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会在这?”施嫣生茫然道。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叶知秋和叶照林去钓鱼,而她蹲守在原地遇到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将她打晕。
可就算如此,她也不至于沦落到风月情浓啊?
据她所知,风月情浓距离永宁学院甚远,即便是不吃不喝连续御风三日都很难赶到。
不过……如果是有内部通道,比如说传送阵,就要快上许多。
“当然是被卖过来的。”胖女人上下审视着施嫣生,伸手摸了摸施嫣生的脸。
摸完又捏了把施嫣生的腰,满意地“咯咯”笑起来。
“哎呦,真是好久没见这样好的货色了。”
施嫣生心中不适,但还是强撑着浅笑道:“你们什么买卖都敢做?”
“连被卖的人背景都不调查清楚?”
“嗨呀。”胖女人浑然不惧,拿起茶杯准备喝,发现里面没有茶水,又扫了眼地上碎裂的茶壶。
“这茶壶的钱你可得赔。”
“你也不用拿你的身份唬我。”胖女人摇着团扇笑眯眯站起来:“我们风月情浓的大家小姐,宗门子弟多了去了。”
“到了这,屁都不是。”
她走到施嫣生身侧,握住施嫣生的手腕。
火辣辣的痛感顿时遍布施嫣生的胳膊,她疼得微弯起腰,浑身颤栗。
“疼吧?疼就乖一点,好好在风月情浓待下去。”
施嫣生抽回手,眉目温顺:“我会听话的。”
她如今灵力堵塞,浑身发软无力,身上的痛感更是被放大数倍,乾坤袋也被拿走了。
硬刚不是明智的选择。
“好,跟我来吧。”胖女人斜看她一眼,朝门口走去。
施嫣生跟着胖女人走出房门,视线豁然开朗。
她如今应该是处在阁楼之内。
阁楼很高,大致看一眼有十几层,她如今处在较高的楼层。
每一层的楼梯上都系着不同色的绸缎,一直连接到阁楼顶部中央的巨型花形绸缎。
施嫣生跟着胖女人走到走廊尽尽头的最后一个房间。
胖女人打开门上的锁,带着她进去。
这个房间跟她之前那个房间差不多,无论是布局还是大小都一模一样。
房间地上,一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子被捆在地上。
女子穿着华丽,发髻上堆满各种珍贵发饰,一看便知出身尊贵。
“你们俩前后被卖进来的,也算有缘。”
胖女人指着地上的人,朝施嫣生笑道。
施嫣生一时无语。
这算什么缘?孽缘?
躺在地上的女子狠狠瞪着胖女人,她嘴被抹布塞着,说不出话来。
“不过你可比她听话多了。”胖女人拍拍施嫣生肩膀,发狠地踢了脚地上的女子。
女子顿时“唔唔唔”叫起来,眼中充斥着杀意,恨不得弄死胖女人。
因为痛感被放大,她疼得直冒冷汗。
胖女人凑到施嫣生耳边低声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施嫣生摇头,后退一步。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知道了对她恐怕弊大于利。
胖女人一把将施嫣生拽回来,在她耳畔低声道:“她是满庭芳宗主的女儿,晏初莺。”
施嫣生大脑“嗡”了一下。
满庭芳是个大宗门,上到宗主晏白英下到外门弟子,全都是女子。
宗主晏白英虽身为女子,却以一己之力建立满庭芳,短短几十年便可与百年宗门齐名。
那可是个狠角色,风月情浓怎么敢绑晏白英的女儿?
更别提晏白英只有这一女,她是将这个女儿捧上天都嫌不够的。
早年九州还有一俗语,“莺鸟巧碰头,白英起高楼。”
指的是晏初莺小时候为了看母亲有多爱自己,故意将头轻轻撞到高楼的栏杆上。
晏白英为此直接将万丈高楼拔地而起。
世人也因此将晏白英的母爱冠以狂热,病态的标签。
谁动她女儿一根毫毛,她必定倾尽所有都要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晏白英要是知道自己女儿被抓到此处,还不得踏平风月情浓?
“呐。”胖妈妈拍拍施嫣生肩膀:“你帮我劝劝她,明日我好给你们一起做培训嘛。”
她走之前还递了个本子给施嫣生,言语轻佻。
“多学学。”
交代完这些她就转身离开,施嫣生清晰地听见落锁的声音。
胖女人将她和晏初莺锁一起了。
施嫣生翻开本子,看清里面的不雅画面后瞬间将本子丢出去。
她面部抽搐,一阵恶寒,掏出手帕擦拭手指。
“唔唔唔。”晏初莺还躺在地上挣扎,瞪大眼看着施嫣生。
施嫣生蹲下身将塞在她嘴里的抹布拔出来。
“快给我松绑!”晏初莺能说话了立马尖着嗓子喊道。
“我可以给你松绑,但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施嫣生不紧不慢道。
晏初莺不可置信地笑出声,因动作剧烈,头上的发饰碰撞到一起,叮当作响。
“跟我谈条件?”
“你配吗?”
施嫣生无奈盘腿坐在地上。
果然是被宠惯了,这位小姐到现在都没弄清楚她自己的处境。
死到临头了还在叫嚷。
“你没必要跟我嚷,我跟你一样也是被绑进来的。”
施嫣生声色温柔,如同大姐姐一样企图安抚她。
“呸!”
晏初莺翻个白眼,不屑地朝施嫣生吐口水。
施嫣生瞬间跳开,沉默良久。
她的成长环境里,第一次见晏初莺这样的。
崔归雨虽然也是千娇万宠的娇小姐,对她百般刁难却从不会做出朝她吐口水这种行为。
世家子弟,家中规矩甚多,有些虽是做表面功夫,金玉其外,但也至少有金玉在外面。
晏初莺这招真是震住她了。
满庭芳的女弟子大多美名在外,知书达理,蕙质兰心。
她以为晏初莺在满庭芳长大,就算千娇万宠,也顶多像崔归雨那样。
“你听着,我没功夫和你胡闹,如果你还想完好无损地离开这里,你……”
施嫣生话没说话,晏初莺翻着白眼又要朝她吐口水。
下一秒施嫣生的手就狠狠掐住晏初莺的脖子,目光冰冷,面上再难见半点温柔。
说好话不听,非要她来硬的是吧。
本来刚恢复了点力气,她不想浪费在这的。
这死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