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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成死对头的小情人(双洁)

    “签了包养协议就想死?”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帮你还了债,现在我就是你的新债主,想死,等我腻了你的身体再说。”

    恍惚间。

    低醇的嗓音骚刮着耳膜,懒洋洋的,带着漫不经心的嫌弃。

    白临溪被浓烈的香烟味呛得意识转醒。

    他咳得难受,浑身撕裂般的疼,隐约感觉自己正跪在地上,手腕被什么勒得很紧,下颚也被用力捏着。

    那人像把玩玩具一样粗暴地摁着他的唇。

    仿佛要将他捏碎、揉烂。

    “咳……!”

    谁?

    谁在碰自己?

    为什么还会痛,还能感觉到体温?

    我不是坠楼死了吗?!

    白临溪试图睁开眼,可眼皮发沉,太阳穴疼痛剧烈,脑海里不断闪烁着令人作呕的画面。

    他拍完戏曲宣传片正在卸妆,经纪人笑眯眯递来一杯奶茶,说是导演请的,他刚喝一口就晕了。

    等再次醒来就在酒店的大床上!

    一台台相机对着他,耳畔回荡着下流的笑声。

    “哟,我们的大明星醒了。”

    “来,对着镜头笑一个。”

    “我说,你退出那个什么男团,以后天天给我们唱曲儿吧,反正你得罪了喻家大少爷,迟早在娱乐圈混不下的。”

    无数双手色眯眯探来。

    有人扯他衣服,有人往他身上倒红酒。

    他挣扎反抗,砸碎了酒瓶,颤抖着自卫,身上凌乱的戏服被酒和血浸湿了一大片。

    谁想……

    那群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垃圾竟鼓起了掌,眼神露骨又嘲讽,像是在欣赏聚光灯下献媚的舞蹈。

    最后。

    锋利的玻璃穿破血肉。

    他刺伤人,带着一身血笑着跳下了高楼。

    高楼坠地只有短短的几秒,心跳加速,失重感让人窒息,风灌进眼里,刺激着脆弱的瞳孔,他忘了有没有哭。

    只记得。

    那时在想一个人。

    一个明明极其讨厌的人。

    …………

    浓郁的烟味呛入鼻腔,白临溪猛地咳了几声,意识慢慢回笼。

    好烈的烟。

    怎么跟那傻逼抽的一样?!

    香烟味稍散,微醺的迷迭香渐显,缱绻着荷尔蒙的气息,仿佛美酒煮沸冒出热雾,浸湿在肌肤的每一处。

    撩人又满带侵略性。

    白临溪太熟悉这股微醺烟味了!

    是他所在男团的C位。

    他的死对头。

    一个骚包自恋没有分寸感的傻逼常抽的定制烟!

    所以……

    这个家伙也死了?!

    白临溪大脑晕乎乎的,还未完全清醒,突然 ,腰间窜来痒意,宽大强健的手扣住了他的腰,动作极其粗暴。

    下一秒。

    他就被拎起扔在了床上!

    “嗯……!”

    身体摔进被褥间,头猝不及防受创,白临溪晕眩感加重,闷哼出声, 整个人都颤了颤。

    罪魁祸首却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还不耐烦地戳了一下他的背。

    “喂。”

    “再装死,我可就霸王硬上弓了。”

    男人拖长的尾音懒洋洋的,由于音色酥欲,听着像是情人间暧昧的调情。

    语气却是明晃晃的嫌弃。

    艹!

    阿飘还能做这种事?

    这家伙死了都还馋自己的身体?!

    白临溪想骂人,嗓音却干涩发痒。

    他弯曲膝盖跪坐起,攥紧双手回眸,由于视线被水雾遮掩,有些模糊,半晌才看清眼前的画面。

    蓝灰色衣柜,肌理感墙壁,烤漆木门。

    显然。

    这里不是什么阴曹地府。

    而是间普通的卧室。

    奇葩的是,还有根粗大的麻绳挂在吊灯上,打了几圈死结。

    像是……用来上吊的!

    白临溪懵了。

    被捆住攥紧的手也泄了力。

    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

    “嚓——”

    蓦地,椅子拖动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白临溪怔怔望去。

    一道慵懒雅痞的身影逐渐映入眼帘。

    男人斜靠在黑色电竞椅上,长腿交叠,姿态散漫,暗红的衬衫性感又招摇,胸膛半露,肤色冷白,锁骨的线条分明流畅,袖口半挽在手肘处,富有骨感的手指正夹着香烟。

    他吐出烟圈,扬眉看来。

    桃花眼潋滟看似深情,目光却透着不满,语调更是轻蔑傲慢。

    “舍得睁眼了?”

