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攀也便想将东海瀛岛奇珍异宝炼丹之物,由丞相代理在咸阳交易的事儿,说了出来。
赵瑶看了看董攀带来的物件,心中又确认了下身份。
“瀛洲诸岛宝物奇多,我等也是泛海商旅之人,此次来中原,只为寻得天下一家之主。所以请姑娘代为引荐。”
“如今天下之主,乃是嬴氏。”
“姑娘,董某我也不是三岁小孩,谁不知道丞相顾命天下。”
董攀见赵瑶慢慢代入谈话,正要娓娓道来之时,不料赵瑶突然站起喊道:
“呵呵,妄图刺杀丞相,还在此胡言乱语,来人,给我绑了!”
几名大汉突然闯进来,不由分说把董攀绑了个结结实实。
“抬到二楼,绑在炮烙柱上。”
董攀被押着拖拖拽拽上了二楼,原来是赵瑶的闺房,床头边有一个硕大的青铜柱子,上面上古神兽的凹凸雕花,周围各种洛铁,皮鞭等刑具。
几名大汉扒掉董攀的衣服,只留贴身内衣,摊开双手,困在了青铜柱子上。
完毕之后,冲着赵瑶作揖下去。
赵瑶身披貂绒,缓步上来后,脱鞋扔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条皮鞭。
“董公子,知道这颗柱子的来历么?”
董攀一阵心惊肉跳,心想这赵瑶玩啥不好,偏偏喜欢玩柱子?谁晓得这个东西是啥,莫非是可粗可长的孙悟空金箍棒?
“姑娘,董某胆小,别吓唬我,放开我。”
只听耳边“啪”的一声,皮鞭重重的鞭挞在额头之上的铜柱上,震动之声响起,差点击中自己的脑袋。
“我问,你答,扯别的,小心脑袋开花。”
董攀只好嗯嗯嗯的一个劲点头。
“知道这颗柱子来历么?”
“不知道!”董攀闭上眼,心里想这不就是纣王的炮烙之刑的铜柱子么。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栽到了这个小妮子手里。
“人皇帝辛的炮烙之柱,点火之后,绑在上面的人,欲仙欲死,那种呻吟挣扎,真让人沉迷。”
赵瑶似乎回味的说道。
董攀想尼玛此女子看上去楚楚动人,百般娇媚,怎会竟如此之残忍变态。
“你见丞相,到底意欲何为?”
“做买卖。”
“呵呵,不说实话对吧,哼,来这的男人,都想着双修那事儿,你居然无动于衷,好吧,我看留着也没啥用了。”
说完赵瑶便从旁边的篝火陶盆中舀了一勺热水,就要在董攀脸上的铜柱上浇下。
又停下手说到:“哎呀,公子,差点忘了,这东西是用火的。”
“这炮烙之柱,遇热变红,如果用炭火烧之,有上面的冤魂呻吟之声,我们听听好不好?”
董攀闭着眼,摇着头,大喊道:“姑娘且慢,饶命呀,把根留住。”
赵瑶见董攀吓得已经浑身筛糠,便收住了手。
“赵姑娘,我说我说,除了想做买卖,还想让丞相诛杀昏君。”
“大逆不道,看来需要加把火候。”
赵瑶似乎已经不再关心董攀所说是否虚妄,扔下木勺,拎起满是炭火的青铜盆器,打开开柱子的一个侧门,投了进去。
董攀只觉得怀抱的这颗铜柱,内丝丝作响,和皮肤所接触之处渐渐慢热。炮烙之柱受热不匀,发出狰狞异响,犹如地府中的冤魂呻吟,声势骇人。
“我说的都是实话,姑奶奶,救命呀。”
“嘘,好听吗?”赵瑶笑着问。
董攀先是点了点头,又拼命摇头。
“哈哈哈,啊,哈哈哈……”赵瑶似乎相当满意。
董攀想没料到穿越如此地,竟然饱受炮烙之苦,只觉得身体受热越来越烈,手指胯部烫的出火,疼痛已经无知觉一般,又急又吓,汗珠满面。
赵瑶见再绑在上面,怕是要成烤羊,从袖中抽出短刃,割掉了绳索。
董攀两腿发软,不能站立,不自觉的抱住了赵瑶。
赵瑶姣小,自然吃力不住,被董攀扑倒在了床边。
董攀浑身发烫,劫后余生,趴在赵瑶身上,喘着粗气,一动不动。
“乖,我帮你,有什么好处?”赵瑶并未推开,而是怀抱董攀,拍着他的后背,似乎很满足的问道。
“瀛洲有一桃花岛,甚美,可,可赠与姑娘为岛主。”
董攀稍做定神,将那颗快跳出的心脏,又安抚到了胸腔,惊魂未定之余,检索自身并无大碍,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
“来坐下,细细说于我听。”赵瑶拍了拍床边,示意让董攀坐在身边。
董攀又将扶桑,琉球,南洋诸岛所有风土人物说来与赵瑶听,还好地理不错,所言之处甚是稀奇不同于中原,赵瑶越听越入迷,便也信了他是瀛洲神岛的人。
“为何要我叔父诛杀胡亥?”
“姑娘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千里迢迢来送信,你却要将我变烤羊。”
“此话怎讲?”
董攀又将来时和章邯所定之计策说来:胡亥虽被赵高架空,整日躲在离宫修仙炼丹。性情暴虐,已不受控。近期各地起义频繁,朝廷征伐不利,赵高不敢报于胡亥,然而毕竟纸里包不住火,胡亥已经猜忌赵高,又因时长梦有床榻之边有白虎,数度弑其身,乃遣人往东海瀛洲解梦。
“胡亥所梦为白虎杀身?”
董攀点了点头,继续说到:
东瀛蓬山神仙已经回书,白虎乃异虎,传闻阉虎一年变粉,三年变白虎,此梦实则剑指宦官赵高要弑君。
赵瑶明显紧张了起来,赵高虽然指鹿为马,狂妄皇上,但毕竟是臣下,如若胡亥真有此意拿下赵高,也非难事。
“解梦之书呢?”赵瑶问道。
“并非在我处,有人已送往秦宫。”
“你可有证物?”
“皇帝之书有誊写,虽不是原物,倒也可为证。”
赵瑶虽不完全信董攀,但此事甚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为何要帮丞相?”
“胡亥三年主政,杀伐如儿戏,徭役,殉葬多少无辜之人命丧,以律内举,邻里多少又拔刀相向,此天下,犹如鬼窟!都说始皇帝秦律苛严,这个胡亥,十倍,百倍残暴于先皇不止。”
董攀这倒是说的实话,有感于穿越至此所见残像的悲愤,说的顶天立地。
赵瑶倒是吃惊董攀这番言论,觉得这个小白脸,倒是胸怀天下,见识非凡。
然她并不关心这些,只是有感胡亥要对赵高下手,此事需及时通报。
“我会飞鸽传信于丞相,做好应防。明日日上杆头,你再来此,我带你们去面见。”
董攀松了一口气,又斜着眼看了看那个炮烙之柱,此物摆设于房中,这个赵瑶,兴趣着实古怪。
“此物只要少许小火,抱着倒也是通体舒坦。”赵瑶见他又感兴趣,又想着玩弄董攀一番。问道:
“你要不要再试一试,这次面朝外,脊背靠柱,说不定欲仙欲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