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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应该曾是一位带有着绅士,温柔,善良的孩子。

    伊索在经过夜半谈话后选择了开始接纳,他很聪明,他似乎明白自己应该踏出这一步。

    那天早晨才刚刚有些蒙蒙亮,伊索蹑手蹑脚甚至还在我鼻子底下探了探呼吸。

    全身黑色不带有一丝杂色的幼崽因为听到了些动静而有些恐惧。

    当它闻到伊索身上熟悉的味道时,它开始惊恐的后退,颤抖,它开始张嘴企图吓走这个差点让它往生极乐的“魔鬼”。

    伊索在它嘴巴刚刚张开的时候试探性的把手放在它的头上。

    小狗似乎是愣住了随即发出一阵撒娇似得嘤嘤声,摇头摆尾的向伊索身上扑。

    伊索慌忙地接住小家伙抱在胸口。

    我在门后看着,毕竟他小心翼翼甚至还探我鼻息我总不能现在跳出去吧~

    有些灰白色的头发像是这个少年的内心一样,但现在这个少年眼里开始有了别样的色彩。

    本是无聊到一人在庭院画圈的孩子开始有了新的玩伴。

    “沉默”这狗叫沉默...

    “伊索,你确定叫这个名字吗?”

    “我更喜欢沉默的朋友。”

    所以它叽叽喳喳沉默不了你就直接给人家名字施法是吧?

    “沉默,过来。”

    沉默不管伊索的声音一头扎进我的怀里。

    “阿姨,为什么沉默更喜欢你。”

    “你别叫我阿姨!!!”

    “那格里斯姐姐,为什么沉默喜欢你。”

    “因为沉默就跟小孩子一样你要喂它食物,给它水,让它知道你对它好。”

    我摸了摸沉默的狗头又摸了摸伊索的头。

    “去吧,带着你的好兄弟去草坪上玩。”

    我拿出自制的木头球,这是我前两天削得。

    “怎么玩这个,阿姨。”

    “丢出去!让沉默捡!”

    我一手一个给两小只都丢出去,我现在要解决伊索的上学问题,所以这俩家伙还是别跟着我出去的好,先让我自己跑一趟。

    ... ...

    “格里斯女士,这个问题不是伊索好了多少的问题。”

    那校长是个老头,拿着一根拐杖,杖头上镀了一层金色。

    他捏着花白的胡子,眼睛上下扫视,他有些恶心。

    “格里斯女士,伊索目前这个情况吧有一点是估计他没有了母亲所以没有说的。”

    “他之前在学校里啊,多次殴打我们的小朋友,我们已经很努力的压下这件事了。”

    双手摩挲着手里看着像是掉漆一样的金拐杖,眼里是欲望。

    他嘿嘿的笑,像是我已经被拿捏住。

    我悄悄后退两步像是示弱。

    “你的意思是?”

    “女士,我想您也不想伊索没有学上吧。”

    校长手里的拐杖抬起轻轻的点在地上发出声响,似乎是催促着。

    “很遗憾,校长我并不想妥协并且我还想伊索有学上。”

    他抬起拐杖,似乎是想点在我的身上,我抓住拐杖的腿。

    “你可真是该死啊老头。”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反抗,或许这里平民们总会接受这不公平的一幕。

    “你知道克夫尔吗?就是这个破旧不堪小镇的镇长。”

    “我想你是知道的。”

    他的脸上开始有些恐惧,他这样的人,只不过是比平民略微高一级别但却会在职责内最大程度的来为难这些无权无势的人。

    “你知道入殓师杰伊吗?”

    “就是那个镇长都要供着养着的家伙。”

    我本不想动用这家伙的关系的。

    镇上没有其他的敛尸房,即便人们恐惧这个男人但还是要把尸体送到这里。

    伊索被退学,我怀疑是杰伊故意的,毕竟对于他来说伊索被退学那就证明伊索可以全天性认真的学习入殓了。

    “入殓师杰伊才不会管这个...小孩。”

    伊索出身于中产阶级本是中等学校的孩子,但当父亲意外去世后,母亲撑不起这个家迫不得已将伊索送到这个平民学院。

    “我劝你告诉我,伊索在这发生了什么。”

    事情有些严重,当院长说出杰伊默认伊索在学校里得不到他的庇护时,年幼的伊索便是暗恨杰伊人们的发泄桶。

    我把拐杖的底面对准他的脖子。

    “孩子们....欺负他,但我们没有太过火...”

    他哆哆嗦嗦,似乎真的很害怕我用拐杖捅下去。

    “还有呢?”

    “老师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有。”

    “孩子们孤立他...”

    “去死吧,先生。”

    “不...不我...”

    我拍了拍手,挪动了下这个肥胖老头的身体。

    摸出钥匙将门锁好,我前往了镇子上镇长克夫尔所在的地方。

    这是杰伊的人脉,是他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根本。

    这是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啤酒肚,八字胡,深陷的眼窝表明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科尔森学院的校长不小心被笔戳死了。”

    他微微顿住,似乎没想到我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哦?怎么死的?被笔戳死的这也太可笑了女士。”

    杰伊又不在,他怕什么?

    “好的,那我写信叫杰伊回来看看他是不是笔戳...”

    “女士,等我写完。”

    他在五分钟内写好了一份死亡证明和一个任命书,又在极快的速度内盖好盖章。

    我临走时顺便拿走了他桌上的晚餐,那是一只大火鸡,烤的表面泛着闪闪的油光。

    “再见啊,镇长。”

    我拎着火鸡挥手,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把大门砰的关上。

    ... ...

    我把火鸡放在餐桌上又把校长的尸体放进敛尸房。

    镇长的死亡证明交给了一位发现尸体的老师,我回去时血液正好顺着门缝一点点的往外溢出。

    我拎着火鸡,把证明顺手交给了正在尖叫的男教师。

    ... ...

    “伊索,今天吃火鸡!”

    伊索带着沉默,俩人身上眉毛上都是草屑,甚至还有些泥土。

    “你俩在草地上打滚了?”

    伊索抱起沉默,它也十分配合的舔舐着伊索的脸颊。

    “没有,阿姨,我们俩抢球的时候不小心掉沟里了...”

    他单手捏着沉默,拍了拍它的毛发,沉默似乎是因为四脚踏空所以很是慌乱的扭动。

    砰!啪!

    无语凝视,伊索愣住。

    我把趴在火鸡上的沉默拎起来。

    “伊!索!”

    伊索露出牵强的笑脸。

    “姐姐对不起。”

    我也挤出一个笑脸。

    “呦这时候想起叫姐了?”

    我把火鸡丢在沉默的碗里,沉默立马丢下伊索疯狂进食。

    “姐姐,我们今天...吃什么?”

    伊索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

    “没事,你等我去拿吃的。”

    十五分钟后... ...

    镇长府邸的大门再一次砰的关上。

    “再见哈!克夫尔,我下次给杰伊写信夸你!”

    ... ...

    “铅灰的墓园偶尔也有鲜艳的色彩,有时是花,有时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