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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剑柄刻着繁复的花纹,剑身闪着寒光,透着一股凉意

    明显是一把宝剑,白玉殇看见的时候面色微变,这做工,定是一把历经沧桑时光的剑,放现在来说,是个古董

    王言的脑海里浮现她第一次见那把剑的时候,是她梦中,父亲被杀的时候!

    殷红的血液喷溅,而剑身却依旧泛着寒光,是那个杀人的恶魔,拿着它,弑了她全族!

    这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

    那个日夜缠着自己的噩梦,是真实发生的!

    为什么,这把剑会出现?!

    王言惨叫一声,眼泪夺眶而出,她捂着头,想停下思考,想忘记那个梦

    可越是排斥,它便在脑海中愈发清晰

    “啊——”

    她好像看见她的族人在她面前一个个死去,怨气冲天,然后残忍划开他们的脖颈,滚热的血被集中在一个盆中

    “滚开!滚开!”

    然后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疼痛传来,她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却从五指的缝隙中流淌,汇成一条血柱,砸向盆中

    白玉殇被王言吓了一跳,怔愣片刻,马上抱住王言:“言儿,言儿,怎么了?”

    王言被魇住了,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与此同时,城中的鬼魂个个呆立原地,然后慢慢向塔靠近,石将军看着刚刚还与他交谈的士兵,现在却像被控制一般,向塔走去,他伸手拉住对方,士兵却甩开他的桎梏,继续向前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

    他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是今天可以看见他们的小姑娘,可以看见死去的人,她定不简单

    石将军也不迷糊,他一向勇猛果断,便顺着鬼群,向塔走去

    周围的鬼魂都向那涌去,将塔死死围住

    他才靠近,便有个声音一直在脑海回荡:毁了它,毁了它

    摇了摇头,才清醒几分

    挤到里面去,看见自己的手下对着血无痕敲打锤击,却毫无反应,反而被它震开

    明知没有效果,被震开的鬼魂还是冲向前,想要销毁这把剑

    转头看向三个活人,一个愣在原地,一个紧紧抱住那个女孩

    女孩在不停哭泣,喊声悲惨

    看来就是她控制了自己的手下

    石将军靠近,他想叫醒那个女孩

    刚伸出手,却猛的被王言抓住

    按理说自己人高马大,她竟然可以碰到我,那自己的力气自然要比一个小姑娘大上许多

    可此刻他却被钳制,死死动弹不得

    “你……”

    王言抬起头,美瞳早就不知所踪,一双血红的眼里满是恨意,不止石将军愣了一下,白玉觞也愣住了

    和记忆中一个男人的双眼重合,石将军脱口而出:“你,你是王家人?”

    可还没等到答复,王言便昏了过去

    白玉殇赶紧抱住她,面色却依旧惨白

    李旻宸反应过来,打电话叫司机来接他们

    很快赶回了酒店,白玉觞小心将王言放在床上,脸色依旧没有缓和

    他早该发现的,王言是王家的人,那继承王家的能力是理所当然

    可他只觉得当初是王潇,现在,却怎么也不会联想到王言身上

    难怪每当靠近王言,她会那么戒备,不想跟我扯上关系,这都是为了保护她自己

    可怜的王言,在之前肯定受了很大的委屈

    白玉觞心疼到哽咽,他靠近王言,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都怪我,找你找的太晚了

    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李旻宸心情复杂,他想赶开白玉觞,可他的情绪低落,自己心里也无缘无故泛起一阵苦涩,整个房间都是低气压,他甩手,郁闷地回到房间

    他以为自己会像之前一样兴奋,毕竟在明面上,他终于将王言的秘密展现在自己面前,一切都在向,计划中一样发展,可看到王言那么惨痛的哭喊

    那时,他的心颤了颤

    他忽然后悔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去强行打破她的秘密,想蒙住她的双眼,不要再让她看见,想安慰她,不要哭了……

    我是怎么了?

    是真的爱上她了吗?

    为什么她不向自己敞开心扉,为什么她总是躲避,为什么她不会依靠自己呢?

