敢拼,回来后又不居功自傲,堪称是众位将军的典范!”

    刘彻没拿虎符,即使去扶卫青,卫青也不敢起来,他以为刘彻这是在试探自己。

    见到卫青半跪着没起身,刘彻反应过来

    随即对着卫青说到

    “卫青啊!我相信你的忠诚,虎符就由你暂时保管着吧,以后打仗的时候多着呢。”

    随后刘彻对着众人说

    “高祖皇帝之后,直到今天之前。”

    “我们都只能通过和亲与赔款的方式去讨好匈奴人,这次支援西域的战斗说明匈奴人也没有那么厉害。”

    随这刘彻慷慨激昂的说完,他又发布了一个命令

    “我宣布从今天起,停止对匈奴人所有的珠宝供应,也不再派公主去草原上和亲了。

    我汉朝对匈奴人的全面战争正式开始,从此汉朝和匈奴之间攻守易形了。”

    随后牵着卫青的手走到天子的驾辇

    让卫青坐上去

    刘彻亲自给他赶马车

    这样的荣耀在汉朝,也就梁王刘武享受过。卫青有些受宠若惊,坐上马车后卫青就陷入了回忆。

    当时是景帝在位的时候,为了削弱诸侯王的实力,景帝听从了老师晁错的建议实施《削藩策》,所以有了“七国之乱”中刘姓诸王打着“清君侧”的名义逼宫。

    当时景帝的亲弟弟梁王刘武顶着巨大的压力,联合细柳营的周亚夫大军才力挽狂澜。

    事后为了表彰梁王的功劳,待他进宫之时。

    当时的景帝刘启像今天汉武帝刘彻一样

    亲自给他驾辇,一路接近皇宫

    迎接队伍里的阿凡提远远望着这一幕,不知道这里面的意义,但是觉得卫青很气派,连汉朝的皇帝都亲自给他驾车。

    在卫青坐着龙辇赶往皇宫后

    大军也在朝廷和百姓的欢呼声中进了城

    阿凡提知道阿蓉肯定也回来了

    于是,在欢迎仪式结束后

    就去找了阿蓉,两人在聊天中,阿蓉给他讲了天子驾撵的故事还有其他汉朝的事儿。

    阿凡提有点纳闷

    便问了阿蓉

    “怎么出去一趟,知道这么多消息了,还有你的黑眼圈好像有点严重啊?”

    阿蓉没搭理他

    只是说着

    “汉朝现在不同以往了,已经跟强大了。这些事我原来也不知道,是在回来的路上一个年轻的都尉告诉我的”

    随后阿蓉又说

    “他的身份好像不一般,在卫青军纪严明的队伍里,唯独他可以到处跑,队伍里也没人敢管”

    阿凡提更疑惑了,来了兴趣

    “还有这种特权,他是谁啊?”

    阿蓉低头忙着手上的事儿

    唠嗑式的回应了阿凡提

    “我听队伍里的人说,他是皇帝的外甥。因为小时候体弱多病,东方朔才建议刘彻给他改了个名字叫去病”

    阿凡提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

    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然后他又问了阿蓉

    “那个年轻的军官,他姓什么啊?”

    这一问,把阿蓉难住了

    停了一下手上的活儿,阿蓉挠了挠头

    对着阿凡提说

    “虽然他是卫青的外甥,但好像不是亲生的。我隐约记得他和我说过,是姓什么来着。。。。”

    接着

    阿蓉便讲述着随大军回来时的经历

    “回来的路上我们才熟悉的,他好像是第一次去西域和焉支山附近的草原。看的出来,他对这些未知的新鲜事物很感兴趣”

    阿蓉说话的时候连打了几个哈欠,她有两天两夜没怎么休息了,回来的路上一直在赶路,这时觉得有些头疼

    随后对着阿凡提说

    “我原以为他只是简单问问,没想到却是个好奇宝宝。他的话匣子一打开了,那根本就停不下来。”

    见阿凡提听的专注

    阿蓉继续说着后面的事

    “刚开始,我给他讲了一部分西域风土人情相关的故事,到了晚上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阿凡提以为是有啥新情况,就问了句

    “哪里不对?”

    阿蓉:“他太粘人了,睡觉的时候也缠着我问个不停。”

    为了摆脱这个好奇宝宝,阿蓉对霍去病做了一个限制。讲解西域和匈奴地盘的见闻也可以,但是必须拿故事来交换。

    没想到正中霍去病的下怀

    他正愁没人说话呢

    卫青的部队军纪很严,没人敢和霍去病聊天,出去打仗的几天霍去病都快无聊死了。

    阿蓉正好给了他机会

    她原想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屁孩,能经历多少事情,无非就是吃喝玩乐那一套。

    谁成想霍去病的故事像决堤的水一样多,回来的路上和阿蓉说了两天两夜。

    讲的内容也是五花八门

    汉武帝告诉他的,卫青叮嘱他的,母亲出发前叮嘱他的,全都讲了一遍。

    阿蓉:“要不是在进长安的时候他要和卫青去见陛下,可能你这会儿都见不到我,他再不走我估计会疯掉的!”

