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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树上君子

    站在墙围之下,宋辞岸心中竟打起了退堂鼓,是不是许久不见,我忘记了你的模样和声音。

    在这绿苔旁徘徊许久,蓝衣公子折扇开合不下十次,玉佩络子也是揉的凌乱,突然却抬起胳膊顺了顺衣身,将络子复了原样,他可不打算走正门,我就进去看看,不会让她发现的。

    扶住墙上的坑洼,稍一施力便飞身上墙,宋辞岸看了眼墙内无人,悄悄下去躲在树后观察,若是按照后门的右面,那么此时我应该直着向前走,第二个庭院便是这两位时公子的住处。

    这时言瑾,应当是婢女,可是婢女如此之多,住在院中何处谁能知晓,若是可以跟着出去胡闹,想必是贴身婢女。

    正思索着,见四下无人,便走进了府中的花园,悄悄穿过花园,此处有花草遮挡物, 不会被下人看见。

    此时才是午后,应该要小憩一会?

    待到宋辞岸走进院中,院中果然没有人,没有人虽然可以避免人发现,可这如何能找到时言瑾,正思考着,正屋中嘎吱一声,似有人要出来,宋辞岸急忙看向两周,有一棵大的合欢树,窝在正屋的右侧,紧贴着府墙。

    急忙跑过去,侧身躲在树后,见出来的人要往此处,宋辞岸悄悄的卡着视野,观察来人是谁。

    一身淡绿色的襦裙,上身却是白色绣着牡丹花纹,身着简单,穿上却是衬得此人面上俏皮,不过也掩盖了她的气质。

    宋辞岸仔细一看,这样的模样,与记忆中的那个人慢慢重合,她在那风月场地中舞姿动人,却是不肯以色事人的,大家小姐沦落至此,宋辞岸的心中隐隐难过,可若她是正经小姐,可能二人也不会相遇。

    在花海中朝他奔来相拥,好像也是这般模样,等到宋辞岸走出记忆,那女子已经走进了合欢树前的耳房。

    她住在这里,宋辞岸一路已是摸清了王府一半的路线,下次来便可以直接从外墙轻功飞到树上了,此时宋辞岸还没注意到,他已经变成了一位标准的树上君子。

    宋辞岸内心纠结的很,若是他贸然见时言,该如何解释他知道她二人是女子,又该如何解释他为何在人家的家中。

    若是暴露,时言还会去水云楼找他吗。

    宋辞岸飞身爬上了树,想到了一件事,跳到墙上后,出了相府,朝着南又走了回去,水云楼的店小二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宋辞岸急匆匆的回来,招呼不打又上了楼。

    宋辞岸内心心急如焚,他迫不及待想要看见时言,和她真正的说一会话便好,好多年的等待,我已经不想继续等了。

    宋辞岸回了房间之后,拿起柜中的金鳞龙面具,这面具只能遮住上半张脸,挡住左眼后,金鳞龙华贵无比,目光都会注意到面具上,而对长相的注意就会削弱,便认不出来了。

    顺手拿起一小坛酒,在店小二的惊愕下,宋辞岸戴上面具又急匆匆的离开了,怕是主上今日有什么急事。

    此时宋辞岸已是轻车熟路了,将折扇放于胸前,拎着酒坛便上了墙,酒坛小巧,并不显得多么费力,此酒是水云楼的招牌桃园醉。

    宋辞岸掏出折扇,用折扇轻轻叩门,房中似是没有动静,宋辞岸心想坏了,便是一会的功夫便人没了?

    此刻有人从身后拍了拍宋辞岸的肩膀,待宋辞岸回头,来人正是时言,如此近距离,时言的模样更是让宋辞岸确定了。

    “你是何人?敲我房门,戴着面具,你莫不是个贼?”时言眉头微皱,上了个厕所,回来便看见这男子在此处,一身华贵锦缎,看着也不像贼,不缺我这一毛两毛的,见对方不做声,便又问:“公子?”

    宋辞岸有点懵圈,脑子飞快运转,便决定假装已经喝醉:“姑娘,我饮酒略多,可否让我在此歇歇,否则我若是出去,恐怕外面危险。我这面具,是怕出门在外,我那仇家趁我喝醉寻来,若我清醒,便会摘了。”

    “那我便让小厮给你安排客房便可,如此也不成体统啊。”宋辞岸微微扶着栏杆,时言都不知道该不该扶这人,古代最是注重礼节,这样的事传出去,她自己倒是还好,只是怕连累小姐清誉。

    “在下不想大中午叨扰王丞相,不然便从大门直接过去了,此时只是想找一个落脚处。”宋辞岸从怀中摸出一个银锭,拿起时言的手便塞给了她。

    时言虽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但是谁会和钱过不去,反正名节对于时言也不甚重要,她完成任务后就会走,一阵思考后那当然是扶住宋辞岸,宋辞岸见此便轻轻施加重量,让戏更逼真一些。

    耳房中的设施不全,只有一个床榻和一个茶桌,梳妆台,若不睡床,只能躺在地上,这样的贵公子,便是躺墙上也不愿意躺地上吧。

    还没等时言决定怎么安排,身旁的人已经是微微向床边偏移,时言在潜意识中便走向床榻,将宋辞岸扶到床上躺平后。

    时言这才仔细的看了看床上之人,蓝色衣装绣着祥云纹,金色滚边,身上玉石点缀,看样子是哪家的贵公子,但是戴着面具也不知道是谁,就算戴着面具,也可以看出面具下的人,其貌不凡,宋辞岸手中还拿着酒坛,时言心想此人怕不是个酒闷子。

    时言见此状,走过桌子,倒了一杯茶,给床上这烂泥一样的醒醒酒。

    过去之后,床上的人正是微眯着眼,见时言走来,才有缓缓睁开。见端来了茶,自己微微坐起身,将面前的茶喝了喝,这茶真是涩的很啊。。

    “姑娘的茶,颇有特色。”

    “姑娘,不知你这所侍奉是哪个小姐?”宋辞岸抬眼问了问,好似那茶当真能解酒一般。

    “我家小姐是三小姐。”时言坐在旁边的木凳上,捻着茶盖。

    “哦?竟是那彩楼招亲的三小姐,你日后便会和你家小姐去同一处吧。”宋辞岸内心确定了这时家身份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