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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他才走,就担心他了?

    鬼蜮尊主低头,看了看纸条。

    上面的字,的确和闻傲的字迹有些像,能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一般人确实难以分辨。

    可是,他与闻傲通信多年,他太了解闻傲的状况了,对于闻傲的写字习惯,他也了然于心。这能以假乱真的临摹,在他这,却不难发现漏洞。

    这字条的字,比闻傲的字更多了一抹英气,是个练家子写的。

    无疑,闻傲暴露了。

    如此,消息是真是假,也就不难推断了。

    一把将纸条攥紧,他微微用力,强大的内力就将纸条化作了灰烬。再抬眸时,他那双浑浊的眸子里,更多了一抹狠厉。

    “入了萧景宴的套,还不自知,毫无察觉,蠢货。”

    “尊主恕罪。”

    手下人匆忙跪下,低头请罪。

    哪怕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情况,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鬼蜮尊主杀人不眨眼,一旦鬼蜮尊主真的动怒,他就是死路一条。

    他还不想死。

    鬼蜮尊主眼神冰冷,稍作思量,他便冷声吩咐。

    “闻傲处理掉,盛宏杂技班也不要再留了,都清理干净了。你留在瑞光县,不可妄动,一旦察觉到危险,即刻撤离。剩下的,等我指令。”

    听着这话,手下人微微愣了愣。

    “尊主,处理掉闻傲?”

    闻傲为他们效力多年,闻家的生意收入,也至少有一半,落到了他们手中。

    他们在大邺的所有行动,不能说全部,可至少有一大部分,是靠着闻家的银子,在支撑进行的。

    处理了闻傲,失去了闻家这个助力,少了银两支持,那就相当于自断一臂。

    这不是白白的让萧景宴占了便宜?

    这不是亏了?

    这也些话,手下人没说出口,但鬼蜮尊主心思敏锐,他自然明白。

    他冷哼,“鼠目寸光,难成大器。”

    手下人低头。

    “是属下多嘴了,请尊主责罚。”

    “你记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闻傲与老柯与你接触最多,你不把他们处理干净了,等他们出事,一旦嘴松一松,那最先死的就是你。”

    手下人身子一震,头更低了些。

    鬼蜮尊主见状,微舒了一口气,他一边转身往屋子里走,一边提点。

    “闻傲知道的太多,一定得处理干净了,才能永绝后患。没了他,没什么要紧的,闻家还没倒,闻昭就是个好苗子。要如何除掉闻傲,还让闻昭心甘情愿的为我们所用,把钱财拱手奉上,才是你应该思量的。”

    手下人会意,“尊主的意思是,祸水东引,把矛盾引到萧景宴的身上去?”

    “去吧。”

    不是回应,却也是最笃定的回应。

    手下人闻声迅速起身,他转身欲走,这才发觉自己手里,还拿着从鬼蜮尊主那接过来的铲子呢。

    没敢耽搁,他即刻拿着铲子,清理地上的血迹。

    他知道,在马厩里一定还有孩子的尸体。

    他也得全都处理了。

    即便因为闻傲和盛宏杂技班暴露,鬼蜮尊主大抵不会在瑞光县再做停留,可这些痕迹,是一定要清理干净的。

    不然,会引来无数的麻烦。

    鬼蜮尊主没理会他,进了房间之后,他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就从后门直接离开了。

    瑞光县留不得了。

    这次,又是他小瞧了萧景宴了。

    不过,萧景宴也得意不了太久,他为萧景宴准备的大礼,为这大邺准备的大礼,已经快要准备好了。

    很快了!

    ……

    京城这边。

    沈安宁、萧景宴、曲行舟到京城的时候,天色才刚微微暗,还不算太晚。

    为了不引人注意,萧景宴遣散了大半的护卫,让小厮赶车去了济世坊。他打算在这边安置好沈安宁,等沈安宁平安回了将军府,他再带曲行舟离开。

    傍晚时分,街上人不少,马车走的并不算快。

    沈安宁几个倒也不着急。

    马车慢慢的走,曲行舟问着京城的事,尤其是对沈安宁开的济世坊,曲行舟十分有兴趣,他啰啰嗦嗦的问了许久。

    沈安宁正说着,马车突然剧烈的晃了一下。

    “啊……”

    沈安宁不防,身子歪斜,直冲着萧景宴这边撞了过来。

    萧景宴身子也略微有些晃,但好歹还算稳得住,他伸手揽住沈安宁的腰身,将她拉入怀中,眼神也有些担忧。

    “怎么样安宁?还好吗?”

    “没事。”

    沈安宁应声,随即坐好,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车帘子,尽量不暴露马车内的情况。

    向外看去,只见一道禁军策马扬鞭,风风火火的跑了过去。他们所到之处,行人尽数惶恐避让,生怕惹恼了他们。

    看着这些人的身影,沈安宁眉头蹙了蹙。

    “皇上管控禁军,自来严格,若不是出了什么事,应该不会这么横冲直撞吧?”

    “嗯。”

    萧景宴点了点头,他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两个人正寻思着,就听到外面百姓开口,小声念叨。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呢,一日日的,能跑个十来次,也不知道是哪出了事。京中各家也没瞧着谁挨查,要倒了啊,也不知道到底咋了。这一趟趟,跑的人心慌。”

    “可不是,当街纵马,这速度,搞得我现在听着马蹄声都心慌,心都砰砰的。”

    “谁说不是呢?”

    “我这头,倒是听到了一点风声。”

    “什么风声?快说说。”

    “据说,朝廷找到了一些宝贝,好像是前朝秘宝,他们这些人,估计都是皇上派出去寻宝贝的。”

    “前朝秘宝?真的有吗?是什么?在哪啊?”

    “就听人那么一说,是真是假,到底在哪,我哪知道?我要是有那本事,我就得被人捧着,骑着大马走在禁军前头,领着他们招摇了。”

    “哈哈哈,你想的倒美。”

    “那种风光事,就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怕是也轮不到你。”

    大家插科打诨,说说笑笑,话题很快就转移了。

    人也渐渐的散了。

    可马车里,沈安宁和萧景宴却将那些话,全都听到了心里。

    “前朝秘宝?”

    上辈子,可没有这种东西出现。

    禁军来来回回的跑,风言风语一阵传,也不知皇上那头是什么态度?这事又有几分真假?若真的有秘宝之事,这京中的皇子,怕又要不安分了吧?

    他们才去酉昌多久,京中就要变天了吗?

    心里想着,沈安宁不禁侧头,看向萧景宴,“王爷,这事你怎么看?”

    “暂时没有接到消息,不好说。”

    “那……”

    “我先进宫一趟,探探情况,剩下的,明日百花茶坊,去那说。”

    萧景宴说着,让小厮赶车,找了僻静处他直接下车,隐匿了身形,直奔着皇宫的方向去了。

    至于马车,则继续往济世坊走。

    沈安宁抿着唇,静默不语。

    曲行舟瞧着,颀长的身子依偎着车厢,他饶有兴致的勾唇。

    “小宁宁,黑锅底才走,你就担心他了?”