    “有我这么帅的金主是你的福气,别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不是你这张脸,我才懒得管你,惜点命吧,有人想活都没机会了。”

    白临溪愣在原地,人傻了。

    啥玩意儿?

    金主?

    这真的不是晦气吗?

    “我……”

    白临溪张了张嘴,发觉声音有些陌生,大脑轰的一下炸开,心脏扑通扑通猛跳。

    难道……

    自己重生了,又活了?!

    他焦急地环顾四周,试图证实猜想。

    忽然——

    两米高的穿衣镜撞入视线!

    白临溪瞳孔一震,撑着床摇摇晃晃起身,在喻疏淮疑惑的目光中猛地跨下床。

    他迫切地想要看见自己的脸。

    可刚踩到地板,脚下一个趔趄,重心不稳摔了下去!

    “嘭!”

    喻疏淮挑了挑眉,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唇间烟雾缭绕,满不在乎地看着少年摔倒在自己面前。

    啧。

    这家伙搞什么?

    难道上吊不成还想撞墙?

    想到这里,男人烦躁地掐了掐烟。

    剧烈的疼痛令白临溪头晕目眩。

    他缓了几秒,喘着气仰起头,忐忑不安地朝镜子望去。

    只是一瞬。

    心底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发现自己趴在喻疏淮面前,衣衫凌乱,浑身狼狈,过肩的墨发湿漉漉贴着锁骨,肤色苍白,沁着细汗,脖子上有一圈红色的勒痕,手腕还被一条领带牢牢捆着。

    而这张脸……

    既熟悉又陌生!!

    浓墨勾勒似的明艳五官,狐狸眼上翘,右眼尾有泪痣,眼下晕着淡淡的乌青,瞧着既妩媚又破碎。

    有七八分相似。

    但这根本不是他的脸!!

    他的泪痣在左边,头发则是银白色!

    所以……

    自己重生成了喻疏淮的小情人?

    还是长得跟自己七八分像的小情人!!!

    白临溪瞳孔地震,愣在原地,脑瓜子嗡嗡嗡的,不可置信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用力掐了掐掌心。

    疼的。

    这一切都不是梦!

    这时。

    陌生的记忆排山倒海般袭来。

    白临溪深陷在重生的震撼中,整个人都在小幅度打颤。

    一旁的男人等得不耐烦了。

    “你到底在矫情什么?”

    喻疏淮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为他还想寻死。

    白临溪没回应。

    男人指间燃着猩红的火光,轻蔑一笑:“嫌钱少?”

    白临溪依旧一言不发。

    喻疏淮更不爽了。

    钱他有的是。

    毕竟好歹也是娱乐圈的顶流,发发歌,开开演唱会就能养一群小情人了。

    更别说……

    他背后还是掌管娱乐圈命脉的喻家。

    他不心疼钱,更不缺钱。

    但他不想哄人。

    一个替身而已,根本不配。

    他的小玫瑰是带刺的,才不会这样瑟瑟发抖 ,哭唧唧的。

    喻疏淮伸直腿,烦躁地扯了一下衣领,目光落在白临溪脖子上,轻嗤出声。

    真烦。

    想掐死。

    可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心又软了。

    “行了,别要死不活的。”

    喻疏淮抬起腿,轻轻踢一下白临溪的腿,勉为其难哄道:

    “钱我给你翻五倍,每个月五十万,只要你听话,时不时还有奖励,黑色的头发不像他,明天去把头发染成银白色,然后再……”

    忽然——

    狼狈跪坐的少年回眸冷冷扫来!

    泪痣宛如朱砂,湿红的狐狸眼媚意横生,眼神却带着杀气。

    “正烦呢,闭嘴,傻逼!”

    喻疏淮夹烟的手一抖,呼吸微窒,错愕片刻后,唇角玩味勾起,脸上的烦躁消失殆尽,眸底腾升起一股隐晦的兴奋。

    傻逼?

    这家伙竟然叫自己傻逼?

    好久……

    好久没有被这样骂过了!

    他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小替身,喉结滚动,声音喑哑。

    “你、刚刚骂我什么?”

