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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身世之谜

    “嗯?天雷导致的脉伤?”

    “王八蛋!竟然用这么阴毒的手段!”老道又一次被震惊了,他半辈子吃过的惊加起来都没有今天一半的分量,一时间更是怒气上涌。

    小丰年身负传说中的道纹天脉,不仅被疑似天罚的力量毁坏了,还被人下过毒伤了根基,虽然有些年头了,但可以推断含有高阶的废脉丹,甚至成分不止一种奇毒。

    这可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璞玉啊!老道恨得牙根痒痒。

    即便没有道纹天脉,单凭这一份坚毅和不凡的心智,若可修行也多半能走得很远。加之为了救治亲人甘冒生命之险,这样的品性更是难能可贵。

    老道神色复杂,不禁同情起了小丰年,“看来想用元力都不行了,小猴崽子,你就听天由命吧。不管救不救得了你,我老孟都会去救你爷爷的。”

    老道本来是想用元力暂时压制毒源扩散,但小丰年的身体太过虚弱了,比常人都难以承受元力,他不能沟通灵气的原因不只是经脉出了问题,连皮肉筋骨都中了毒,现在面色已经开始转黑。

    老道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将小丰年放在屋中木床上,准备一个木桶,倒上清泉水。从小丰年左臂的伤口处取出一些黑血和残留药粉,用泉水稀释之后运转元力分析剧毒成分。

    最后的结果又让老道再一次震惊了,光是其新中的毒的成分就达上千种,让老道都赞叹不已。要不是制毒者确确实实只是一个凡人稚童,他都会认为是一名浸淫毒道多年的毒师鼓捣出来的小玩意儿。

    接下来的步骤就简单多了,药理综合,对症下药。老道一会儿跑到前院摘取一片草叶,一会儿在后院用玉剪剪下一枚果实,一会儿又带上手套在木屋左侧抓起一只紫色蜈蚣,一会儿又回屋给小丰年挤药液放血……忙活了半个时辰才将人放入松木桶中,加入各种“调料”,之后便在木窗边盘膝打坐,静待结果。

    靠坐在松木桶中的小丰年面色正在好转,桶中药液也在不断吸收。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小丰年强忍左臂镇痛和疲惫睁开了眼睛,看着桶中的各种五颜六色的蛤蟆、蜈蚣、虫、蛇、蚂蚁,挣扎着想要起身。

    “不想死就别乱动,你的毒可还没解。”老道早就发现了,如老僧入定般,眼皮子也不抬地出言提醒。

    “前辈,可以先去救我爷爷吗,他命在旦夕……”小丰年听到毒没解,顿时燃起了希望,他竟然庆幸,他还记得与老道的约定。

    “老夫虽然只是压制了你体内的毒,可没说我解不了……”

    “那我的毒怎么还没解啊,前辈不会是想耍赖吧?”小丰年小脸一黑,佯装生气道。

    “放什么臭屁,你个小猴崽子,知道老夫为了救你损失了多少宝贝药材吗?还敢揶揄老夫。”老道一听,差点没从蒲团上跳起来,马上就吹胡子瞪眼,但自知理亏,只能打感情牌。

    “可是前辈,我爷爷病重,恐怕撑不了多久……”小丰年一看激将法奏效,马上跟进话茬。可是老道摆手打断了他,“小猴崽子你也不用动你的小脑筋了,你的身体太弱,现在离开药桶,只会死得更快,连你爷爷的面都见不着。”

    “半个时辰之后,药效吸收完毕,我们就动身。”老道说完就闭目不言了。小丰年在担忧与煎熬之中度过半个时辰,终于带着老道朝家里走去。

    在一座家徒四壁的茅草屋中,一位老婆婆面容憔悴,满脸泪痕,“老丰,你要撑住啊,年儿马上就要回来了……”老婆婆声音哽咽。突然草屋的门被风吹开,小丰年的声音从篱笆外传了进来,“奶奶,我回来了。奶奶……”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补丁旧道袍的长须老道右手提着小丰年站在了门口,速度之快让老婆婆都没反应过来。

    “前辈,快看看我爷爷。”小丰年跳到地上,嘱咐道。老道早已动身来到了土炕前,查看了伤势,“好狠,暗用元力镇伤腑脏,让人在痛苦中死去。不过不用担心,有救。”老道在查探伤势的同时也道出了下手之人的狠辣。

    小丰年听着前面一句话一双明眸也立时如生霜般冰寒,不过也是一闪而逝,后面一句话又让他眼睑湿润。

    “真的?”老婆婆在惊喜之余,下意识说。老道一听立马就面露不悦,眼看就要吹胡子。

    见气氛不对,而老婆婆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小丰年连忙说,“当然了,前辈出手必不失手,这是肯定的,奶奶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老道欣慰地点头,对小丰年的话很是受用,暗道算你个小猴崽子还有点见识。

    同时在心里也怀疑起了小丰年的身份,身具道纹天脉,祖父确是一个彻底的凡人。若是一个偶然,其一,在这孩子出生时体内道纹必定只是因周围天地能量不足渐渐暗淡,而不会根本性毁坏;其二,年幼之时甚至尚在襁褓就中了隐蔽的高阶剧毒,一个凡人后代又怎会招惹那等仇家,让那等存在费心谋害,这不合常理。不过还是先处理当下之事。

    老道随手从包里掏出几株药材,拿来石碗碾碎之后,逼出药液让老者服下,老者的面色不一会儿就红润起来,呼吸也开始平复。“晚辈多谢农前辈救命之恩……”小丰年诚心地说着,就要给老道行大礼。老道却扶起了小丰年和欲下跪的老婆婆。

    “不必,孩子,这是你争取来的,不用感谢谁。”老道生平第二次由衷地敬佩一个人,这个人却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而且,老夫姓孟。之后几天你就来我的住处吧。”老婆婆刚要说话,却被小丰年拦住了,他再次躬身行礼,“多谢前辈。”

    老道走出门外,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为什么不留一下医师,好歹吃完饭再走啊。”老婆婆自然不理解老幼二人的奇怪举动,而且医师走之前通常是要留下一张药方的呀。

    “呀哎奶奶,您没听刘爷爷说嘛,孟前辈性情古怪,自然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听着老人家淳朴的话,小丰年只能这样安慰。他心里很清楚,这位孟医师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路上只是不耐烦自己的催促,老道一手提着自己,几个呼吸就横跨青云镇东西近十里,他极有可能是一位修为高深的隐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