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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血染之夜

    “不对吧,我看着这些石头材质挺好的呀……”小家伙自然知道这道声音的意思,但是好处放在面前,不拿怎么行。

    “你……,罢了,若你将之前的石符归还,本座恕你不敬之罪,还可以帮你拿到石盒内的东西,怎么样?”

    “不要,我自己能上去……”

    “……,小子,你就不怕本座镇杀你吗?”

    “切,装啥大瓣蒜,你要是有能耐,再不济,我砸石符的时候也早把我扔出去了,犯得着在这儿磨口水……”小家伙小手一摊,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

    证道石器灵被气的火冒三丈,他倒是想一口气吹死这嚣张的小屁孩儿,但是下面那位大爷已经打了招呼了,刚才“不可杀”三个字已经表明了那位的态度。

    一方面借他十个胆也不敢违逆,另一方面是证道石本身的规则,对这类超越极限的生灵根本无可奈何,也只有这类生灵才能伤到他。

    一想到这儿,他当时就泄气了,这小屁孩要是真把他打劫个遍,他还真没办法。

    就在二者僵持之时,虚影的声音传来,“还是把碎片还给器灵吧,证道石有缺,将威能大损,也会影响到你所获得的符文……”

    “是,多谢前辈指点……”小家伙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掏出兜里的石符,解开了魂力束缚。没办法,身在别人的老窝,对方还是个大个儿的,只能明智从命。

    石符当即飘向了缺口处,一道光华流转后,焕然如新。小家伙向上攀登之前,嘴里还咕哝着“真抠门儿”之类的话。

    听得器灵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在权限之内将证道石上的压力开到了最大。小家伙感受到了压力的变化,装着云淡风轻的派头,低头歪嘴吐出一句“小心眼儿”回敬器灵,然后摇头晃脑地向顶部快速走去。

    虚影看到这一幕倒是觉得这小家伙挺有个性。小家伙不多时便已登顶,眼看离石盒越来越近,小心脏砰砰直跳。石盒已近在咫尺,却突然散发刺眼的光芒。

    等小家伙睁开眼睛,他已经身处青云镇东的茅草屋前。可眼前的景象让他的揪心不已,茅草屋燃起了熊熊大火,篱笆也七零八落,他不顾一切地冲入火海之中,却只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老者和老婆婆。

    一瞬间,他像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无力的跪在了地上,成为了修士,又如何?这个世上最关心,爱护他的人已经离开人世,而且是被人杀死的……

    “啊……”一声悲愤交加的怒吼,伴随着狂暴溢出的能量顷刻间将着火的茅屋冲得粉碎,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血肉,脑海中飞速过滤着可能出手的人选,最终他想到了一个最可能出手的人。

    “杨佑!若你与此有关,我必灭你满门!”小丰年强忍泪水,就近为二位老人刨坑做坟立碑,而后带着森寒的杀意,趁着夜色朝青云镇北的杨府赶去。

    路过一家妓院门口,看到两名穿着杨家仆从服饰的人喝得酩酊大醉,刚从里面走出,相互搀扶着向杨府而去。小丰年认出了其中一名家仆,正是前几天撞伤丰老爷子的李义。

    他不动声色地尾随二人进入一个无人路口,出手击颈将二人打晕,拔出两人佩刀,而后拖入一个偏僻角落。

    接连“啪啪啪”地耳光招呼,把两人叫醒,李义撑着迷糊的双眼抬头看着小丰年的面容,顿时惊叫出声,抬手前指,“你,是你?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余供奉正愁找不到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抓了你可是一大笔赏钱啊……”

    “怎么样老赵,跟哥出来潇洒一回,还能捡个钱袋子。”李义扭头对着同伴说着,貌似小丰年已经成了砧板鱼肉,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脸上寒意渐浓。

    祖父祖母突遭厄运果然与杨家有关!

    “啊!……我的手,我的手……”角落里一道寒光闪过,顿时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正是小丰年挥刀而起,斩去了李义前指的小臂。

    还沾着鲜血的刀锋搭在李义的脖颈处,冰冷的寒光让二人酒都吓醒了大半,“说,是谁杀了我祖父祖母,烧了那间茅屋……”

    “饶命,饶命啊。这事儿和我们没关系,是佑少爷来信,命余猛供奉杀你的,你祖父祖母也是他下令杀的,别杀我,别杀我……”那赵姓家仆哪见过这场面,刀还没架到脖子上,看着地上的断手,已经被小丰年的凶残吓破了胆,当即磕头如捣蒜。

    听到此话,证实了自己的推测,小丰年眼中杀意暴起,抬手就抹了李义的脖子,滴血钢刀直指赵姓家仆,“余猛在哪儿?”

