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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魔尊拐神女上

    谢晏晏记得洛济说过,解除封印后的解音怕是一个羸弱之人,但是一开始她没有想到是崔仙,因为崔仙给人的压迫感和气势都很强大,似乎天下的一切也不过是他的一盘棋局,很容易叫人忽略他原来手无缚鸡之力,且还带着隐疾。

    她支着头,淡然的看着对面的崔仙,她倒也万万没想到传说中令天地失色,令战神也羽化沉睡的妖神,竟然是这样一副妖孽的容颜。

    晏晏随即倏然一笑,“你既然好不容易解开了封印,难道舒舒服服在你的碧沉渊中休养生息不香?为何偏要冒险跑出来捣乱,就不怕自己一不小心死掉吗?”

    崔仙倒是学着她的样子,也撑起头,他被识破了身份,却毫不在意,虽然顶着凡人的身躯,可是眉目之间,强大的魅惑与邪魅便释放出来,他低沉的轻叹一声,“本尊本想再早一点来,做你来到凡间第一个认识的男人,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只能又看着你笑得这般万种风情,却又对本尊丝毫没有涟漪的样子。”

    谢晏晏倒吸一口凉气,“妖尊别是认错了人,我自化形至此,从未离开过天都,你和战神的往事对我来说都是听故事听来的,你不要随随便便就讹上我,让我以为从前是我有负于你,才导致你发癫屠戮众生,这个罪名我可背不起。”

    “哈哈哈哈哈哈,”崔仙笑得眯起眼睛,他突然伸出右手食指,轻轻一指谢晏晏的身体,“久别之后,你变得更有趣了,我记得你使人拿走了阴隧镜,怎么只敢用在祁欢身上,没想过照一照自己吗?”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十足的诱惑和笃定,“你只要照一照,便晓得我所言非虚。”

    谢晏晏顿了顿,她一边想着不能受这个妖孽的蛊惑,一边还是伸手拿出了阴隧镜,那镜子寒光一闪,并没有照出她的脸。

    却有一道奇异的光芒冲向她的眉心,晏晏觉得整个人神魂被砰然震开,她的灵魄似乎分成了两个不同的影子,一股强大的能量在她眉心处搅动,她只觉得滚烫的胀痛,“啊~”她觉得撑不住身体一般,向前倾倒。

    好一会儿,觉得神魂略稳,突然听到一旁的崔仙轻声且亲昵的叫了一声,“漪罗!”

    她睁开眼睛,却正好看到崔仙拿着镜子正对着她的脸,镜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一对晶莹深邃的大眼睛里闪耀着淡金色的光芒,如黛的远山眉,挑起骄阳黄沙般滚烫的热情,海藻般茂盛的卷发,似能覆盖住山河的良夜。

    这是一个妖族女子倾世卓绝的容颜。

    谢晏晏忍不住冷汗涔涔,“解音,你这个变态,你把这个女子的灵魄放在我身上了!她是谁?”

    “她是我毕生挚爱,碧沉渊的圣女漪罗殿。”崔仙目光变得更加狂热。

    另一边,甘泉宫的人已经发现谢晏晏不翼而飞,所有的金衣卫,兵马司都出动了,可是谢晏晏就如同凭空消失一般,失去了全部踪迹。

    事出突然,祁欢亦没有想到,他拢了拢袖口,似将什么东西往里推了推,趁众人不备,他只身出了大殿,径自往方才关押谢晏晏的偏殿走去。

    突然他感到后面有一个轻巧但窸窣的脚步声,祁欢不动声色,向回廊中拐去,后面的人跟的紧了,一下子被隐在暗处的他掐住了咽喉。

    对方纤细的脖颈在他手中发出咯咯的声响,柔细的手指也无力的抓住他的手,借着月光祁欢才看清,他手中的人却是随嫁而来的蘅尔。

    他蓦然放手,蘅尔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起来,祁欢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她,“谁叫你跟着我?”

    蘅尔伸手抚了一下脖子,连忙抬起头,她似乎知道此时的月光打在她脸上,是会为她的容颜增色的,只是她被掐得有出气没进气,月光反而将她的苍白虚弱凸显出来。

    “王爷,王爷恕罪,奴婢只是来襄助王爷的!”她伸手拉住他的衣摆。

    “襄助本王?”祁欢有些嘲讽的笑道,“你是将军府的丫鬟,本王才在王上面前得罪了你家小姐,你怕是要替她打抱不平的吧!”

    “王爷,奴绝无此意!”歌姬出身的蘅尔缓过气来,便是双眸盈盈一转,便若湖上生波一般动人,她跪正了身体,“奴本就是府中送来陪嫁王爷的,不过是蒲柳之身,从前小姐是主,过了门自然一切以王爷为尊,只愿效忠王爷一人。”

    “哦?”祁欢的语气须臾间温柔起来,他缓缓蹲下身体,与蘅尔目光持平,他挑起对方的下巴,轻笑道,“本王记得,从前在将军府暂居时,你便伺候殷勤,只是当时本王身份未定,倒无暇顾及你这般红颜知己,今日一看,倒比你小姐知情识趣多了。”

    蘅尔见状心花怒放,激动地脸色也红艳艳起来,她羞涩的半侧过脸,“小姐出身将门,性子刚硬惯了,哪里晓得男人更喜欢温柔的姑娘!”

    “你既如此多情,日后便跟着本王便是,”祁欢温柔的将她扶起,“只不过你出身不高,没有重大功绩,只怕连个贵妾也做不得。”

    蘅尔一听,连忙凑近祁欢道,“王爷,小姐如今人虽不见了,可奴婢私心猜测,将军大人必是知情的。”她左右看了看,又低声道,“奴婢晓得,将军府中有一条密道,若是小姐不翼而飞,十有八九是走了密道脱逃,王爷只需要进去查看一番,必能有收获。”

    祁欢转身走开几步,他想起晏晏在大殿上说的话,不由道,“谢晏晏,从前救过你的命,谢将军夫妇,也算是对你不薄,你这样出卖他们,心中当真没有一丝不忍?”

    蘅尔轻轻咬唇,跪在祁欢脚边,眼泪扑簌簌掉落,“奴晓得行事对不住从前的主家,可是奴婢真心爱慕王爷,爱到可以为了王爷背弃以往的一切,从此奴这一身便只属于王爷,不敢再生二心!”

    “呵呵,”祁欢冷笑一声,嘲讽道,“谢晏晏那个女人,生得一副精明的模样,实则天下没有比她更傻的人了,镇日捧着一颗热乎乎的心,去贴那些狼心狗肺的人!”

    他说完,直直的盯着蘅尔,两道凛冬般冷冽的视线几乎将这个柔弱的女人打穿,“王爷。。。我。。。”

    还没等她说完话,祁欢袖中的匕首便露了出来,他毫不犹豫的用帕子塞住她的嘴,手起刀落,在她脸上连化了二十几刀。

    随即刀身一转,将她手脚筋脉全部挑断,然后拎起她的衣襟将她投进了回廊边的枯井里,他朱红色的婚服毫无变化,似乎没有一丝皱褶沾过她的身体,也没有一丝她的血迹留下痕迹。

    他酷烈无情的看着她疼得发不出声音,却扭曲丑陋的脸,一字一顿道,“她不善于对付你们这种人,可是我善于,我不能叫你死,你要活着,每一天都清醒的重温背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