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七,叶纤纤宣布怀安区放开赋税权,由各行业的修士家族自主定税,相关冲突自行解决,叶家一概不理。
这一决策短期内本不会引起多大浪潮,但有珍宝阁阁主钱万金向各修士家族献策,逐步加大对平民剥削,一时间民怨沸腾。
……
“怀安渔帮的帮主端木坦找我?”
程然挑眉问道,顿感不解。
他正在书房帮叶纤纤处理部分预留下来的事务,一是叶纤纤有意锻炼他的行政能力,二是叶纤纤要去忙于寻求神医处理某事,正好他有足够多的空闲。
却在这时收到下人来报,说端木坦特地登门求见。
可他来找自己干什么,自己与他唯一的联系也就是废弃的身份成日安,但成日安也不欠他人情啊?
但毕竟帮主是血轮境的高手,还是见一见为好。
正好有理由丢下这些看得头疼的公文,嘿嘿。
在下人的引路下,程然哼着小曲儿来到会客室内,一眼就看见满脸愁容的渔帮帮主端木坦。
他一见到带着白面具的程然,竟当场单膝跪地,还好没拿出花束,而是抱拳哭诉道:
“程然大人还请为小的做主啊!”
“哎,端木帮主何必行此大礼,快快起来说清楚是怎么个事。”
程然和颜悦色地将之扶起,心中却疑窦顿生。
堂堂血轮初期的强者,是被什么情况逼成这个样子的?
“是邹家的邹钟秀小姐,她是脸皮都不要了,竟直接下场帮那个沃沙区渔帮争抢我怀安区的地盘啊!”
“本来这个时节生意就不好做,而现在地盘被抢走三成,更是雪上加霜。”
端木坦唉声叹气道:“如今我怀安区渔帮已是人人自危,若不是叶家大小姐前几天发话放开赋税,小的给下头渔民承诺收税减半,他们怕不是大半都跑到沃沙渔帮去了。”
邹钟秀与沃沙区渔帮?
程然不禁回想起化名成日安时的那场赌斗,当时沃沙区渔帮也确实突然冒出好几个气海后期的修士,若是三大家族的子弟出手就不奇怪了。
“可这种事你直接上报给叶家不就行了,特地找我干什么?”
程然略感奇怪地问道:“既然是邹家出手,你直接按流程汇报给叶家,自会派出修士前去帮忙的。”
这本是特地放给散修争斗的行业,三大家族任意一方插手都是坏了规矩,叶家是一定会迎战的。
但见那端木坦尴尬地搓手道:“程然大人有所不知,那个邹钟秀小姐亲自开口说是要见你,所以才来找我怀安渔帮的麻烦。”
亲自开口说要见我?
程然顿时一怔,他可不记得自己有招惹过邹家的任何人,这邹钟秀就非得来挑衅自己?
她这亲自下场争怀安区的地盘,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
程然不抱希望地问道:“这个邹家小姐有说原因吗?或者你知道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吗?”
却不料端木坦迟疑着回答道:“据传邹钟秀小姐倾心于柳家大公子柳浩然许久,而程然大人您前段日子挫败了柳公子的风头,可能是这个原因?”
哈?
因为一个男人,自己就被一个女人给盯上了?
荒唐!
程然气极反笑,怒声道:“走,让我去会一会这个邹钟秀!”
……
紫华泊,是奇洛江途经的一处较大的湖泊,也是怀安区与沃沙区两大渔帮必争之地。
但如今此地已被沃沙区渔帮彻底占领,在邹家的帮助下。
一处水上木屋内,
万肪一口将杯中美酒饮尽,目光则停留在附近的渔村之中,那儿有不少小麦肤色的女人们嬉戏打闹,其中有几个姿色令他都微微心动。
本来他还对邹钟秀小姐的安排颇有微词,凭什么自己一个血轮境强者要来驻守一个小渔村?
但在见到渔村女子与市里不同的健康肤色与充满野性的矫健身姿时,他心中不满顿时烟消云散。
闹市里尝遍了精致摆盘,偶尔来渔村品品稀奇海味也算不错嘛。
何况邹小姐还暂时借了件宝贝过来……抚摸着身旁的砍刀,万肪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可惜短时间内却无它用武之地——
如此想法刚在万肪脑中闪过,门外却突然爆发出一阵吵闹声,以及一道血轮初期和一道气海巅峰的气息。
怀安渔帮还真敢上门来闹事!
万肪面容狰狞起来,提起砍刀就朝屋外跑去,就见到怀安渔帮的帮主端木坦。
“端木帮主未免也太心急了,找了个气海巅峰的帮手就敢来砸场子?”
他猖狂大笑,手中砍刀直指对手,至于那个带白色面具的气海巅峰?
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无非是端木坦派来处理其他气海境修士的帮手,毕竟血轮境的战斗可不是气海巅峰可以插手的。
可那白面具者竟然率先站了出来,朗声喊道:
“我就是程然,给你们五息的时间滚蛋,去把邹钟秀找来!”
对这群土鸡瓦狗,程然懒得多说什么,在原地静静等待。
可却见敌方那个血轮初期修士猖獗开口道:“好狂妄的小子,别以为邹小姐点名见你,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邹小姐可没说不能把你打残!”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万肪!”
话音落下,他就提刀猛冲,还在空气中凝结出一根根水箭朝那白面具爆射而去。
这是在湖边,天然就是他的主场!
嘿,那白面具小子就好像吓傻了般站原地不动,邹小姐要见的就是这种软蛋?
只听嘭的一声,水箭在白面具身上炸开,而万肪紧随其后,就要一刀砍下眼前敌人的手臂时,他才终于有所行动——
一眨眼的功夫,程然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就出现在万肪背后,手中五行灵气凝聚相生,一掌拍在万肪背后,驱散其护体灵气。
数不清的藤蔓从其掌中窜出,瞬间就包裹住万肪全身,将之全身关节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万肪还想爆出灵气挣扎,却感觉颈部一凉,待看清是何物时瞬间萎了下去——只见一把法器长剑已架在其脖子上,而持剑者杀意凛然,面容极为不爽。
“就你叫万肪啊?你想把我怎么样啊?”
“饶、饶命!”
“以后机灵点,连我名字都没听说过,你怎么混的?”
长剑收起,万肪顿时松了口气,看来这位爷心慈手软,不计较自己方才的得罪——
才怪。
剑光一闪,一只拿刀的胳膊伴随鲜血腾空飞起,在场顿时有惨叫声响起。
程然冷哼一声,方才那一刀他可记在心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