    “余供奉,啊不不不,是余猛,他傍晚去了暖香阁头牌——红袖儿的住处,此时应该还在……”又一道寒光闪过,赵姓家仆话音刚落,人头就滚落在地。

    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他一阵迟疑,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内心隐隐不安。但最终还是复仇的怒火占据上风,他解下一人的刀鞘,又撕下一些布条将钢刀缠绕起来,他知道地方在哪儿。

    暖香阁头牌这样的高级女支女的住处,在青云镇可谓人尽皆知,只不过非闲杂人等可以随意进出罢了。

    小丰年趁着夜色的掩护翻墙而入,渐渐靠近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里面正传来男子的粗喘声和女子的呻吟声。

    小丰年观察四周,确定没有护卫后,拔出钢刀,跳窗而入,一个箭步举刀朝床上砍去。

    但余猛毕竟是多年刀头舔血的人物,在窗户破裂的瞬间,就抓起床被向前甩去,快速拔出床头宝刀反击。

    在女子惊恐的尖叫声中,小丰年一下就被床被遮住了视线,又担心错杀无辜,停顿了片刻,余猛就已经后发先至将其击退。

    待床被落地,看着袭击者手上的断刀,余猛大惊失色,按情报这小丰年是根本无法修炼的,而此刻他身上涌动的脉元确是货真价实。否则换了旁人,接他一刀早就骨断筋折,要知道,自己全力一击可达十万斤之重!

    “怪不得佑少爷一再强调要早日除掉你,年少多智,胆魄超群,而今更是以初入开脉的修为硬接我一刀。我不得不承认,你若不死,必成大患!”

    小丰年初入开脉还没来得及巩固境界,此刻元力虚浮无序,若无艮脉境的肉身之力加持,根本接不下余猛一刀,手上钢刀更是应声碎裂。

    虽未受伤,虎口也被震得发麻,开脉后期的战力果然不是盖的。小丰年将手中断刃掷出,而后抽起放在梁柱边的齐眉棍,正是余猛的成名兵器。

    余猛看着眼前不到腰间高的稚子,即便占据修为优势他也不敢懈怠,扬刀率先出手。

    余猛两记虚晃过后,找准时机一招力劈华山当头而下,小丰年躲闪不及,只得横棍架挡。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音过后,小丰年只觉得气血翻涌,喉咙一甜差点喷出一口鲜血,脚下地砖裂纹密布,扩散的气浪吹灭屋内部分烛火,让环境暗了许多。

    来不及思索,余猛滑刀而回后接着又是一记上撩直奔小丰年脖颈,他只能向下压棍阻挡刀锋,不出意外被巨大的力道带上半空。

    余猛紧随其后跃起又是拦腰一斩将小丰年打得撞穿屋墙飞入院中,墙倒屋塌的打斗声迅速引来了院外看守的护卫。

    此刻小丰年已经受伤不轻,双手虎口早已破裂流血,几个护卫抽刀入院将他围了起来。他双手抡棍向几人砸去,几个护卫看到一个小毛孩子本来也不甚在意,可当几人感受到巨大的力道从棍上传来已经为时已晚。

    棍肉相撞响起一阵咔嚓声,个个如同炮弹一般四射开来,生死不知。

    余猛这时才套好一层衣服走入庭院,他若是在小丰年被打入院中的时候乘胜追击,后者必定饮恨当场。

    可他认为自己吃定了对方,又顾及颜面,偏要返回套上一层衣物,已经错失最佳时机。看着进气多出气少的几个护卫,余猛暗骂一声蠢才,要不是轻敌,怎么可能一个呼吸之间全被一个稚子秒杀。

    “小小年纪,如此狠辣,更加留你不得!”

    “哼!比起你余猛丧尽天良,欺老凌弱,在下拍马不及!”

    “小子,有一点你说错了,老子可没有欺负那两个老东西,老子是杀了他们……”

    “说来也是可惜啊,他们宁愿死,也不愿说出你这个不孝子孙的藏身之地,岂不可惜?”

    “住口!……”小丰年毕竟年幼,受激后气势汹汹提棍便向余猛砸去,情急之下更是只攻不守,破绽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