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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卖惨?谁不会呀!

    老张没有防备,被她当头一扫帚拍的踉跄了几步,险些栽倒。

    还没等他弄清眼前的状况,钱氏等人也冲了出来,麻布袋往头上一罩,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其中最气的要数许有仁,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个虚伪又自私的男人团吧团吧揉成粪缸,这么爱装爱演,那就去装大粪好了!

    “姓张的,你要是真这么恨我,恨明月茶舍,那就凭自己的本事组个戏班子,光明正大地跟我打擂台、抢生意。

    跑这里抢我的员工,还使那种不入流的手段,只能说明一件事,你这个人欠打、欠收拾!”

    齐如玉几人被一家人的雷霆操作吓懵了片刻,回过神后纷纷挽起袖子加入了战场,一顿打解决不了问题,但能出气就够了!

    此时天还未黑,再加上明月茶舍位置优越,即使小巷偏僻,老张的惨叫声还是引来了不少路人围观。

    一方人多势众,一方老弱孤寡,不明情况的正义路人很自然地站在了老张那边:

    “别打了,别打了,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吗?这么多人欺负一个老年人也好意思?”

    见有人为自己说话,老张的哭声更响了,皱纹丛生的脸上布满泪痕,看着好不可怜。

    路边摆摊的年轻人看不过眼,伸手要去扶人,嘴上还絮絮叨叨:

    “许老板,他一个老年人,多可怜,就算做错了事,你稍微体谅下不就行了吗?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许有仁哪里听得这种话,眉毛一横,正要跟他理论个一二三四,衣袖就被扯住了。

    许玥玥冲他摇摇头,明亮的杏眸微微眯起,眼底满是狡黠。

    【爹,千万别冲动,这个时候和他理论就掉坑里了。】

    【不就是卖惨吗?整的跟谁不会一样!】

    小姑娘指指身后的齐如玉几人,又指指地上哀嚎不止的老张,做了个泼水的动作。

    【那件事是个雷,只要老张活着一天随时就有泄露的风险,杀了他又不现实。】

    【与其把主动权放在别人手里,担惊受怕地过日子,倒不如主动把事情说出来。】

    【眼下就是个好机会,趁周围人多,卖个惨,把真相变成谣言,把脏水全泼这老登头上,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许有仁愣了下,还在思考真相变谣言是怎么个变法,钱氏已反应过来,佯装气愤地接下了年轻人的话头:

    “你说的倒轻巧,巴掌不打到你脸上你不知道疼是吧?就算做错了事、稍微体谅下……你可知他做了什么?”

    年轻人被她这么一问,语气虚了不少:“做了什么?”

    钱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起了常建雄:“前段时间常建雄的案子,你们都听说过吧?这老头就是常建雄的狗腿子!”

    众人一惊,看向他的眼神立刻变了,老张颤着声音反驳:“我不是,我没有!”

    “你怎么没有?”钱氏声音洪亮,一字一句有理有据,“我家有仁发现了戏班子的龌蹉,正要去县衙报官,你却暗中向常建雄报了信,害的他差点死在那。

    这件事县令大人也知晓,是真是假一问便知!有仁心善,怜他年老体弱又孤苦无依,没有追究此事。

    他倒好!因为我们没有请他来明月茶舍做事便怀恨在心,跟凯丰茶楼的老板狼狈为奸,来我们这挖人。

    小齐他们重信义,不愿跟他走,老东西就威胁他们,说要编些瞎话坏他们的名声,叫他们以后再没脸上台唱戏。

    流言伤人,我们也是气昏了头才会对他动手,但凡能忍一点,我们绝不会当街打人,落下仗势欺人的骂名。”

    明月茶舍装修这段时间,周阳和许有仁经常过来,两人都是和善人,和邻里关系不错,钱氏的话一出,立刻有人帮他们说话:

    “我就说许老板不像混账人,这老头看着老实巴交的,竟然是常建雄的狗腿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呸,不要脸的狗东西!人家在明月茶舍待的好好的,凭啥跟你走,还编瞎话坏人名声,我是疯了才会信你!”

    听着铺天盖地的骂声,老张傻了眼,他想不通自己明明说的是事实,怎么就被钱氏三言两语歪曲成瞎话了?

    他嘴唇嚅嗫着,费力地发出音节,想解释些什么,但被钱氏抢了先。

    老太太抹着泪,哭得十分情真意切:“你们是不知道啊,这几个孩子有多可怜,每日喝的是白菜汤,连窝窝头都吃不到。

    哪里做错了一点,就要被常建雄抓起来一顿毒打,刚见到他们那阵,一个个身上都是伤,瘦得啊,风一吹就跑了。

    眼下好不容易过上安稳日子,养出点肉,我实在不忍心他们再被别人坑了,呜呜……”

    说着说着,她捂住脸失声痛哭。

    一旁的许玥玥扯扯齐如玉的衣角,冲他挤了挤眼,随后也陪着钱氏哭了起来,祖孙俩一个比一个哭得惨。

    演了这么久,齐如玉也品出味了,一边劝两人别哭了,一边跟着抹眼泪:

    “婶子,别哭了,都过去了,我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不会听信奸人的胡言乱语对我们做什么的。”

    眼睛雪亮的群众当即表明立场:“对对对,那种一听就假的话傻子才信,不光不信,以后谁敢乱说,不用你动手,我先撕烂他的嘴!”

    “我没有,我没有胡说,我说的是真的,他们都被常建雄……”

    老张心有不甘,趴在地上拼命叫嚷起来,只喊了一半,一块石子嗖地飞了出来,啪嗒,正中门牙。

    疼痛袭来,他“嗷”一声叫起来,随后等待他的是更多的烂菜叶、碎石子。

    刚才为他说话的年轻人气不过,直接脱掉鞋,把臭袜子塞到了他嘴里:

    “不是爱编瞎话吗?接着编呀,十天没洗脚没换袜子了,够味吧?”

    老张翻了翻白眼,想吐,但袜子塞得太紧实,吐不出来,腿和胳膊被江离和宋远踩着,也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众人的怒火。

    不远处的街角,张天和伙计看着这一幕,同时扶额叹气:

    “我当遇到个什么厉害角色呢,合着是来搞笑的,真晦气!”

    “那掌柜的……戏班子咱们还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