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一招就制服了与自己实力相差仿佛的万肪!
观战的端木坦瞳孔骤然缩小,他想过程然的实力可能很强,却不曾想一个气海巅峰能秒杀血轮初期的修士。
简直是怪物中的怪物,不愧是叶家嫡系都看重的人物……浓浓敬佩之情自心中涌出,端木坦连连跑到程然身旁露出恭维的微笑:
“程然大人当真不负九龙第一气海之名,连万肪这成名已久的强者都在程然大人手中撑不过一回合,恐怕九龙城历代气海境都比不过您。”
“嗨,有法器道袍护体,拿下区区血轮初期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程然状若随意地摆了摆手,声音中却带了一丝得意:“接下来只需要等那邹家小姐过来,看她想耍什么花招就行。”
被人拍马屁的滋味还真不错,不过自己如今也有这个底气承受下来。
说不定血轮后期的强者,自己如今也有一战之力?
……
“小姐,您当真要去为难那个程然?”
一清瘦老者正苦口婆心地劝诫道:“叶纤纤可不是个善茬,您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柳家人如此大动干戈。”
而老者所劝说的对象,此刻正头也不回地朝府外走去,正是邹钟秀。
只听她固执回道:“言老不必多说,小女子都懂,只是这情之一字是小女子怎么也跨不过去的一道坎。”
“万一叶纤纤真对我动了杀心,还请言老能救下小女子一条性命。”
被称为言老的老者一阵唉声叹气,自家小姐向来乖巧懂事,又不失机灵聪慧,可偏偏就着了魔一般痴恋柳家大公子,还为此不惜去得罪叶家嫡系叶纤纤。
怎么她就想不明白,她一介分区家主之女,其实没资格攀上三大家族嫡系的枝头呢?
但毕竟邹钟秀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资质也不算差,日后极有可能继承自己的衣钵,还真不能放着她不管。
言老又长叹一声,只好默默跟在邹钟秀身后,以确保自家小姐不会有生命危险。
……
临近黄昏,程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湖边的风景虽好,但微风中带着股腥气,他可不喜欢闻到这股子腥气。
所以当感受到有股血轮中期的气息大摇大摆赶来时,程然就迫不及待地朝对方冲了过去。
果然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的青衣女子,她正慢悠悠踱步而来,仿佛是来春游似的左右观赏起湖泊风景。
看服饰、观气息,对方怎么看都是那个针对自己的邹钟秀,可她身上怎么一点儿杀气都没有?
程然顿感疑惑,将自己气海巅峰的气息完全爆发出来,向对方压迫而去,可如此挑衅的举动,对方却仿佛置若罔闻般依然是慢吞吞腾挪着步子。
怎么和设想中的局面一点儿也不一样?
她不应该激动地冲上来喊着为浩然哥哥而战,然后被自己狠狠暴打一顿吗?
残阳如血,血月悬空。
程然背靠新月,负手凝视缓缓落下的夕阳,那女子逆光而来,步伐不急不躁,面色微冷。
“你来了。”
“我来了。”
“是来了解恩怨,还是再添新仇?”
程然缓缓说道,面色漠然,心中已经有数。
合着对方也是个戏精。
“我派万肪来争抢怀安渔帮的地盘,是我不对;你砍了他一只胳膊,夺走法器,应当算一报还一报,谁也不欠谁。”
容貌艳丽、身材高挑的邹钟秀轻声说着,却又露出无可奈何的微笑:“但你折了浩然哥哥的面子,我总归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要来找你的麻烦。”
“可这也该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想必他也不想背上靠女人出头的名声。”
“是呀,我也清楚自己毫无理由,但是——”
邹钟秀收起笑容,眼中似闪起亮光,认真说道:“我偏要无理取闹。”
好一个无理取闹。
程然双眼微眯,三尺青锋浮现手中,便使长剑直指对手,灵气一提就令声若震雷:
“要来战吗?”
“战!”
一声清啸响起,邹钟秀已手握长枪,身化长虹直冲而来。
程然自是不甘弱于人后,同样一剑刺去,枪剑交击,发出清脆金属鸣响。
正面对决,两人竟不相上下!
呵,真有意思……
程然眉毛一挑,周身灵气喷涌而出,化作土刺金标朝对方猛攻而去,威力不大但胜在攻击绵密,再不时一剑刺去,逼得对方只能不断防守。
可是百密终有一疏,邹钟秀一个不留神,就有土刺穿透其用来防御的弱水之气,直刺眉心。
正此惊险之时,只听她低声叹息,旋即其额头冒出缕缕血气,竟硬生生将土刺撞碎,周身更是有血气冒出,形成周密的血气铠甲。
“不愧是九龙第一气海,没想到能逼得我召唤血气铠甲。”
邹钟秀声调逐渐冰冷,长枪一提,搭配其血气铠甲凭空多了分肃杀之意。
“你有信心击破我的铠甲吗?”
“试试便知!”
程然再度操使灵气变换形态猛攻向对手,可这回却收效甚微。
对方仗着有血铠护体,甚至不加以灵气防守,而是凝聚一颗颗水球向程然砸去,一瞬间攻守之势转换,轮到程然不断提剑回放,还要预防对手的冷枪。
一旁观战的端木坦不禁为程然捏了一把冷汗,如此密集的攻势,若是换成他上场,不过数回合就要被拿下。
境界间的差距就是如此明显,一个血气铠甲就足以令绝大多数血轮初期束手无策,像程然这种越阶作战的才是少数中的少数。
而此刻邹钟秀的攻击也愈发凶猛,搭配水球不断逼得对手仓促回防,可就在又一枚水球砸出,她正习惯性预判程然要提剑防住水球时,他竟是不管不顾,要硬接下来!
此刻邹钟秀长枪刺出,已无力防守直刺颈部的利剑,但她双眼闪烁间,毅然决然继续进攻。
对手也要先硬吃下水球,只要他因遭受水球攻击出现任何不适,这一回对决都是自己的胜利!
可这场对决终究是自己的胜利。
程然嘴角微勾,将灵气灌注入道袍之中,原本柔软的道袍瞬间硬如钢铁,区区水球只在其表面砸出一点波澜。
而那血铠亦不过是纸糊的防御罢,流云剑法,腾云式!
长剑轻松刺入血铠之内,摧枯拉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