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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女王爷翻脸无情

    赵月白闻言只得坐下沉思起来,想到又要掏钱出去办宴会,她有点儿肉疼,但三年多未见,也该巩固巩固人心了。

    这银子花的有意义,那就不心疼。

    说起人心,她这次回来发现联盟在顾凌初的带领下运转得很好,每年都会安排人去收便宜的粮食,还会去赚点外快。

    联盟势力越来越强,大有和宋胤联盟抗衡的趋势,如今有她又封王,联盟势力已经到达鼎盛。

    看顾凌初领导能力如此强,赵月白很是欣慰。

    她淡淡道:“办。”

    梁遇江正要拉着她说几句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一个仆人打扮的小丫鬟敲了敲敲门,满脸焦急地走进来。

    “小姐,表少爷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血都摔出来了。”

    梁遇江闻言,脸色一白,他愣愣地转头去看赵月白的表情,这一看,他眉头觉皱紧了。

    赵月白蹭地一声从椅子站起来,焦急地问道:“哪里出血了?”

    “表少爷的腿摔出血了。”丫头也是急得满头大汗,胆怯地看着赵月白。

    梁遇江看她脸上那种惶恐不安,似乎什么珍贵的宝贝被摔坏了一样,脸色惨白,连嘴唇都吓白了。

    梁遇江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明明两个人站在一起,却觉得离她越来越远。

    赵月白和他打了声招呼,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挽不挽留,沉着脸就往外走。

    她一边往姜暮越的院子走,一边冷声问小丫鬟:“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

    丫鬟小九惶恐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结结巴巴道:“不…不知道,表少爷让我扶他坐起来,又让我倒一杯热茶给他,我刚转身走几步,就听到他摔倒了。小姐,奴婢罪该万死,还请责罚。”

    “这事儿不怪你,你不要自责,你先去请郎中来吧。”赵月白放柔了声音,温声道。

    “奴婢已经让人去请了。”小九松了口气,一脸感激地道谢:“谢谢您不怪奴婢。”

    她刚才听小姐冰冷的声音,还以为今天会收到处罚,还好小姐人好。

    赵月白听她说已经请了郎中,冷凝的脸色缓和了些,到梁遇江的房间时,福伯领着背着药箱的郎中出来。

    她脚步一顿。

    “草民给…”郎中看到她,赶紧拱手行礼。

    赵月白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礼,又向福伯点点头。

    福伯见她来了,便离开了。

    “大夫,我表弟如何了?”

    郎中一脸轻松道:“噢,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一点出血,老夫已经替公子重新包扎了伤口。”

    “那就好,小九,你去送送先生。”

    郎中微笑着和她拱手告辞,赵月白目送着他离开后,才踏进房间。

    赵月白刚进来就看他面含笑容地看着自己,她凑到床边,眼神在他浑身上下转了一圈。

    见他精神状态良好,不由松了一口气,她在他床沿上坐下,温声问道:“还疼吗?”

    说着,便掀开他裤腿看伤口,见上面缠着厚厚的绷带,眉头轻轻一皱,脸上满是心疼的。

    这腿眼看着快要解绷带了,现在又缠上了,唉。

    “不疼。”姜暮越清澈的眸子凝视着她,嘴角不受控制的微扬。

    赵月白替他盖好腿,点点头:“那就好。”

    姜暮越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深情而又炽热。

    二人四目相对,赵月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露出不解的表情问他:“你这样盯着我看干嘛?”

    她说着就去摸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啊?”

    “我瞧姐姐好看,穿王袍的时候特别好看。”姜暮越明亮的眼眸直视着她,表情崇拜,毫不吝啬地夸奖她。

    赵月白轻轻挑眉,故作生气的问:“噢?你的意思是我穿富国公衣服就不好看喽?”

    “都好看,只不过这是我第一次看你穿这身,感觉很惊艳。”姜暮越嘿嘿一笑。

    赵月白咧开嘴角,故意冷着声音说:“胡说什么呢?上次宴会我不就穿的这一身么?”

    被人肯定和夸赞的感觉还不错,难怪都喜欢听好听的话,每天被他这小迷弟一样的表情看着,嘴里捧着,迟早要飘飘然。

    姜暮越一本正经的说:“那天晚上太暗了,我没看清楚,当时都忙着演戏给苏弯弯看了,哪有时间看姐姐。”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家常,聊聊赵乐母子,又聊了会儿苏弯弯和梁遇江的事,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赵月白打算回去。

    正要起身离开,姜暮越又拉着她在自己的院子用了午膳。

    用餐完毕,赵月白想到上午梁遇江说的话,她确实快半个月没去联盟里,赵武也刚好办完事回来,便决定带着他前去联盟看一看。

    与顾凌初商量了会儿中秋晚会事宜,正从副盟主书房出来,好巧不巧,便在院子里遇见了上午才见过的梁遇江。

    赵月白看到他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是,真就有这么巧的事儿?