    阿蓉说完后长吐了一口气

    随即又补充道

    “好在这会儿他已经进宫了,那个小家伙可以去祸祸朝廷里的其它大臣了。”

    阿凡提听的出来

    她的话语里有丝庆幸和解脱

    做完手上的活儿

    最后阿蓉才说了黑眼圈的事儿

    “所以别人回来的时候都是神采奕奕,只有我和霍去病两个人顶着黑眼圈,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

    做完手上的活儿,阿蓉已经瞌睡的不行了,阿凡提见此也不好继续打扰,随即便想离开让阿蓉好好休息一下。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

    阿蓉强撑着睁开眼睛

    朝着阿凡提说

    “哥哥,我想起来了。他好像姓霍,他父亲是汉朝的官员,叫霍仲孺。他母亲和当今皇后卫子夫是关系特别要好的姐妹,所以皇后进宫后把他也带进了宫里。”

    说完后阿蓉就睡着了

    见她睡着后

    阿凡提没有过多再打扰,关上门悄悄离去了,随后便规划自己的事儿去了。

    出来以后,阿凡提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聊的实在太久了。

    街上迎接的人群也早都回了家,大街上除了白天挂着的灯笼,剩下的只有冷风和凄凉的街道。

    虽然汉朝军队这次打了大胜仗,但是阿凡提心里始终存在芥蒂。

    他是个匈奴人,陈皮也是个匈奴人,他和阿蓉这次来汉朝的使命就是救援于阗。

    但是于阗怎么样了,老大陈皮和狼卫在哪里,首领伊稚邪和部落的人还活着吗?

    所有的这些,他一概不清楚

    这几天只要一想到这些,阿凡提就头疼,他现在帮不上陈皮一点忙。

    为了获取信息,阿凡提也是想尽了各种办法

    影子部队在汉朝没有眼线,所有事情只能亲力亲为,现在获取信息最重要的渠道就是是明天的朝会。

    卫青大军负责伏击于阗方向的冒顿骑兵,他们派出去的斥候肯定会讲于阗的情况。

    想到这里,阿凡提快速回到住处

    逼着自己睡一会儿

    但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公孙敖和霍去病。

    听到卫青大军回来以后

    公孙敖就有点儿慌乱,白天在迎接的时候看到李广。他也只能尴尬的打着招呼,但是李广却没有搭理他。

    本想着让大将军卫青和皇帝说说情,没成想卫青在回来之后就被拉上了龙辇,进了皇宫以后到现在还没出来。

    公孙敖想着明天怎么和皇帝陛下交待

    同行的人出去都立功了,他却无功而返,加上揣测李广的去向和动机。

    这个诬告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要卫青一面

    “不行,还是得找找大将军卫青。毕竟我救过他的命,他多少会帮我说话的吧!”

    公孙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另一边霍去病则不一样了,自打阿蓉和他讲了西域的事儿,他就有点儿上瘾

    回来的路上他发现了阿蓉这个西域人才,交谈过程中他觉得阿蓉讲的很多东西在实战中都能用上。

    他正想着怎样才能再见到她呢

    回来的路上过于兴奋了,所以都是自己在说,阿蓉说的反倒没有多少。

    为了想法子,霍去病也一宿没睡

    ……

    远在天边的焉支山冒顿大营

    冒顿单于听说到嘴的鸭子都飞了,气的他只能拿陈皮他们来撒气,除了鱼地图和陈皮之外的狼卫都被杀掉了。

    冒顿本人更是亲自拿蘸着盐水的鞭子抽打,把陈皮和鱼地图抽了几个来回。

    不过陈皮早都习惯了

    之前的逃亡经历加上于阗的求生之路

    哪件都能留下很多伤疤

    他身上的伤疤多到可以做成一件衣服了

    区区盐水鞭子算什么

    冒顿单于这时还没发现,汉朝军队的主力已经去过龙城了,他的老祖宗连同整个龙城都被汉军清干净了。

    直到传令兵惊慌的跑进来

    “报,报告大单于!前线急报!”

    一个小兵进入关押陈皮他们的地窖汇报前线紧急军情

    冒顿此时发泄完,爽了很多

    随即让小兵汇报

    “说!什么事”

    小兵打开前线斥候传来的战报

    “据斥候侦查,龙城方向突然出现了一股汉朝骑兵。在突袭了龙城守军后,又埋伏了从于阗方向回来的骑兵部队,随后便不知道去向!”

    小兵汇报完毕,直接被冒顿一脚踹翻在地上,随即冒顿发出了怒吼

    “啊!~啊!~啊!可恶的汉朝骑兵,他们怎么会出现在龙城呢!”

    听完小兵汇报,骑兵队长让他先出去,随后对冒顿单于说

    “大单于,这些汉军可能和我龙城遇到的是同一波人,这说明汉朝人现在已经有能力深入草原了,看来我们以后的作战重心必须得放在汉朝这边了。”

    此时冒顿气的直冒烟,哪还听得进去什么话,冒顿今天晚上注定是睡不着了。

    而陈皮和鱼地图也终于明白

    原来驾驶阿尔法的阿蓉两人早就到了汉朝,不仅奇袭了龙城,而且还埋伏了回防的冒顿骑兵。

    汉朝以另一种形式支援,他俩打心里高兴,看来冒顿后面又会面对一个劲敌。

    因此,陈皮和鱼地图高兴的整晚都睡不着觉,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通宵,唠嗑的声音把看守的士兵都给整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