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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见缚灵塔

    历来哪一代皇朝禁宫都会有一些说不得的灵异事件。

    大荒国也不例外,且青出于蓝,才第二代王朝就已经有了相当惊人的素材。

    大荒国第二代君王名为祁高帜,纵观杳杳人间千万年,他也是一位排名靠前的残暴变态君王。他后宫在册的嫔妃便有五千有余。

    经过跟五千个老婆的不懈耕耘,他一共才得了九个儿子,最后活下来只有区区四位。

    最小的九皇子,名唤祁欢,便是大荒国重紫宫中最强鬼故事的主角。

    他的母妃沈绿珠,原是大梁贵妃,因有个绝色的美名在外,便被大荒的祁高帜惦记上,不惜发兵五十万,活活灭掉了向来爱好和平偏安一隅的大梁。

    但是沈贵妃对大梁君王情深义重,誓死不从,干脆跳下城楼殉情。

    谁知这一跳,竟然没死,只是摔坏了脑子,从此与幼童无异。

    即便这样,祁高帜依然将她据为己有,两年之后沈绿珠生下了九皇子祁欢。

    生产的当日,天空惊雷阵阵,有铁蓝色的闪电几乎要撕裂天空。接生的嬷嬷也大惊失色的奔出宫殿,只说娘娘产下了妖孽。

    祁高帜当即将此事交给了大荒国师吴心处理。

    吴心在掖庭之后建起一座缚灵塔,将痴傻的美人沈绿珠和她的孩子丢了进去。

    诡异的便是,自此之后无论是什么天气,只有缚灵塔周围永远是阴云密布,并时时传来隐隐闷雷之声,一些宫女内侍若是独自经过此处便会神秘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自此,缚灵塔的诡异传说,成了重紫宫最讳莫如深的禁忌,到如今已是17年有余。

    而此时,缚灵塔的对面,正站着两个人,遥遥观望,便是蟠桃公主晏晏和九天星主洛济。

    晏晏周身的仙气已经尽数敛去,如今除了样貌不变外,看起来已然是一个正常的官家小姐装扮。

    缚灵塔是国师吴心亲手指挥督造,通体铁黑色,每一层的飞檐上都挂着黄铜所制的铃铛,就像是一个邪恶的法器很突兀的插进地里。

    周围荒草丛生,即便是大暑天中午经过这里,也会看到天上阴云滚滚,冷风吹得遍体生寒,尤其那铜铃一响,便如摄魂般令人心惊肉跳。

    更不要说,此刻是凛冬。

    晏晏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缩缩脖子,恨不得将自己完全掩藏在狐裘披风中。

    “谁能想到,一代天族战神,下了凡竟然能落魄成这个德行。”她有些嫌弃的打量着缚灵塔,“若要我拿一个乞丐的命格去换他的,那我也是不愿意。”

    “但是好歹后面,也是一代君王啊!”洛济见她怕冷,适时开启仙障罩住她。

    “一代,比他亲爹更残暴更变态的君王?”晏晏回头看看他,“别麻烦了,此刻替我遮点雨雪,可后面的苦还需我自己亲自吃。”

    洛济笑笑,“能挡多少就挡多少,小殿下强大一些,自然要站最前面。”

    晏晏翻了个白眼,洛济掐了个决,两人直接无声无息落在了缚灵塔最高一层。

    晏晏一个没站稳,衣袖一抚,碰响了上面的一个铜铃,顿时“嗡”得一声,铜铃发出一种令人烦躁的振频。

    “这是什么?声音如此恼人?”晏晏向上看去,“看来是有些故意摄人心魄的鬼伎俩在上面,星主大人,”她瞟了一眼洛济,“净化吧!”

    洛济却向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果然旁边的窗倏然打开,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影出现在窗前,这里连稀薄的月光也没有,只有房里微弱的烛光打在他脸上,晏晏心中不由一跳。

    他有着与她梦中的那人一般无二的稀世玉人似的脸,唯一不同的那一双瞳仁竟是湛湛的冰蓝色,完全不见深海般包容的气息,里面充满幽寒的冷,也如冰封一般毫无生气和情感。

    这双晏晏又一次看到的蓝色瞳仁,便是他妖孽之子的如山铁证。

    此刻,他谨慎的向黑暗处望去,不知是天然来的直觉还是什么,他的目光在晏晏和洛济的位置停留了好一会,连晏晏都怀疑他是不是能看见他们两人。

    他的一头黑发极长,目测起码要到小腿,只是简单的束在身后,大约是这17年也未曾修剪过。

    然后他又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檐上的铜铃,便转身回去了。

    “哎,不应该啊,”晏晏倒吸一口凉气,“这铜铃的声音定然是加持了一些扰乱心智的邪术,可观战神的眼眸一清二白,面相也是俊。。。。。城府颇深,难道说这铃声对他来说毫无影响吗?”

    洛济忍着笑,一边净化了整座塔的铜铃,一边一本正经道,“不愧是我洛济的好兄弟,不但意志极为坚定,生得又极为好看。”

    晏晏没有搭理他,只是凑近了窗子,舔了下手指,轻轻捅开了窗纸,向里面望去。

    等眼睛适应了屋内昏黄幽暗的灯光后,就会发现里面很简陋,可能说简陋都是夸赞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墙角处铺着一片稻草,想来便算是床了,上面还有一条辨不出颜色的被子。

    室内虽然破败,可是地上却整齐的摆了很多了不得的东西:一把摊开了的引线,还有一堆虽破旧但结实的圆肚铜器,还有一张泛黄的白布中散开着攒了不晓得多久的火药。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祁欢则穿着破旧又不合体的衣裳,全神贯注的坐在地上,摆弄着眼前的器物。

    “这是?”晏晏轻声诧异。

    “火器!”洛济无需张嘴,声音便传进了晏晏的耳朵,“看这手法,不愧是九重天的战神啊!这样简陋的材料,他都可以做出如此精良的火器!”说罢他的声音因激动竟还显出一些哭腔,“我上次见他做火器大约还是三万年前!”

    “别激动!”晏晏抚了抚自己的下巴,“让我看看,他做火器是要干嘛的?”

    她手腕一翻,一卷命簿子便出现在她手心里,展开一看,冷汗就下来了,“他要炸死太子,然后亲手杀死他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