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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散布谣言

    这绝非杜乾坤杞人忧天,而是实打实地感受到了覆灭的味道。

    假如在一百天前,有人这么讲,杜乾坤根本不屑一顾,或是斥其胡说八道。

    那时的杜系,莫说是新来的方语,即使项援朝也难以望其项背。

    可就这么短短的四个多月,杜系人马损伤巨大,早没了先前的优势。照此下去,明年恐将难有杜系。

    上次杜系被针对的时候,杜乾坤还以为颓势就此打住,觉得下一步项援朝会压制方系,以达到制衡两个副手的目的,那样也最符合项援朝的利益。

    可谁曾想,这才过去一周,两人又整出个所谓的文体兴市,这分明是要巩固和强化结盟,一心针对杜系直至打倒。

    也不知姓方的女人用了什么招数,竟让老项如此言听计从,乐此不疲,如果说两人没猫腻,鬼都不信。

    搞清这个不是主要的,最要紧的是应对眼前危局,破坏两人的联盟。

    从现实的角度考虑,对付方语相对容易,也最符合自己的诉求,万一还能补位呢。

    究竟怎么搞方语?

    廉政?她来得时间不长,这方面恐怕不好搞。

    工作作风?这个好像也搞不倒人吧?

    诶,生活作风!这个最容易把人搞臭,到时她自己就会灰溜溜滚蛋,自己的机会不就来了嘛。

    女领导、男秘书,天生的绯闻素材呀!

    “姓丁的也绝非善类,正好连他一起搞掉。”杜乾坤咬牙暗骂,很快找到了切入点。

    但在如何操作上,费了好一番脑筋。

    自己显然不能亲自动手,毕竟与身份不符,一旦泄露,太失颜面。

    雇外面人又实在不放心,泄密的可能性大增。

    用杜槟的话同样不踏实,近期他办事总是毛毛糙糙的,担心他办砸。

    经过好一番斟酌,耗费了两天时光,杜乾坤终于下定决心,就由侄儿杜槟操作。

    但他没有直接找杜槟,而是等着杜槟主动上门,诱导杜槟自动去做。

    杜槟恰巧就来了。

    事实上,他早就想来,可又担心挨骂,这才多耗了几天。

    只是总等不来四叔的召唤,杜槟又实在忍不住,这才小心地找上门来。

    “啪!”

    杜槟刚一露头,杜乾坤正一巴掌拍在桌上,嘴里呵骂着:“王八蛋欺人太甚,老子跟你没完。”

    “四叔,我没给你惹事呀,咋又骂我?”杜槟满脸委屈。

    杜乾坤没好气地说:“跟你有屁毛关系。什么事?有屁快放。”

    杜槟“哦”了一声,加着小心上前:“四叔,近期他们太反常了,分明没安好心。”

    杜乾坤自然知道侄儿所指,却故意装糊涂:“说就说清楚,跟老子打什么哑谜?”

    “好的。”

    杜槟干脆坐到对面,一五一十地说了项、方的联合,最后又给出结论,“四叔,他们分明要结盟到底,直到把杜系打垮,甚至将你赶出政坛。”

    杜乾坤暗暗点头,这小子还不傻,竟然能抓到问题本质。

    不过嘴上却越发不耐烦:“别说了,别说了,特么地烦也烦死了。”

    “好吧。”

    杜槟迟疑着要离开,又不由得追问,“四叔,到底谁又惹你了?这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杜乾坤没有回应,但长长地闷哼了一声。

    看出四叔有倾述的意向,杜槟继续引导起来:“我知道您老心里肯定非常不舒服,可越是这样,越需要倾述。”

    “我猜想,这事肯定令您非常愤怒,也可能很是难堪,您不愿意随便跟外人讲。”

    “可我不是外人,是您亲亲的侄儿,还是咱家唯二走仕途,和您有共同语言的人。”

    “如果您不和我讲,恐怕再没合适的人。”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您不讲我也没办法,只希望您千万不要憋出个好歹来。”

    杜槟说到最后,还玩起了欲擒故纵,起身便走。

    “唉,老子差点让姓丁的气死,午休竟然梦到他骂你妹妹是破鞋。”杜乾坤终于叹着气,讲出了杜撰的梦境内容。

    “我靠他……”

    杜槟骂到半截,又苦笑起来,“做梦而已,又不是真的。”

    杜乾坤吼道:“怎么不是?跟那次骂的一模一样。”

    杜槟顿时瞪大了双眼,很不可思议:“什么?他还真的那么骂过?就是,就是四月底那次?”

    “对。”

    杜乾坤重重地点了点头,“当初把他调到市里,的确有利用的考虑,但也给了他天大的机会?否则他能有升正科机会?副股级都特么地别想。”

    “四月三十号那天我找他,是想找他谈谈心,也是想给他更多机会。”

    “我不愿给他更多压力,就提到了他和玉莲的同学关系。”

    “也不知他是抽什么风,竟然以为我要把闺女嫁给她,当着我的面就说‘你闺女配不上我。我家门风好,不允许我娶破鞋。”

    “特么这叫人话吗?当时我完全没想到,都让气糊涂了”

    “不除此贼,老子,老子……”

    说到情绪激动时,杜乾坤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双手也攥起了青筋。

    “竟然侮辱玉莲妹妹,老子和他势不两立。”杜槟更是一拳砸到了桌上。

    “唉!”

    杜乾坤忽然又叹息一声,满是无奈与颓废,“可他现在傍上了粗腿,动他很难,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按说他一个初中毕业的大头兵,没有什么资本打动那个女人吧,毕竟那女人还算有些品位的。”

    杜槟不屑地冷哼:“什么资本?当然是靠他大体格子了,好多骚*女人就吃那一套,只要床上舒服了就行。”

    “可能吗?可不要瞎传,一旦传到那女人耳朵里,不利于团结。”杜乾坤显得不可思议,又忍不住叮嘱。

    杜槟“嘿嘿”地笑了:“四叔,您一直正派,只是也太单纯了。传到她耳朵里又怎样,她又知道谁传的?就要让她知道,让全市人都知道,看他还有何颜面待在合原市。只要她滚蛋,收拾姓丁的还不是手拿把掐?”

    “你可别胡来,毕竟这只是私德,拿来搞不好吧?”杜乾坤显着很不忍。

    “您就别管了,这事跟您又没半毛关系。”杜槟满不在乎地离开了副书记室。

    杜槟决定拿这事搞丁赫、方语,既是帮四叔出气,也是在为自己搏前途。

    只要方语调走,四叔就有很大机会升市长,最起码也能改变眼前困境,那么自己官复原职也就指日可待。

    杜槟做这事太在行了,花钱找了几个人,很快就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

    一时之间,人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关兴宇、张义火也很快听到了消息,顿时大吃一惊。

    两人自然是不信的,可又觉得很是蹊跷,决定将此事及时反馈给丁赫。

    至于丁副主任如何处置,那是他的事,但做为好朋友必须尽到告知义务。

    两人先去了丁赫办公室,发现屋门紧锁,才意识到丁赫跟市长出差了。

    要电话汇报吗?会不会被市长听到,惹市长不高兴?

    两人一时含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