    她一出门就碰见他了?

    赵月白怀疑梁遇江搁自己大门口守株待兔了,只要自己一出门,他马上就能收到消息,然后跑来堵自己。

    倒也不是她过分自信,而是好几次她出门办事儿都能碰见他,搞得她烦不胜烦。

    本来就被外界传言一朝得势弃糟糠,他还赶着趟儿往她面前凑,外面议论声音更大了。

    索性后面不怎么出门了,故而才有顾凌初抱怨许久没见自己,又托他传话。

    她看到一脸春风得意的梁遇江就烦,赵月白眉头皱得老高,本想假装不认识走过去。

    想到这是联盟,这样做有些不妥,只得生生忍住厌恶,态度不温不火的走到梁遇江面,假装和他打招呼:

    “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稀客稀客哈。”

    梁遇江见她和自己假客套,也不恼,温声细语道:“去你书房坐会儿?”

    “这恐怕不方便吧。”赵月白看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侍卫,又看了一眼周围的房屋,见已经有许多人伸出头来看着他们,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这梁遇江是来坏自己名声的吗,每次要吗当着许多人面和自己说东说西,要吗就跑到这边书房里面,和她单独待一块儿。

    她已经不止一次告诉他男女有别,不要走太近,他偏要任性到底。

    他好像特别喜欢败坏自己的名声,深怕京城里的人看她笑话看得还不够一样。

    梁遇江不以为然地抬手,让身后的侍卫离开:“没事,我让他走开。”

    赵月白非常生气,瞥了一眼周围的人,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怒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悖伦常。”

    她看梁遇江张嘴还要说,抬腿靠近他,压低声音说道:“现在外面到处传你是我新欢,我为了你抛弃糟糠妻,都在骂我俩,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梁遇江一脸茫然,皱眉沉吟一下,见周围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只得作罢。

    两个人礼貌寒暄几句,然后拱手道别。

    踏出联盟大门时,赵月白紧绷的脸缓和下来。

    其实刚才她故意和梁遇江那样说的,她只想让他知难而退罢了。

    外界并没人传他和梁遇江那些事,那些人倒是都在传他俩不和。

    但骂她的人还挺多,绝大多数都是女子,反倒是男人还怪理解她的,还会替她说几句话。

    大概意思无外乎就是:

    女人:定西王负心女!忘恩负义!抛弃糟糠妻没良心!

    男人:这不是很正常吗,前妻跟不上她的脚步共同进步,前妻总不能阻止定西王奔向更好的人吧?

    赵月白想起这些就来气,她们不仅骂,还编起打油诗了:

    京城有个女王爷,

    别看如今很得意。

    过去活得老憋屈,

    她家有个糟糠妻。

    对她那是不离弃,

    现在得势现原形。

    一脚踹掉糟糠妻,

    前妻有苦也难言。

    叹叹叹,

    只怪女王爷翻脸无情!

    赵月白第一次听这首打油诗的时候,都气笑了,这些人咋就那么闲呢?

    骂她还不够,这是写诗嘲讽上了是吧。

    她们只看到她休掉苏弯弯,那就换位思考嘛,把苏弯弯比作妾室,她是正室,这下代入感强了吧?

    她们要是知道这位“糟糠妻”,是自己前夫的妾室,这位妾室不仅骑在她这位正室脖子上拉屎,弄死了身为正室的她,还伤害嫡女,不知道她们会编出什么样的打油诗呢?

    怕是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苏弯弯,妾室也敢如此伤害正室嫡女,早就被老爷们卖掉了。

    她没有到这边之前,也以为妾室可以仗着老爷们的宠爱,像小说里面一样骑在正室脖子拉屎撒尿。

    其实不是的,妾室是很上不了台面的事,家里有女子给人当妾,全家脸上无光,妾室的身份也很卑微,也就比老爷们的奴婢好一点,但也是下人。

    妾室的子嗣都是挂在正室下面的,嫡庶区别没有那么大。

    老爷和正室夫人有权卖掉妾室,或者把妾室送人。

    妾室敢谋害正室与嫡子,那是大逆不道,会被送官府斩首。

    古代的妾室是没有尊严可言的,老爷们可以为利益互相交换的,正室夫人给丈夫纳妾也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减轻自己生育压力。

    赵月白很好奇,京城这些贵女贵妇们要是知道苏弯弯所作所为,不知有何反应呢?

    行至大街时,她便遇见几个女子拿着扇子遮住半张脸,指着她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看她一眼又凑到一起叽叽喳喳讨论,她们深怕她不知道这是在骂自己一样,赵月白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