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亚区造物网维护ICD总部设置在渤海湾中部地下，路网发达，有网状的海底高速磁悬浮列车，高速公路，以及管道运送装置。
所有的信息端接口虽然是链接卫星，但是路网也是作为硬件传输信息的备份设施，当初选择ICD总部的时候，几个大国都想着放到自己国家。
比如东俄就想放在贝加尔湖，本想放在竹岛，中朝想放在长白山。最后权衡各方，安在了渤海湾。中韩朝没啥意见，日俄也就作罢了。
作为全球互联智能干预中枢机构之一，这也是覆盖人口最大的总部。
收集到的科技、社会、生活、个人习惯数据集中到ICD处理。对对社会提供相关的需求数据。同样也有自研的相关应用。这些都需要总部汇总到委员会集中表决参议，输入到各终端系统运行，以保障全球的科技，政治、经济平衡。
此时章邯带着董攀从大连端口进入专用高速通道，飞驰着赶往ICD总部的路上。他上周先行入职了ICD的监察部门，这次帮董攀谋取了同岗位的应聘机会，正带着董攀去总部最终面试。
“董大，终极面试是一位顶级专家，你还记得有次公开课ICD总部总参数设计师范增生老师么。就是给我们讲人工智能和大数据收集反馈的那位。”
董攀似乎并不意外，弱弱的说了一句：“知道，你们很熟。”
章邯一哆嗦居然脚踩了刹车，狐疑的看着董攀。随后加速启动车辆，两个人一时间没有说话。
任由隧道里面的光影，泼洒在车上，映照着两张深沉的脸。
“你好像有事情瞒着我。”董攀也不客气，直接发问。
“过完面试再说吧。”章邯确实感觉这两天有点难言之隐。
作为多年的朋友，董攀比较了解章邯，几次欲言又止，这不是他的风格。
董攀打开了话匣子。
“章邯，我不奇怪你为什么范老师熟悉，范老师是阿里斯曼前景学院的顶级华人专家教授。据他说，当时到我们学校是第一次。来西京也是第一次，听课前因为我也查阅过学校相关校史，并没有接待过这位资深智控专家经历。”
出于好友的默契，章邯并没有打断董攀，他这个人并不是大惊小怪的人。
但是入职ICD范增生给他交代的任务，确实涉及到董攀，他现在暂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毕竟，董攀是能够脱离人工智能干扰意识的人，也正是范增生要章邯他们找的人——“局外人”。
但是范增生并未向他透露寻找这样的人的目的，出于义气，他不可能把董攀供出来去交投名状，那可是只手遮天的ICD。
“在范老师那次讲课之前，你还记得我帮你写的一篇关于大数据算法汇集的羊圈效应么。当时你迷上了外来文明，天天泡在图书馆。你交不上作业，咱们小组扣学分，为了我们那可怜的三千块项目补助，老子又干死了不少脑细胞。”
“是的，我把你的那篇文章拿给范老师看了。”
“所以那次范老师也略微举了羊圈理论，侧面说了一下大数据对弱者的保护。按照有些宗教的说法，牧羊犬是靠不住的，因为牧羊犬又自主思维，有自主思维总要有贪婪和膨胀。而羊圈是无意识的，是保护弱者的最为理性和神圣的壁垒。和我的那篇文章如出一辙。可是你知道么，交正式作业的时候，出于涉及到的自主思维的煽动性，我删掉了羊圈效应。而原稿只有你有，我都没存。”
“是的，范增生看了你的那篇原稿，对你很感兴趣，所以你才能顺利进入终极面试。”章邯肯定了董攀的推理。
章汉赶时间，继续猛加着油门，完全不顾系统数次提及的是否启动自动驾驶。
“范增生是我舅舅。”他告诉了董攀两人的关系。
然后又意味深长的说：“董攀，命运的齿轮可能，再向我们碾压而来”。
车辆通过隧道，进入了ICD办公地下停车场，随后两个安保人员查验了他们的身份。引领他们到达一处电梯后，直接专梯进入了一间小型会议室。
董攀想，怎么进来的完全不知道在哪儿，和蒙着眼被绑架来没两样，这个ICD的结构还真是神秘，看着就像传说中的土匪窝。
范增生一脸的和睦，金丝眼镜下似乎有双透析万物的眼睛。这几天虽然几数次透过影响见过董攀，但是真人面对，依旧表现了浓厚的兴趣。
“总部一直倡导工程师年轻化，实不相瞒，章邯是我的外甥。数次推荐你，可是系统似乎并不认为你是最优的选择。总排位都到了11位，而只有进入前10名才能分配到分部。”范增生并没有给他们客套，直接下马威。
“而本次西京分部的2名监察工程师招聘，章邯已经通过，空缺一名，所以出于裙带关系。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面谈补充分析资料。争取前进1名。你们也好搭个伴。”范增生似乎并不避讳这层招聘关系。即使他知道再全程录像。
“范老师，我的工作确实遇到了问题。任职企业数据的筛选上出现了和造物网宏观指导的冲突，造成客户的流失，原公司已经决定将我从大数据分析师的岗位上要调整到编外外勤，可能我并不适合分析岗位，愿意试一试ICD分部的监察岗位。”
“还有么？”范增生似乎并不满足董攀的入职理由。
“ICD监察的权力应该很大，薪资也处于顶级。有钱有权，实在让人向往”。
董攀看见章邯的配车，一直羡慕的不得了，干脆实话实说。
范增生点了点头，觉得打工赚钱本身天经地义，又低头看了下招聘表，系统自动分析在没有交流几句后出具了意见。
屏幕上慢慢浮现出一个蓝色的框。
并不是否定的红色，也不是通过的绿色。上面赫然出现“待定原因请点击”。
范增生不由眉头一皱，随后避开董攀点开查看。
屏幕上出现：“目前总分依旧排名11，但是应聘者通过授权相亲系统后，可入职……”
回来的路上，章邯问董攀：“ICD机评要给你找媳妇。怎么样，我对的住你的。这工作有了，媳妇也有了。”
董攀问：“你也是自主要求通过相亲系统，才入职这个岗位的么？。”
章邯大笑说到劳资又不想女人，系统可没这个要求。指定是你昨晚看小电影被大数据收集传输了。所以怕你好色误事，这不着急让你配对呢。话里话外在嘲弄着董攀着急婚娶。
董攀并不在乎，一脸高兴的说：“尼玛，你这配车挂着ICD的牌子。咋咋呼呼的全马路上最亮的仔。太狠了！拉风啊。这个岗位太牛逼，我怕驾驭不了。”
章邯没跟着董攀的情绪走，郑重的告诉他想亲这次别自主屏蔽系统设置了，这玩意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天大的秘密，真要是外泄了，ICD会扒开你的脑子做切片。
董攀有点迷惑不解，看章邯说的并不像开玩笑。
他也没再多想，还沉寂在招聘基本通过的喜悦中，打开电话，呼叫着王二妖：二妖，你哥要失身了，再此之前，每晚六点，华阳路上的老地方，洗干净了等着你董哥和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