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也没回避，继续说到：“我当时感觉这事儿非同寻常，于是私下问舅舅，人工智能个别错误意外总是有发生的，即使是任务，完全可以由委员会办公室胡杨那边下达个计划就可以了，用不着总参单独交代。”
董攀点点头，觉得章邯问的很有道理。
“你猜这么着，我舅舅说他也不是很清楚，是委员会委员长卢总特意交代的。”
王二妖越听越玄，问到：“委员会委员长？”
“对，卢委员长、我舅舅担心相亲软件的意识改造，逆向形成人工智能的意识产生，问他为什么不关停，他说目前不能改变现状，害怕突发的状况不能控制，同时资方那边压力相当大。”
董攀和王二妖点点头，他们都是数据处理方面的工作者，三人其实对人工智能是否有自主意识，都不持有否定态度，不难理解ICD针对“相亲”软件的重视。
“但是那个泄密的荒诞科幻小小说，我舅舅什么都不知道，卢总没有告诉他具体内容，我舅舅没有权限查看绝密数据库。”
三人席地而坐。都对那篇长生药的短文深表不解。
看开头都那么荒诞，怎么可能成为只有委员长可以查阅的绝密文件。
“章邯，要不然那我和徐茹都供出来给你舅舅吧”董攀有些无奈的说。
王二妖坐不住了，当局者迷，作为一个旁观者，他似乎反而是最清醒的。
“不行！当ICD知道你有物联网这个后门，会怎么处理你知道么？会把你肢解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给分解了！”
“董攀，你太天真了，本身针对物联网，ICD总部已经难以平衡各方势力了，你去告诉他们，老子有你们家的钥匙？你真以为他们的安保部门是吃素的么？”王二妖在人工智能公司，深知其中利害。
他激动地唾沫都喷了董攀一脸，董攀有些吃惊的看着王二妖。
章邯用手挥了挥王二妖先坐下，意思是先别激动。
“无论是徐茹还是你，暴露了一个也跑不了，你们是异类！”，随后又说，“你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董攀都后悔死了，怎么玩个相亲，本想着排忧解难，就这么成了拴在绳上的蚂蚱了。
王二妖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说到：“在长生药这篇短文说的是什么不了解之前，这个秘密就不能出我们三个人，谁也不能告诉！”
章邯同意王二妖的话，点了点头，说到：“董大，你和徐茹能规避人工智能的意识修改，这个秘密咱要烂在肚子里，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另外那篇长生药的资料，我帮你一起去ICD总部找！就是刀山火海，咱也走一遭！把谜底解开。”这倒勾起了章邯的好奇心。
董攀忽然感觉有一股热流从丹田直冲天灵盖，这是一种久违的感动。
这些天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深陷一个旋涡中，那种孤独一段时间占据了他的生活。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还是那么熟悉，不自觉心生感动。
二十年前，万物网在ICD“基石”程序封闭完成的当天。
卢总在办公室惊魂未定，徐彦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洗手间里给他说的话。让他心惊胆战，不敢相信是真的。在办公室待了一会之后，决定找徐彦继续了解情楚。
仿佛踩在棉花上一样，两只脚步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徐彦的办公室。
他似乎都忘记了敲门，径直打开门，惊呆了。
徐彦的办公室似乎空空如也，连垃圾篓都清理干净，只有办公桌上那盆君子兰，告诉卢总，他曾经来过。
卢总坐到了徐彦的椅子上，他越加相信徐彦说的是真的。徐彦害怕他泄露双瞳，消失了。
他低下头，轻轻揉着太阳穴。猛然看见，桌面的一张草稿纸上，有些许的字迹压痕。
他们ICD工程师桌面常备硫酸草稿纸，作为分析数据模型，以及备忘记录用。但这张不同，并不是繁杂的明细和图形，而是感觉字迹规整的字体。
他默默地收下了这张纸，揣在怀中，然后径直走向了行政办公部。
“徐彦呢？见到他了没。”卢总问道。
“徐总说他老婆待产去医院了，已经请假陪产去了。”
“哦。他的办公室，什么时候把东西搬走的？”
“昨天呀，说是要请个长假好好陪老婆孩子，怎么了卢总？”
“哦。没看见人，顺便问一下。”
然后拨通了徐彦的电话，可惜，无人接通。
他立即叫来技术科的科长，要他全网跟踪徐彦的动向。
那位科长不明就里，回复他说，“委员会没有授权，不能向您追踪同级领导的私密。不过出于私人关系，可以私下帮点小忙”。
卢总还想着找安保科，回头一想那个必须要委员长授权，只好作罢。
这一天，卢总像过了一个世纪。他也曾想，向委员会如实汇报：徐彦是外星人，平行空间的人？
反正不是地球人，他和董生在万物网服务器的基石程序中留了后门，他要自首。
转眼一想，会不会ICD把自己当傻子，当疯子，什么双瞳，牧羊空间，谁信啊。
然后又想找董生问个明白，可是董生要是也不相信他怎么办。最终的封闭程序检测是他确认的，事发后董生不承认，那自己该怎么办。
看着玻璃窗外忙碌的场景，卢总多么希望这些都没发生过。
晚上回家，卢生将自己关在了自己的书房，找了个手电筒，平放在书桌上。那张稿纸的字，若隐若现的露出了阴影。
“秦始皇的长生药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他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药物。而是进入牧羊空间的秘钥。这把秘钥是开启九鼎飞升的关键，先秦双瞳之人世代相传……”
如果两天前，这些文字卢总会看都懒得看一眼。但是，现在他认为，徐彦写的这些，都是真的，于是屏住了呼吸，一字一字的看。
“始皇帝灭掉东周，九鼎迁咸阳，秦始皇单独建造了阿方宫，主殿安置九鼎，按八卦图位置布局，主鼎冀州鼎安置于中，在主鼎上刻有饕餮兽首，“长生钥”置于其兽口中，于夏至日阳光最盛时，长生药弥漫主鼎，金光四溢，其余八鼎感应，各自鼎口射出五彩光芒，通彻九天，凡人其镇中，皆得以飞升……”
飞升到哪儿。短文中并没有说。
卢总小心翼翼用笔复述了这张纸，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保险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