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丫鬟顿时哑口无言。
白秋荷早就见识过姜晚的能言善辩，她不慌不忙地走到程老夫人身边，小声地建议：“老夫人，既然如今无法说清楚，不然就搜府吧。麝香这等药物，既然出现，就肯定会有痕迹，在谁那里搜出来的，就知道是谁动的手脚了。”
白秋荷虽然是小声，但此时屋内寂静无声，她的话不大不小地落入所有人耳中。
姜晚听了个清清楚楚。果然，她就知道，这一切都是白秋荷的手笔。若是她没猜错的话，等会肯定能在她的院子里搜出麝香来。
小丫鬟听了，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老夫人，搜府吧，这么大量的麝香，动手脚的人肯定还留有残余。”
不怪小丫鬟心急，若是不能查出是谁下的手，此事便要落到她头上，以老夫人对子嗣的看重，她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老夫人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不管是谁害了她的孙儿，她定不会轻饶了，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
“老夫人，听闻边关很多秘药，京城的大夫可能没有见识过，诊不出来也是常有的事，我认为，还是该多请几个大夫来看看。再者，现在周姨娘的安危比较重要，先让大夫救治周姨娘吧。”
“夫人这是在怀疑我？”白秋荷闻言，不可置信地尖叫出声。
姜晚轻笑一声：“事情没查清之前，府中所有人都有嫌疑，包括老夫人。”姜晚笑着看向程老夫人：“老夫人，您说对吗？我认为，谨慎起见，还是该查得清清楚楚，才能下定论，否则，明国公府怕是不会同意的。”
程老夫人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这个姜晚，竟敢拿明国公府压她！不过，她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若是在没有十足的把握，随便处置了姜晚，想来明国公府也不会放过她。
“你说得有理，大夫，你先去给周姨娘看看，李嬷嬷，安排人跟大夫下去抓药，熬药，先把周姨娘救回来。”
程老夫人只得吩咐人先去跟着大夫抓药熬药，人命关天，确实要先把周姨娘救回来，可不能让人就这么去了。
想了想，程老夫人又说道：“再派人去外面请两个大夫过来。”既然姜晚不信这个大夫，她就再给她请两个过来，让她心服口服。
“不必了，我已经派人去请了，很快就会过来。”
姜晚出口制止，她早就派白芷去请人了，相信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她只需要拖到他们来了便好。
“好，你愿意相信你请的人，那便先等等。姜晚，若是最后查出是你动的手脚，到时候，便是明国公府也救不了你！”
姜晚在一旁坐着，老神在在地，不理会程老夫人的话。
这厢，小丫鬟将药煎好了送过来，老大夫给周姨娘服下。
不一会周姨娘就疼得出了一身冷汗，一个婆子拿着木盆放进被子下，时不时探进去看一眼。
姜晚没有怀孕过，不知道骨肉分离是什么感觉，应该很痛吧，她觉得周姨娘现在的脸色比方才更是难看了两分，仿佛就只吊着一口似得的。
白秋荷是真的狠啊，上一世她就能使出那样的手段除掉她，这一世也不遑多让。
姜晚内心一阵感慨。
不一会，婆子从被窝里端出一盆血肉模糊的东西，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姜晚忍住瞬间涌上来的呕吐欲望，别开脸去。
老大夫面不改色地看一眼木盆，再给周姨娘把了一会脉，看了看她的脸色，才起身来到程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胎儿已经完全落下，周姨娘已经没事了，日后再好生调养便是。”
“有劳大夫了。”程老夫人命人将老大夫送了出去。
见周姨娘没事了，众人又将目光放在了姜晚身上，而白秋荷惦记着搜府的事情，但她又不好再开口提，若她如此热衷搜府，落在别人眼中，倒是要惹来怀疑了。
还好周姨娘身边的丫鬟没有让她失望：“老夫人，姨娘如今也没事了，是不是给继续查证，究竟是谁害了姨娘？”
“不错，既然新的大夫没有找来，便先搜府吧，李嬷嬷，你亲自带人去搜！”程老夫人想起方才婆子端出去的那一盆，那可是她的孙儿啊，就这么没了。
李嬷嬷领命下去，安排了信得过的人去搜府。
不一会的功夫，李嬷嬷捧着一个托盘，匆匆进来了。
“老夫人，找到了。”
李嬷嬷将手中的托盘，递到程老夫人面前。
程老夫人看了看托盘上紫褐色圆球状的东西，转头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见状，拿起那颗圆球，仔细观察，末了，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最后，他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此物便是麝香。”
老大夫的话一出，室内瞬间静得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的见。
还是程老夫人先反应过来，她看向李嬷嬷：“东西是在哪找出来的？”
“回……回老夫人的话，是在夫人的院子里找到的。”李嬷嬷边说，边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一旁的姜晚，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她有预感，程府，要变天了。
“姜晚！你还有何话要说！？”程老夫人怒瞪着姜晚，眼里的光，恨不得杀了她。
白秋荷以为，姜晚肯定要自乱阵脚了，如今证据都摆在这里，她还能如何脱身？
岂料，姜晚的反应，却是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只见姜晚脸色不变，伸手拿过老大夫手中的麝香，凑到自己鼻子下，也闻了闻，然后随手扔回了托盘上。
姜晚拍了拍手，看向程老夫人，不卑不亢的：“老夫人，此物是我院子里的，便能证明是我动的手吗？”
“再者，你如何能确定，导致周姨娘流产的便是这麝香？”
“夫人，如今证据确凿，任你如何狡辩，也不能逃脱你的罪责！”小丫鬟字字珠玑，死咬着姜晚不放。
白秋荷内心狂喜，她没想着周姨娘身边伺候的丫鬟，这么伶牙俐齿，都不需要她多说什么，便把姜晚堵死了，她乐得看她们斗。
“姜晚！你还敢狡辩？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让轩儿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