    李旻宸不懂,一个在别人厌弃与恐惧的目光中长大的孩子,永远不会学会依赖,因为当她向别人伸出手的时候,对面的人已经像躲避洪水猛兽般逃之夭夭了

    他打开监控,王言躺在床上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脸上满是泪痕,眉头紧锁

    白玉殇用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她的脸,然后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

    这一幕刺眼极了,他啪的合上电脑,气的踢了两脚沙发

    手机传来声音,李旻宸接通,敲了几下,对面的声音才传来:“少爷,血无痕,我们已经回收了”

    又是这个糟心事,李旻宸二话不说便挂断了,留下风中凌乱的手下

    入夜,白玉觞盯着王言,思绪飞回了很久之前,那时他带着小璎珞,发生了很丢人的事,他发誓,当时二十多年的时光,都毁在那一刻了

    他去市集上给某个小屁孩买尿布,结果发生骚乱,便认识了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季景川

    景川帮自己躲避了街上人的追捕,还给自己挑好布料,所以当他邀请我去酒楼时,便没有拒绝

    “多谢公子”

    白玉觞摘下帷帽,给他最大的尊重

    一袭白衣包裹着颀长的身材,衬应着他的肤色更加白皙,像画里走出来的仙人,周围景致都为止黯然失色

    季景川被他的容貌晃花了眼,空气呆滞一瞬,才开始流动起来

    “不必,举手之劳而已”

    他顿了顿,惊叹对方长得真妖孽,面上维持着自己的谦虚有礼

    “在下季景川”

    白玉觞点点头:“在下白玉觞”

    他抛出橄榄枝:“白公子性情(容貌)一绝,让在下佩服,不知今日可否陪我在此把酒言欢,促膝长谈呢?”

    白玉觞心里一跳,居然看出他冰清玉洁的品质了,重视的不是自己外貌,这人,值得深交!

    把璎珞随手丢在旁边,白玉觞眼睛亮亮,充满欢喜的盯着季景川

    “公子,我看你慧眼如炬,定是有大才能之人,我与公子,实属是在下高攀了”

    不,这倒不是,季景川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不是自己慧眼如炬,而是白玉觞本来就是一颗发光的宝石,是个人都会觉得他气质非凡,与常人不同

    他问到:“这是你的孩子吗?”

    白玉觞轻轻拍了拍璎珞的小屁屁,摇头:“我在别的地方捡的”

    引得璎珞一阵不满,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季景川又呆一下,这位白公子,好像有点超脱世俗(有点奇葩)

    想来也是,白玉觞被阿奶在深山中养大,阿奶去世后,便独自一个人生活,与外界接触甚少,也不知与人该如何正常交流

    在季景川的眼里,已经自动脑补成,绝世容颜男子的孤芳自赏

    “说来也怪,她这么小便被人丢弃山林,四肢健全,聪明灵敏,如果我没发现她,定是要死在野兽的嘴下”

    看着他眼里的疑惑,季景川却毫无感觉,他生在世家,别说出生的小孩死去,就是还在娘胎里的,也会被人算计,人命对他来说,真的卑如草芥

    “许是迫不得已吧”

    他也将手伸到璎珞面前,小孩好似看到什么,肉嘟嘟又柔嫩的小手便抓住他的手指,似黑曜石般的眼睛,倒映着他的样貌,奶呼呼的咿咿呀呀

    季景川看的一喜,这小孩真讨人爱

    不禁逗弄了起来,惹得小孩咯咯直笑

    这会功夫,饭菜开始陆陆续续端上饭桌,香味四散

    还在哈哈大笑的璎珞奶躯一震,开始焦急的啊啊大叫起来,同时手脚乱抓

    虽然年纪小,表达的却很清楚

    季景川和白玉觞同时看的一愣,随即相视而笑

    “你也想吃?”

    璎珞听不懂,继续啊啊啊的叫着

    季景川看的好笑,拿起筷子,挑起一块鸡肉往璎珞手里放

    白玉觞也等着她伸手接,之前包子没吃到馅,现在可以好好吃肉了

    结果璎珞才抓到一下,没等人反应过来,忽的把肉拍了出去,她要是能讲话,一定狂骂:md烫死劳资了!

    一群癫公!

    急得给躲在暗处的建陵猛的跳出来:“主子,小孩是不能吃这么大块肉的,会噎着”

    季景川愣了下,他没带过孩子不知道,那白玉觞……

    他古怪的看了一眼他,所以小孩平常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