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燕窝好了，您趁热吃吧。”小丫鬟端着一碗燕窝放在周姨娘面前。
周姨娘放下手中的针线，端起燕窝便吃了起来。
“这还是之前夫人吩咐人送过来的呢，别的不说，咱们夫人是真的大方啊。”小丫鬟在一旁喋喋不休。
很快，周姨娘就将一碗燕窝都吃完了。
她放下碗，拿起针线，继续绣了起来。
锦绣居
“小姐，世子他还是不愿意签吗？”白芷见姜晚苦大仇深地坐在桌案后，提笔写和离书，开口问道。
姜晚头也不抬，奋笔疾书：“嗯，也不知道他何时这么能忍的。”
“据说老夫人对您的行为很不高兴呢，还说若是您继续闹下去，便让世子休了您。”白芷说着她打听过来的小道消息。
姜晚冷哼：“休了我？他敢？！”
程立轩不过一个伯府世子，手中没有实权，没有助力，他若想继续往上爬，便不能得罪明国公府。
若是程立轩敢休了她，让她名声受损，那便是与明国公府为敌，到时候看她父亲怎么收拾他！
“依奴婢看来，世子他是打定主意不会同意和离的，小姐，咱们可怎么啊？”白芷还是有些担心，若是程立 轩一直不同意，难道小姐便跟他一直耗下去吗？
“他会同意的。”
便是不同意，姜晚也会想办法让他同意的，到时候就别怪她不给程家留情面了。
“小姐，不好了！周姨娘出事了。”花影匆匆自门外跑进来。
姜晚倏地站起身：“怎么回事？”
“下人来传，说是吃坏了东西，如今大夫已经在周姨娘的院子里。小姐，周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怕是......怕是保不住了！”
姜晚一惊：“你说什么？！”
怎么会这么突然？
“小姐，老夫人让您过去。”花影见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心。
姜晚忙抬步向外走去。
周姨娘一直在后院里安心养胎，怎么会突然就吃坏了东西。该不会是白秋荷的手笔吧？难道是为了对付她？
想到这里，姜晚停住脚步，吩咐白芷：“你赶紧出府去，将苏沉请到府中，还有上次给咱们检查药物的老大夫，也一道请过来。”
“是。”白芷转身跑了出去。
姜晚带着花影向周姨娘院子走去。
刚踏进院子，便见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盆血水，匆忙的走了出来。
看来情况确实很凶险。
姜晚加快脚步，走进屋内。
只见程老夫人一脸凝重地坐在床边，白秋荷站在她的身边，一名小丫鬟跪在床前，一名老大夫正在给周姨娘诊脉。
姜晚见状，安静地站在一旁。
须臾，老大夫收回手，遗憾地摇了摇头。
“大夫，怎么样了？孩子没事吧？”程老夫人急切地问道。
老大夫走到桌边坐下，提笔写药方：“哎，这位姨娘中了麝香，药性太大，孩子保不住了，我先开副药，把胎儿流出来吧，否则大人的性命堪忧啊。”
“什么？！不，不会的，姨娘没事的，小少爷也没事的，你一定是诊错了，大夫，你再看看我们姨娘，你肯定是诊错了！”小丫鬟跪在地上哭喊。
程老夫人冲过去，抽了小丫鬟一巴掌：“贱婢？！你是怎么照顾周姨娘的？周姨娘怎么会吃错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丫鬟被抽倒在地，她狼狈地想要爬起来，扭头却看到姜晚的身影。
小丫鬟坐起身，指着姜晚：“是夫人，一定是夫人害的！姨娘出事前，喝了夫人上次送过来的燕窝。肯定就是她害的。”
众人的目光看向姜晚。
果然是冲她来的。
“你有证据吗？”姜晚看向坐在地上的小丫鬟，淡淡地开口。
小丫鬟爬起来，指着桌上的空碗道：“大夫，您看看这只碗，方才姨娘就是喝了一整碗燕窝之后肚子疼，奴婢没来得及收拾，若真是燕窝的问题，碗中肯定会留有残余。”
老大夫看向程老夫人，程老夫人点点头。
老大夫拿起空碗闻了闻：“嗯，确实有麝香的味道，虽然气味有些淡，但应是麝香无疑。”
“姜晚，你好大的胆子，残害子嗣，你该当何罪？！”程老夫人怒不可遏。
姜晚毫不意外是这样的结果，白秋荷的药都是边关带过来的，寻常大夫自然看不出来。
只是，麝香？难道白秋荷还有后手？
姜晚转头看向白秋荷，对方回给她一个无辜的眼神，她收回视线，看向大夫手中的碗。
“如今只能证明碗中有麝香，如何就能确定是我动的手脚？老夫人，便是要喊打喊杀，也该让姜晚死个明白吧？”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将厨房的婆子叫进来！”程老夫人见她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气得直哆嗦。
很快，李嬷嬷便带着一名婆子进来了。
“说说吧，今日周姨娘的燕窝，是否有人靠近过？”
婆子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回老夫人的话，周姨娘的燕窝都是她的贴身丫鬟看着的，没有任何人插手过，期间也没有人进去过。”
程老夫人看向小丫鬟，“她说的可是事实？”
“是，这燕窝是奴婢亲自盯着的，没有让任何人靠近过。”小丫鬟点头承认。
“这么说，药是你下的？”
小丫鬟摇摇头：“老夫人明鉴，奴婢没有，不是奴婢做的。肯定是夫人将药下在燕窝里的，姨娘房中还有一些没有煮的燕窝，大夫一查便知。”
程老夫人下巴一抬，示意她去将燕窝拿出来。
不一会小丫鬟便拿着一些干燕窝出来递给老夫人。
老大夫接过，还未凑到鼻子下，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麝香。他看向程老夫人：“老夫人，这燕窝中含有大量的麝香。”
“姜晚？！”老夫人站起身，指着姜晚：“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姜晚笑笑：“老夫人，你如如何证明这燕窝上的麝香是我下的？诚然这燕窝是我命人送过来的，只是周姨娘都用了这么长时日，都没有出事，为何偏偏今日就出事了？”
“也许是夫人为了打消怀疑，特意只在一部分燕窝中下药，姨娘先前吃的都是没有被下药的，自然没事。”小丫鬟出口反驳。
姜晚都有些佩服这个小丫鬟想象力了。
“东西是我让人送过来的不假，送过来之后，这东西可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的，如何就不能是你们监守自盗，故意下药陷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