    喻疏淮激动地摩挲着烟蒂。

    呼吸沉重,迫不及待想再被骂一下。

    可白临溪却闭上了眼。

    他被那堆陌生的记忆折磨得头痛欲裂,脑袋像是要炸了一样,根本不想搭理喻疏淮。

    记忆是这具身体残留的。

    有些模糊。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原主母亲早逝,父亲二婚,童年缺爱,性格孤僻,网赌乱消费,各种骗家里的钱,想靠女装直播赚钱又被垃圾平台骗,最后违约换平台负债几百万。

    他不愿被家里知道。

    想一死了之。

    喻疏淮刚好找上门,提出包养协议。

    原主听到可以帮自己还债,每个月还有十万的零花钱,没有一丝犹豫就签了字。

    可当晚就后悔了。

    原主是直男。

    无法接受被男性……

    更害怕日后被古板的父亲知道。

    最后……

    在金主来的路上选择了上吊自尽。

    …………

    喻疏淮今晚是来布置任务的。

    两分钟前,他还很嫌弃脚下瑟瑟发抖的小替身,可现在越瞧越满意,好好调教一下是不是就更像了?

    白临溪闭着眼不理他。

    他也不恼。

    喻大少爷现在心情甚好,打算哄哄小情人。

    “你在烦什么?”

    “每个月五十万也嫌少?”

    喻疏淮坐姿优雅,夹烟的手轻敲椅子,桃花眼荡着玩味,禁欲的黑色皮靴从白临溪的手臂撩拨至腰间。

    倏地勾住。

    一个用力将人拽到自己面前,又慢条斯理弯腰,捏着白临溪的下巴往上挑。

    力道很大。

    故意逼迫少年睁眼。

    “……!”

    艹!

    烦死了!

    这花孔雀怎么跟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

    白临溪吃痛,想拍开喻疏淮的手,奈何双手被捆,只能顺着男人睁开眼,他正要发火,不料,目光撞进了深沉的眸底。

    喻疏淮桃花眼含情,笑容蛊惑。

    那双眼睛犹如一道深不见底的旋涡,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勾进去。

    他捧着他的脸,缓缓诱哄——

    “宝贝。”

    “你乖一点,我每个月给你一百万,好吗?”

    男人放软的嗓音温柔又缱绻。

    像是极柔的绸缎缠住心窝,略有些湿润,带着美酒醉人的醇香,酥麻入骨。

    可下一秒却掐住他的脖子。

    力道不大,似抚摸,似威胁。

    白临溪眼睫一颤,雾色的瞳孔倒映着男人俊美的脸庞,心跳情不自禁加快。

    哇。

    一百万?

    这家伙就这么馋自己的身体?

    死了都要找个几分相的小替身解解馋?

    白临溪既无语又想笑。

    两人的目光相触,少年泛红的狐狸眼幽芒忽闪,喻疏淮以为他心动了,继续蛊惑。

    指腹摩挲被麻绳勒出的红痕。

    动作温柔又亲昵。

    “一百万只是零花钱。”

    “只要你点头,车、房子随你挑,而且只要你不愿意,我保证不会欺负你~”

    香烟还在燃烧。

    迷迭香的味道在两人中间蔓延扩散。

    白临溪舔了舔干涩的唇,眸底一闪而过趣味,感觉眼前这张晦气的脸也顺眼了许多。

    他和喻疏淮同一届选秀出道。

    他是孤儿,无依无靠,只能四处卖笑博出道位。

    而喻疏淮来娱乐圈玩玩的太子爷。

    大少爷清高傲慢,瞧不起他卖笑。

    他们是队友,也是一见面就阴阳怪气的死对头,喻疏淮馋他身,却总爱嘲讽他,说他是招蜂引蝶,拈花惹草的狐狸精。

    同样的。

    他也很烦这只自恋骚包的花孔雀。

    但是……

    喻疏淮的叔叔是他的白月光。

    他们有几分像。

    想到那位温润儒雅的先生,白临溪垂眸,掩盖住眼底的算计,用脸蹭了蹭男人的掌心,轻柔地问:“真每个月给我一百万?”

    “当然。”

    喻疏淮笑容渐深,心想,小替身果然好哄,给点钱就笑了。

    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暧昧旖旎。

    他们直勾勾盯着彼此,明明没做什么,目光却如电流般在交织、缠绵。

    喻疏淮在笑。

    白临溪嘴角的弧度也愈发灿烂。

    上辈子他起早贪黑练舞,各种卖笑经营人设,好不容易博得出道位,却因为没背景被经纪人当商品一样送人。

    算了。

    躺平吧,他不想努力了。

    反正……

    白捡一个替身,还有钱赚,又香又爽。

    少年狐狸眼上挑,笑得风情万种,以双手被捆的姿态缓缓起身,在喻疏淮玩味的目光中,坐在了他大腿上。

    他咬住男人指间的香烟。

    吸了一口。

    红唇轻启,烟雾缭绕,眼波流转间,暧昧地贴近喻疏淮耳畔。

    “好诱人的大饼啊,金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